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個問題,不但村裡的大嬸好奇,整個村的人都很關注。
當時,時櫻被接走時那多風光啊,她那爹一看就是有錢人,怎麼不到半年,就報名下鄉回來了?
人言可畏,時櫻明白這個道理。
她不能讓村裡人知道時家是資本家。
就算她解釋謝學文一家人欺負她,有多壞多壞——天高皇帝遠,那誰信呢?
他們隻會猜測她手中有沒有錢,有多少錢?
時櫻垂眸,滿臉落寞:
「還能為什麼,我親爹把我找回去又對我不好,他們一家人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還不如在鄉下呆著呢。」
有人質疑:「那我看你回來小皮箱提著,新衣服穿著,哪像是受了欺負的樣子?」
時櫻:「過去半年,都是我爺爺的故交護著我。現在,他身體有些不好,所以……」
大嬸們對視,滿臉唏噓。
正在這時,姚安琴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們別相信她,火車上就她一個人天天去餐廳。」
周圍一陣騷動,姚安琴昂著下巴,挑釁的對上時櫻的視線。
「還不止呢,雞蛋糕那麼好的東西她都能白白分給別人,出手闊氣,這不是資本大小姐是什麼?」
「許金鳳,你吃了人家的雞蛋糕,說一聲啊,好吃不?」
姚安琴又將矛頭對準許金鳳。
有大嬸好奇問:「櫻櫻真給你雞蛋糕了?」
許金鳳:「我……」
時櫻眉毛一挑:「姚安琴,有點錢就是資本大小姐?我看你拿大白兔奶糖散人時也沒手軟。」
人群中,黃家小妹眼中閃過怨毒,姚安琴在她家住了這幾天,也沒見分給他們大白兔奶糖。
怎麼著,瞧不起她們黃家人?
那邊,時櫻冷笑一聲:「我要是資本大小姐,我早坐卧鋪去了,用得著和你們擠座位?」
姚安琴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黃家人記恨上了,撇嘴:
「那你那些錢哪來的,我可是看見你在火車上勾搭男人,總不能,是男人給你的吧?」
時櫻擡起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啊!你打我?」
姚安琴的臉迅速紅腫,周圍安靜下來。
時櫻小臉上冷凝一片:
「打的就是你,你敢造謠毀我名聲,我不打死你都算好的。」
「你要覺得你占理,我們就去城裡找公安,讓公安來說道說道是誰滿嘴噴糞!」
姚安琴快氣瘋了:
「走就走,還不讓人說了,誰知道你的錢怎麼來的,讓公安好好查查你!」
大嬸們原本隻是在聽熱鬧,但事態發展遠超她們的想象,尤其聽見姚安琴的話,她們立馬就不樂意了。
「姚知青,咋說話呢?什麼叫勾搭男人?」
「你那張嘴忒爛了,也不怕被蛇咬,櫻櫻是我們十裡八村有名的漂亮姑娘,多少人排著隊想娶她呢,還用勾搭?」
「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就你長得這樣,想嫁出去,難!」
姚安琴被集體圍攻,氣得把鐮刀一丟:
「你們村裡合起夥來欺負知青!我要舉報你們。」
「我說的有哪句話是錯的,她哪裡來的這麼多錢,臉白的跟豆腐一樣,一身資本主義皮子!」
「她說她不是資本大小姐?好啊!除非讓她把箱子打開給我看看,證明一下。」
時櫻聲音幽幽:「姚知青,我想你忽略一件事。我有家人,我媽給我匯款,很奇怪嗎?」
姚安琴初來乍到,還沒打聽清楚時櫻的家庭情況,脫口就道:
「誰知道你媽的錢哪來的,你們一家子——啊。」
又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她臉上。
時櫻甩了甩手,一雙眼睛黑沉沉,如兩輪冰魄:
「我媽是軍婚,你敢給軍嫂造謠?」
周圍嫂子們七嘴八舌。
「趙蘭花她男人是司令呢,老大老大的官。」
「軍婚都有政審,要是家庭背景有問題,連政審都過不了!」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造謠軍嫂要去農場改造。」
姚安琴後之後覺得有些害怕了。
她哪知道時櫻她媽這麼有來頭!她之前怎麼不說?隱藏身份很好玩嗎?
