第514章 看見那個女人的側臉,陸惜愣在原地
「依依!」
陸惜和江一舟幾乎是異口同聲,雙雙震驚的看向她,陸惜一把抱住莊依的胳膊,皺眉說:「你瞎說什麼呢?羊水穿刺是鬧著玩的嗎?弄不好,流產、感染都有可能。」
「依依,別衝動!」江一舟也慌了,同時還有對母親的憤怒。
淩培培卻還在這時候火上澆油,發狠的咆哮道:「你讓她做!她要是不敢做就是心虛!」
「媽!」
江一舟陡然拔高音調,情緒近乎崩潰,握著拳頭,身體因為怒會而發抖,卻還必須壓抑著怒火,「您為什麼一定要這麼逼迫依依呢?她肚子裡是我的孩子,是您的親孫子!」
淩培培冷哼一聲,蠻橫不講理,「是她自己說的,可不是我逼著她做的,你把這責任推到我身上!」
「您還說沒逼著她?不是您一口咬定她跟別人鬼混,她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清白嗎?!」江一舟聲音艱澀。
淩培培用力瞪大眼睛,「江一舟,我才是你媽,你現在就幫著外人欺負你媽是不是?你爸呢?是不是又去找那個小蹄子了?譚靜那個賤人,死了還陰魂不散,生個小野種勾引你爸!你馬上打電話讓他回來給我撐腰!我一個人要被你你們欺負死了。」
淩培培面目猙獰,如果不是身體不行,她估計已經衝過去跟莊依撕扯起來。
江一舟震驚的看著淩培培,無法相信自己的母親竟然說出這麼難聽刺耳的話!
人果然是會變的,如果是以前,母親絕對不會這麼粗鄙不堪。
可到底是什麼讓一個人變得這麼猙獰可怕的?!隻是因為當年父親心裡有另外一個女人?!人真的可以因為嫉妒就變得如此扭曲嗎?
然而在震驚之後,就是無盡的疲憊,江一舟似乎完全被人抽空了力氣,無法去爭辯,甚至都不想去解釋一個字。
身為兒子,病床上的人是他的親生母親,他能怎麼辦?
「媽,你不要再胡鬧了好不好?哪來的出軌?又哪來的野種?公司那麼多事,我爸不可能整天整夜在這陪著你,集團得有人管。」
說完這些話,就似乎已經耗盡了江一舟所有的力氣,他疲憊的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頭髮,把頭埋的低低的,讓人看不到他臉上的疲憊絕望。
此時他忍不住想,不然就算了吧,放了莊依,有這樣的媽,依依跟著他怎麼能幸福?
可那畢竟是他喜歡的女孩,而且他們兩個已經有了孩子,他不捨得,也不甘心就這麼放手。
他到底該怎麼辦?
莊依看著他這個模樣,既心疼又生氣,心疼是因為江一舟在她跟淩培培中間受夾闆氣,生氣是因為淩培培那個老妖婆!
終於,她忍無可忍,憤怒的咬牙切齒,「淩培培,我告訴你,這個羊水穿刺我是不會去做的!」
淩培培一聽,立刻像是抓到了莊依的把柄,指著她冷笑,「果然,知道害怕了是吧?!我就知道你心虛,你根本就不敢做,你自己也怕孩子不是我們江家的種!」
「呸!我心虛什麼?!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別的男人鬼混?你有什麼證據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江一舟的?!你當初懷江一舟的時候,你婆婆讓你證明了嗎?啊,我知道了,這根本就是你自己的經歷,當初要不是因為懷了江一舟,你也不可能嫁進江家是不是?當初你婆婆不喜歡你,你老公也心有所屬,你……」
「依依。」江一舟震驚打斷她。
莊依卻充耳不聞,繼續輸出,「你老公也心有所屬,你婚姻過得不幸福,所以就見不得我跟江一舟兩情相悅,非得拆散我們,你可真夠陰暗扭曲的!」
「你……」淩培培怒髮衝冠,血液彷彿逆行,氣得渾身彷彿篩糠。
莊依也指著淩培培,憤怒的吼道:「我什麼我?一個不要臉的老妖婆,我給你點逼臉,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吧?!
