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請君入甕
確定了時間。
時櫻從懷裡拿出一沓文件:「資料偷到了。」
阮景洪看不懂這些,但仔細翻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麼問題。
時櫻迫不及待的問:「我們怎麼離開?」
阮景洪:「先別著急,得等到晚上。」
時櫻把他手裡的文件又抽走了:「這東西得先在我這兒抵著,要是你不帶我走怎麼辦?」
東西到手,阮景洪心情也好。
這女人那麼漂亮,帶著也不吃虧,到時候帶到對岸也能送給那些大人物走關係。
可惜了,不是個雛。
入了夜。
阮景洪早就踩好了點,帶著她去了基地後面的後山。
時櫻眼看著前面沒了路,阮景洪卻從一堆枯枝爛葉中摸出一個地下暗道。
「從這裡進。」
這些暗道都是原先抗日時留下的,後來有一些被封存了,而另有一些被特務發掘利用。
兩人進到暗道內,果然裡面有人接應在那裡。
看到時櫻,為首的那人一皺眉,嘰裡呱啦說了雞腳盆語,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時櫻嚇的躲到阮景洪身後,裝出一副懦弱膽小怕事的樣子。
阮景洪還指著用時櫻做人情呢,於是連忙出聲阻止。
「這個項目她一直跟進著,帶上她絕對有用!」
「那先把她帶著。」
那兩個人開始檢查手裡的重要文件。
有懂行立馬就發現時櫻手裡的文件是絕對重要的核心,貨真價實,無法偽造!
龍華基地旁就是海。
他們準備從海上撤離。
時櫻被粗魯地推進一輛破舊的吉普車後座,剛坐定,一股刺鼻的迷藥味便猛然襲來,一隻粗糙的大手附著一片布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同樣的招數,她不會中第二次。
她這次防著了!
早在地道時,她就給嘴裡含了一口靈泉水。
假裝中了迷藥,她緩緩閉上眼。
這時,旁邊兩個人才開始和阮景洪用蹩腳的中文聊天。
「山崎君,我想問問我的家人是否已經安排了撤離?」
名叫山崎的男人點了點頭:「他們都在海上等你,安全無虞。我們帝國從不虧待為偉大事業獻身之人。」
阮景洪終於像卸下重擔了一樣,大倒苦水:「山崎君,我隻恨我沒有早早投靠帝國!在華國,我替司令擋了子彈,身受重傷,落下殘疾,到頭來,隻換來那麼點微薄的補助,還不夠我買一瓶好酒!」
「而那些戰友,沒一個人記得我的犧牲!」
山崎笑吟吟地附和道:「是啊,確實不公平」
月光照在兩人臉上,映出阮景洪扭曲的表情。
「就因為姓邵的有個好爹,有好資源,他就能平步青雲,享受榮華富貴。而我呢,在家當了十多年的廢物,被家人嫌棄,被鄰裡嘲笑,所有好事都讓他佔了!」
「我阮景洪哪裡比他邵敬武差了?當時我退役,他邵敬武勸我留在營裡轉業,說得好聽,直接給我安排個職務,卻隻是平級,他不就是在侮辱我嗎!」
「現在,他兒子的職位都比我高,要是當時我沒替他擋子彈受傷,我早就也是司令了!」
時櫻聽著隻覺得無語。
這想也能想來。
當時一場仗剛打完,誰說受傷的就隻有邵敬武一人,那些受傷死去的戰士也不少。
正處在關鍵時期,邵司令就是想拉他一把都難。
有多少受傷退役的戰士,那些轉業的崗位,一個蘿蔔一個坑,蘿蔔比坑多,誰都想眼紅,誰都想搶。
阮景洪能平級轉業已經是邵司令暗中不知道用了多少力了。
要是再給他升一級,那旁的受傷軍人怎麼想?
就因為你給上領導擋了子彈,就能陞官?
阮景洪不滿意這個結果,清高的什麼都沒要,連夜坐火車跑了。
然後現在心裡不平衡投了敵,這要怪誰?
車子驟然停下,時櫻嗅到了一股海風的氣味。
阮景洪急忙下車,喊道:「我來幫忙搬東西。」
山崎君站在一旁,冷不丁出聲:「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你找一找。」
阮景洪聞言,立刻彎下腰,趴在車裡搜尋。
就在這時,寒光閃過,一把沉重的鐵鎬悄無聲息地從背後襲來。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鐵鎬狠狠地砸在阮景洪的頭上,鮮血四濺。
時櫻一驚,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山崎君擦了擦臉上的血,吹了聲口哨:「這還有個漂亮女人,怎麼處理?」
另一人說:「帶上吧,還能陪我們在船上玩玩。」
時櫻正裝著暈,頭皮一疼。
原來是兩人拽著她的頭髮,把她在地上拖行。
疼的她直接哼出了聲,賤人啊!
山崎君沉下臉:「裝暈?」
「就地處決了吧!免得惹上麻煩。」
雖然知道暗中有人守著,時櫻心裡還是猛的一揪。
她跪坐著,淚眼盈盈的抓住山崎的褲腳:「別殺我,我會聽話的。」
時櫻臉上沾著些許泥土,但為她添了幾次楚楚可憐,山崎隻看了一眼,就覺的血脈噴張!
他放狠了聲音:
「你走在我們前面,告訴你,要是敢耍花樣,立刻殺了你。」
時櫻跟著他們上了船。
船隻開始啟動離岸,山崎緊繃的心弦總算放鬆下來,他單手箍住時櫻的臉,語氣輕蔑:
「你們華國的女人,特別有羞恥心,被欺辱時總是默默流淚,不知道你哭的漂不漂——」
砰的一聲。
他的脊柱被擊穿,瞬間喪失了行動能力。
藏在周圍的公安們蜂擁而至。
砰砰砰——
幾聲槍響根本就不能讓他們停下。
傷的越重功越大!
很快,兩個雞腳盆人,還有負責接應船隻上的三個船員一同落網。
山崎眼睛死死盯著時櫻的方向。
時櫻:「小心他咬毒囊!」
公安自有應對的措施,將一大木棍捅進他們的嘴裡,伸到喉嚨裡,攪一攪。
「嘔嘔——」
幾人不斷的乾嘔。
政委和周局長都來了。
「時小同志,你沒受傷吧?」
時櫻摸了摸頭髮,覺得剛剛應該是被揪掉了好多根:「沒受傷,就是頭皮有點疼。」
政委鬆了口氣,時櫻要是受傷了,他也沒辦法和別人交代。
折騰這麼一大圈,時櫻身上都沾了些海水,濕噠噠的貼在身上,讓她打了個哆嗦。
邵承聿脫下自己的大衣裹在時櫻身上:「先去車上。」
時櫻坐在車後座打噴嚏。
邵承聿回身後,臉上的溫和迅速消散,他抽出隨身的軍匕,向山崎君的方向而去。
手起刀落,削掉他兩根手指頭。
時櫻嚇了一跳,然而下一秒,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