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你找到兇手了,想起我了?
秦烈沒等傅南洲問就最先開口。
譚雅出事之後,知道陸惜被懷疑,他立刻就展開調查,忙了一夜,最終目標鎖定在一個人身上,火速審問出結果,第一件事就來告訴傅南洲。
陸惜那小姑娘已經夠苦了,他不希望陸惜跟傅南洲兩口子有矛盾。雖然陸惜現在是千金小姐,可她才回沈家個把月而已,過去二十年吃的苦,怎麼都彌補不回來的,他心疼。
當然,秦烈沒有非分之想,這點底線他還是有的,隻是想儘力幫一下那個小姑娘。
看了一眼其他人,秦烈沉聲說道:「已經抓到了兇手,就是餐廳的服務生。」
傅南洲眉心一沉,有些懷疑,「一個服務生?!」
秦烈點頭,「據他交代,因為不滿你母親對他的羞辱而懷恨在心,於是趁著她用餐的時間,在剎車上動了手腳。
「原本隻是給你母親一個教訓,卻沒想到會釀成這樣的後果。你母親離開之後,他曾騎著電動車跟蹤,看見她出車禍之後,當時就慌了神,回家收拾東西準備逃往外地,卻沒想到正趕上十月一,所有火車高鐵都沒票,計程車又太容易知道他的行蹤,就抱著僥倖,暫時藏在餐廳的倉庫。」
這個結果令大家都很意外,怎麼會有人因為發生一點口角就動了殺心呢?
「車上找到他的指紋了嗎?」傅宗澤依舊不相信這件事跟陸惜沒有關係。
換句話說,他並不想承認自己誣陷了一個人。
秦烈認真的點頭,「停車場的行車記錄儀拍到了他進入車裡的畫面,一共停留了20分鐘。另外這個人有在汽車修理店工作的經歷,對汽車維修有一定了解,具備作案條件。我們抓了他之後,很快他就全部交代。」
這個案子破得很順利,其實並不是所有的案子都疑點重重,大部分案子都是簡單明了,隻要線索足夠。
秦烈還有事,跟傅南洲說完就匆忙離開。
「我就說吧,惜惜絕對不可能做那種事!惜惜肯定委屈死了,無端被你們冤枉。」莊依堅定的開口,說完忍不住瞪了小舅舅一眼。
傅南洲心中的內疚更加強烈。
傅西洲似笑非笑地說:「既然冤枉了人家,那就好好打電話道個歉,而且葬禮她得參加吧?畢竟是兒媳婦兒,她如果不來不太合適。」
傅南洲沒說話,隻是拿著電話走出別墅,給陸惜打了個電話。
原本還以為陸惜大概會因為在氣頭上不接他的電話,但響了兩聲之後,電話被人接起,裡面傳出陸惜不鹹不淡的聲音,「喂。」
傅南洲聲音乾澀,「惜惜,對不起,我媽的事冤枉你了。」
陸惜有些恍惚,緊接著就鼻頭髮酸,委屈的情緒不斷湧上來,在她的雙眼中蒙上一層霧氣。
但她沒哭,隻是沉默了幾秒鐘,裝作冷靜的樣子,「沒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當時太難受了嘛,人在氣頭上就會衝動的說氣話,都是話趕話。」
她越是大度,傅南洲就越是自責,「惜惜,這件事我之後再跟你好好道歉,明天是媽的葬禮,你……來嗎?」
「我就不去了吧,反正你媽生前也不喜歡我,看見我估計也不能安息,到時候你爺爺還得怪我,大家都不痛快。而且我們以前有個習俗,孕婦是不能參加葬禮的,容易情緒激動,動了胎氣,不吉利。」
陸惜的理由無懈可擊,她是真的不想去,不想面對傅家那一大家子。
「你還在生氣對不對?」傅南洲長嘆一聲。
「是,我在生氣,而且很生氣。」陸惜沒有絲毫遮掩隱瞞,「但這不是我不過去的原因,我能分清輕重,親人過世這種事大於天,我還不至於因為生氣就任性耍脾氣。
「但我說的都是認真的,你可以問問你爺爺,他一定也是不想我去打擾你媽安息。」
傅南洲握了握拳,嗓音變得嘶啞無助,「惜惜,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
陸惜呼吸滯了滯,終究是沒能狠下心,不帶情緒的回答:「好,我知道了,我會去的,沒事掛了。」
「等一下。」
在陸惜即將掛斷電話之前,傅南洲又叫住了她。
陸惜頓了下,雖然保持著通話的狀態,但是並沒有出聲,就這麼靜靜等著傅南洲後面的話。
傅南洲能察覺到陸惜還在生氣,抿了下薄唇,他說:「兇手找到了,是……」
「我知道,秦大哥第一時間就告訴我了。」
傅南洲的聲音立刻緊繃,「你們私下聯繫了?」
「對,聯繫了,怎麼了?」陸惜質問。
一句話噎得傅南洲啞口無言。
陸惜卻像是被點燃的炮仗,冷笑一聲,「你媽出事的時候,我跟秦大哥說了,他第一句話是:別著急,我相信這件事跟你無關,交給我,我來查。
「傅南洲,你是個講究證據的人,可秦大哥難道不比你更重視證據嗎?
「他在安慰我的時候,是以朋友的角度,而且給了我絕對的信任。但你呢?你在指責我,懷疑我的時候,是以什麼角度?你是你媽的兒子,是你爺爺的孫子,唯獨不是我的丈夫。
「但凡你為我想一下,都不會一遍又一遍的質問我為什麼去你媽的車裡。
「我昨晚一夜沒睡,我企圖說服我自己,說你很難受,因為你失去了最親的人,那些話都是話趕話,不能認真。
「但是傅南洲,我說服不了自己,我還是覺得委屈。而且我為什麼要讓自己收起委屈,給你找借口,替你找理由?
「現在你知道真相了,你拿到證據了,想起我了,看來內疚自責,但是這反而讓我更難受,因為你沒有本能的給我信任。而且我知道,在你心裡,你的家人其實比我更重要。」
陸惜一口氣將所有的委屈宣洩出來,說到後面有些控制不住眼淚。
傅南洲也覺得委屈,「惜惜,你不能這麼想我,在沒有查到那個服務生之前我就相信你,隻是我需要證據說服我爺爺。」
「我根本不在乎你爺爺怎麼想,我們過我們自己的日子,關他什麼事?我在乎的是你當時的本能反應。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反正這次的事讓我挺難受的。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你忙你的吧。」
說完她就立刻掛斷電話。
這些話憋在心裡不吐不快,說出來也並不會舒坦,可她必須得說。
傅南洲說需要她,作為妻子她答應了,這是妻子的責任,她盡到了,可傅南洲身為丈夫的責任呢?他沒做到的呀。
傅南洲看著掛斷的電話,腦子裡都是陸惜剛才的話。
她帶著哭腔,一字一句,委屈卻有力的控訴他,他真的又一次傷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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