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你才是我的王炸啊
傅北北回到車裡,想到女兒的話,還是給弟弟傅南洲打了個電話。
「南洲,江不悔要娶小姨這事,你知道嗎?」
傅南洲聽完眉心一沉,聲音裡帶了幾分冷意,「姐,你說什麼?」
「看來你還不知道,我就是跟你說一下,不知道小姨怎麼想的,也沒準就是江不悔一廂情願。
「還有,南洲,姐提醒你一句,小姨死了26年,忽然就詐屍了,說實話真的太猝不及防了,甚至有點詭異。
「雖然DNA鑒定確定關若琳就是小姨,但我對這張完全太陌生的臉沒有多少親切感,你還是查一下更好。」
傅北北隻負責提醒,因為她跟譚靜關係一般,整個傅家,就南洲跟譚靜關係最好,也最容易受影響。
傅南洲「嗯」了一聲,沒跟傅北北說實話,隻應對道:「我知道,放心吧。」
傅北北又說:「對了,江一舟跟依依大概不離了,你這當舅舅的,多看著點外甥女,別讓她挨欺負,不然我扒你的皮。」
「好。」
傅南洲蹙眉苦笑,他姐是真乾的出來這事。
「行,那就這樣,我也沒別的事。對了,明天晚上來家裡吃飯,你姐夫生日,咱們聚聚,之前在老宅,姑姑她們都在,反而不自在。」
兩個姑姑和傅北北都是強勢的人,湊到一起自然難免有些衝突,再加上傅雪的兒女也都不是善茬,因此在傅家過的那個年其實並不痛快。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傅的臉色就沉了下去,一臉疑惑,小姨怎麼會嫁給江不悔?
「江大哥他爸真要娶譚靜啊?」陸惜剛才一直聽著電話,等傅南洲掛了電話就一臉驚訝的問。
傅南洲將手機放好,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我覺得不大可能,我小姨應該是很恨江不悔的,而且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她都嫁給了郝建東,怎麼可能再跟江不悔結婚?」
陸惜皺眉,不太想讓江不悔娶譚靜。
那個女人身上疑點重重,如果真是幕後搞事的人,她怕依依會有危險。
不過當著傅南洲的面,她沒有明說,畢竟譚靜是他親小姨,對他又好,傅南洲的眉心一定也矛盾複雜,她不想讓傅南洲難受。
陸惜洗了澡,拿起了腹膜,這東西能防止妊娠紋,真假不知道,大概也就是圖個心理安慰。
傅南洲自然而然的接過來,撕開包裝後,動作輕柔的替她貼在肚皮上。
肚子裡的小傢夥似乎能感受到,開始在裡面亂動。
傅南洲眉眼溫柔,掀起纖長的睫毛看向床上躺著的嬌妻,「女兒很喜歡我,昨天我給你塗舒紋精華,她也很開心的跟我互動。」
陸惜嬌嗔的白他,「你可真夠自戀的,也許她是不喜歡你,跟你抗議呢?意思是讓你走開呢。」
「怎麼可能?」傅南洲不服氣,故意裝出一副可愛的模樣,「我的寶貝肯定在說,爸爸,你看我的小手手,看我的小jiojio,是不是比媽媽可可愛愛?」
陸惜忍不住笑著白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疊詞,一個大老爺們這麼說話,很噁心好嗎?」
兩人笑的開心,陸惜忽然想起譚湘君的話,笑容瞬間收斂,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傅南洲把空調的溫度又稍微調高一些,以免她肚子著涼,之後跟她一樣側身躺下,單手撐著腦袋,看著她柔聲問道:「在想譚靜的事兒?」
「嗯,雖然君君姐說她不是自殺,但是我還是覺得這也許就是一個煙霧彈。你看,我們之前懷疑的時候,正好就曝光了淩培培的日記,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譚雅和淩培培乾的,她成了一個受害者,可其實譚靜脫不了關係啊。
「她肯定還有一個幫手,那會是誰呢?這個人她報復我們家,是為什麼呢?
「還有一個問題,譚靜沒死,那場大火裡的屍體是誰呀?真正的關若琳嗎?
「我感覺還是得從關若琳下手,沒準能查到什麼線索。」
傅南洲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頭,「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但是調查這種事情,需要時間。」
陸惜點頭,「我知道,急不來嘛。這個我可以先不著急,但我姐,我很想知道她究竟在哪。
傅南洲的臉色凝重,要知道關於沈娉婷的事兒,還是得譚靜鬆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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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傅家。
昏暗的房間裡沒有開燈,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安靜中透著詭異。
一陣電話尖銳刺耳的鈴聲響起,瞬間打破了所有的寧靜,房間驟然開了燈,金黃色的蟒蛇,彩色的蜥蜴,黑色的毒蜘蛛,迅速的逃回自己的庇護所。
三人沙發上,傅西洲正慵懶的躺在上面,緩緩睜開一雙細長的眸。
他的手垂在沙發側面,細長的手指鬆鬆散散的握著手機,鈴聲響了半天之後,他才將手機拿起。
看到微信頭像,傅西洲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弧度,他不疾不徐的接起來。
「真是難得呀,檀香小姐竟然主動給我發視頻。」
傅西洲陰陽怪氣,似乎這才是他與母親的相處方式。
電話那邊依舊沒有露臉,鏡頭對著女人脖子以下,能看到鎖骨的地方深深淺淺的疤痕,都是陳年舊傷。
「過年了,也不知道給你媽拜個年是嗎?回了京城就徹底忘了娘。」
女人的聲音有些嘶啞,沒有經過變聲器,雖然難聽,但很真實。
傅西洲盯著屏幕,沉默片刻才又譏誚道:「您還在乎這個嗎?」
「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不能不做,你們父子倆把我一個人扔在島上,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檀香夫人的語氣忽然變得嚴厲無比,除了憤怒之外,還透著陰森的殺氣,縱然隔著屏幕,依舊能清晰的讓人察覺到。
傅西洲卻不慌不忙,「你有氣,隻管找傅恆,沖著我發脾氣算什麼?你以為我還是曾經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會任由你擺布,任由你把我當做出氣筒,任由你把所有的恨都發洩在我的身上?」
他用輕慢的語氣控訴,
「傅、西、洲!」檀香夫人一字一頓,怒意滔天。
傅西洲卻依舊沒有半點懼怕,「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嗎?我勸夫人您還是趕緊掛了電話,你已經損失了最好用的那張牌,如果連自己也暴露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關若琳沒了,不是還有你和你爸嗎?你才是我的王炸!」
檀香夫人忽然笑了,可她的笑聲猙獰恐怖,就像地獄裡的惡鬼,令人不寒而慄。
傅西洲隻覺得一陣惡寒,頭皮一陣陣發麻,胃部一陣痙攣之後,一種前所未有的噁心感瞬間湧上喉嚨。
「你以為你還能操控我嗎?!」傅西洲忽然發出一聲嘶吼。
檀香夫人卻冷靜下來,溫柔的笑聲緩緩揚起,「兒子,你是我生的,我們是母子,血緣原本就是剪不斷的,何來操控一說呢?」
脊背一陣發涼,傅西洲儼然被人推入了冰窖,他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這才發現自己已已經一身的冷汗。
王炸?!
他竟然成了檀香夫人的王炸,簡直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果然,檀香夫人從來沒有把他當做兒子,他不過是一個復仇的工具而已,就像沈娉婷出生那年,是誰造了成了沈娉婷險些夭折?!
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