「我……我,對不起。」
姚安琴的腿直打哆嗦。
時櫻將手放到耳朵旁:「大聲點我聽不見。」
姚安琴憋紅了臉,眼淚無聲淌了下來:「對不起——」
時櫻拍拍她:「學聰明點吧,你每次衝鋒陷陣的時候,身後都空無一人,我都覺得你可憐。」
姚安琴後知後覺,她的好姐妹曾慧書又沒來幫她!
她心態徹底崩了。
曾慧書猶豫的走過來,訕訕道:「她挑撥離間,你別上她的當。」
姚安琴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吼她:
「滾——你給我滾!」
就在這時,黃家小妹走過來,給姚安琴遞了塊帕子,小聲說:
「安琴姐,別難過了,你別看時櫻現在這麼風光,她以前餓的隻剩一把骨頭,差點被打死。」
姚安琴抹了把眼淚:「什麼?」
黃家小妹神秘一笑:「你在我家住這麼久,還不知道,時櫻原本是我二叔家收養的孩子,後來我二叔有自己的孩子,就可勁虐待時櫻,她身上都是疤呢。」
姚安琴一聽,心裡好受了很多。
她大方的掏出一朵頭花給黃家小妹戴上:「送你的。」
黃家小妹摸著頭花,暗想,這姚知青真是人傻錢多。
黃家現在不敢打時櫻的算盤,但一個沒有靠山的知青,那不就是肥羊嗎?
要不——讓她當她嫂子?她哥都快三十還沒討到媳婦兒呢。
姚安琴長得還不錯,她哥一定會喜歡。
越想越覺得有戲,黃家小妹咯咯笑了起來。
中午,村裡飄起飯香。
村民通常早上五點多起床,八點鐘出工,中午十二點收工,下午二點鐘繼續工作,傍晚六點收工。
因為時櫻是知青,但情況又比較特殊,所以她算是分出來單獨過。
時櫻剛回家,陳倩就找了過來。
「櫻櫻,飯做好了,一起來吃啊!」
陳倩婆婆臭著張臉,一雙眼睛恨不得在時櫻身上剜下肉來。
時櫻擡眼往院子裡看了看,陳倩的男人吳叔在院子裡磨刀,擡頭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
那是一種無可奈何又隱忍的表情。
時櫻頓了頓,看來吳叔對她的意見不小啊。
她也不想以後和別人一起吃飯,所以乾淨利落的拒絕:
「陳姨,大丫小丫都在長身體,我吃了她們吃什麼,再這樣下去,不但你婆婆不樂意,吳叔心裡也有意見,影響你們夫妻感情。」
「我也知道你疼我,但越是這樣,我越不能讓你難做。」
話不能這麼說,她昨天才收了櫻櫻那麼老貴的東西。
陳倩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想讓她也勸勸時櫻。
吳叔仍然低頭磨刀,一聲不吭,陳倩心中微微刺痛,也不再勉強時櫻。
回到自家小院,時櫻關上門,躲進空間。
她給自己洗了櫻桃草莓,又蒸了十隻大螃蟹。
掰開螃蟹,滿滿的蟹膏,她吃的根本停不下來!
水果開胃,螃蟹打底,時櫻又吃了一隻八寶鴨填肚子。
飯後,再喝點靈泉水溜溜縫。
渾身的疲憊一掃而空,她鑽進被窩沉沉睡去。
下午,時櫻吸取了早上的經驗,一鼓作氣把自己分到的水稻割完,就地取材,把水稻一捆一捆。
實在渴得厲害,她跑遠遠的進入空間。
時櫻前腳剛走,很快田埂上有人喊她:
「櫻櫻,大隊長叫你!」
「櫻丫頭!」
好半天沒人回應,旁邊的大嬸說:「她可能是去哪躲著休息了。」
通知消息的人一聽:「等她回來,你們讓她趕緊去找大隊長,我還要去叫其他人,就不留了。」
「行!」
通知消息的人找到阮秀秀,把她拉走:「阮秀秀,大隊長叫你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