「我告訴你,不管你認不認,不管你答不答應,我跟你兒子已經領證了,我倆是合法夫妻,受法律保護,你不承認你給我憋著!
「你最好不要再招惹我,給我惹急眼了,把你掃地出門,就算你心臟上的腫瘤帶不走你,我也能活活氣死你!」
這一刻莊依真的忍無可忍,徹底爆發了!
她不去管淩陪陪是不是會因為受刺激而大出血,也不去管這老女人是不是即將要動手術,那跟她有一毛錢的關係?!
淩培培的手指顫抖的指著她,卻被氣到說不出話來,隻有臉上的表情在不斷的變猙獰。
莊依卻轉頭就走,這是她放淩培培一條生路,不然再留下來,保不齊自己會說出更難聽、更惡毒的話,到時候真把淩培培活活氣死,她還得攤上一條人命,真犯不上!
淩培培嘴唇顫抖,兇口劇烈急促的起伏,好半天才罵出一句,「小賤人!」
江一舟對這一切充耳不聞。
淩培培見狀,抓起枕頭砸過去,「你就這麼看著她欺負你媽是不是?」
「媽,您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江一舟真的太累了,剛才莊依的話是有點過,但說的不對嗎?
如果不是母親步步相逼,依依又怎麼會這樣?
「我就是看不上她!這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讓我誤以為你喜歡沈悠然,讓我對悠然有了期待,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淩培培又將責任推到了江一舟的身上,總之無論什麼事情,錯的都不是她。
江一舟立刻皺起眉,臉上的怒火已經隱藏不住,「沈悠然已經被抓進去了!她是要被判刑的!連她自己親生母親都殺,那種心狠手辣的蛇蠍毒婦,怎麼能和依依相提並論?」
淩培培一僵,「網上那都是騙人的,我不相信!」
砰!
江一舟憤怒的把手機摔在茶幾上,怒吼:「你去看!去看那些證據!真正騙人的是沈悠然!都這個時候了,您還要裝傻,你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要逼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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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惜跟著莊依一起上了電梯,依舊能聽見江一舟近乎崩潰的咆哮。
莊依脫力的靠在電梯的鏡子上,心疼是心疼,卻沒讓自己再回去。
陸惜挺佩服閨蜜的性子的,可以能屈能伸,也可以什麼都不忍。
「江大哥他媽是怎麼回事兒?之前不就說要動手術嗎?我看她這樣子也不像是剛動過手術的樣子,是不是還沒做?」
莊依朝天翻了個白眼,「一開始是因為一個指標不合格,上周是打算做,說了第2天有手術,當天晚上什麼都不能吃,結果人家半夜吃東西了!這麼大的手術,肯定是要全麻的,這要是手術過程中窒息怎麼辦?
「為了這事兒,江一舟跟她吵了一架,結果老刁婆子還挺有理,說我不吃,要餓死啊?」
陸惜聽著就頭疼,「總覺得他媽這樣子,跟傅南洲爺爺一樣,就真的一點都不講理。」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他倆才不一樣,我外曾祖父都快90的人了,老年癡獃很正常,江一舟他媽才多大?說句不好聽的,他媽要是挺不過去還好,要是挺過去了,也夠折磨人的。」
莊依這話乍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似乎是在詛咒淩培培,可話糙理不糙,無論是誰攤上這樣的婆婆,大概也都是一樣的想法。
「彆氣了,生氣對胎兒發育不好。」陸惜趕緊拍了拍閨蜜的背。
莊依哼了一聲,「放心,我才不會跟那種老妖婆生氣呢,剛才罵了一通,我心裡好受多了。
「這事兒還不敢告訴我爸媽,不然以我家老佛爺的性子,能直接衝過來罵死淩培培。走,咱倆逛街去。」
陸惜點頭,兩人一起去了商場。
閨蜜兩人一起逛街,莊依想喝茉莉奶綠,拉著她一起去買奶茶。
排隊的時候,陸惜餘光一瞥,看見一個女人的側臉,當場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