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關心我!
邵司令:「當然可以,蘭花,你安排一下。」
趙蘭花說:「一樓樓梯旁有個客房,我帶你去看看,有什麼缺我的給你補上。」
阮秀秀卻有些不樂意了,隻是委屈的咬咬唇:
「嬸子,我比較認床本來就睡眠淺,樓上一有動靜我就睡不著,能不能讓我住二樓。」
邵司令想都沒想:「二樓還有間空房,你今晚就睡那兒吧。」
邵家一共有兩層,底下那層有廚房客廳,還有兩間客房。
二樓有三個大房間,邵司令夫妻倆住一間,邵承聿住一間,最靠裡的房間是趙蘭花給時櫻準備的。
趙蘭花明顯想到了這點,表情難看。
她心裡不滿,但邵司令已經點頭了,當著外人,她也不好拂了自家男人的面子。
正準備答應,就聽坐在沙發上的繼子懶洋洋的開口:
「既然這樣,我讓人開車送你回去,二十分鐘就到了。」
阮秀秀一驚:「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就是想換個房間,咋就要被送回去了呢?
趙蘭花拚命壓著向上揚的嘴角:
「對啊,馬上雙搶了,明天還要早起。休息不好怎麼行,還是讓人把秀秀送回去吧。」
邵司令讚賞的看了趙蘭花一眼,媳婦真貼心。
他指揮邵承聿:「你去送一下秀秀。」
趙蘭花唇角又落了回去。
看著邵承聿英俊的側臉,阮秀秀小臉上染上一層薄紅。
能和邵承聿獨處,她吃點苦也值了。
於是,她放軟了聲音,俏皮的眨眨眼:
「那就要麻煩邵大哥啦。」
邵承聿轉頭打電話叫來了助理員,說明了情況,「麻煩你送一下這位女同志。」
阮秀秀:「……」
坐在車上時她還是懵的,難道不是應該邵大哥來送她嗎?
……
阮秀秀剛回村才知道自己的行李被扔到了小學。
想到邵家的富貴閑適,在對比現在的環境,她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落差。
不過沒關係,那棟房子的女主人遲早是她!
和邵承聿第一次見面,他就主動關心她,可見他對她印象不錯。
雖然……關心的方式她不太喜歡。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阮秀秀覺得,隻要多多接觸,邵承聿遲早被她拿下。
正想著,她摸了摸腰,臉上的笑突然僵住了。
「怎麼不在,不可能!」
她的錢不見了!
她有個單獨的手帕包著錢,就裝在衣服裡面縫著的口袋裡。
阮秀秀臉都白了,她脫了衣服,把衣服從上到下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
整整七十塊錢啊,她家一年都攢不下這麼多錢。
阮秀秀開始回憶自己的錢丟在哪了,今天去過的地方太多,什麼地方都有可能!
想著,她衝出小學,沿著回來的路仔細的找了一遍,最後鞋子磨破了才肯停下來。
阮秀秀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勁拍了拍兇口。
她左思右想,覺得最有可能是摔了一跤,丟在了飯店。
但現在想找也不可能了!
都怪時櫻那個賤人,不是她,她怎麼會摔跤,錢又怎麼能丟?
張嬸賠的錢用來看了病,她手上又隻剩下了兩塊錢。
阮秀秀失魂落魄的回到小學。
許金鳳關切的問她:「你什麼東西丟了,要我和你一起找嗎?」
阮秀秀語氣不耐煩:「關你什麼事?難不成是你偷的?」
許金鳳自討沒趣,也不理她了。
阮秀秀小聲嘟囔:「晦氣。」
夢裡,就許金鳳一個人住在小學。
後來知青大院剛修好,許金鳳就弔死在小學裡,死的時候,肚子都大了,不知道揣的誰的種。
許金鳳死了,她的東西都便宜了姚安琴。
也不知道這倆為什麼不湊在一起了,明明夢中,她們關係最要好。
姚安琴……在夢裡似乎過得還挺好,嫁了一個場長,變得又漂亮又有錢。
姚安琴回村發喜糖時,幾乎全村人都認不出來那個漂亮的女人是她。
阮秀秀強壓下心中的嫉妒,她告訴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在夢裡,姚安琴之後再風光也越不過她。
咔咔——
許金鳳端著瓢,低頭啃著窩窩頭,發出「咔咔」的聲音。
實在抻著脖子咽不下去時,她才往嘴裡送一口水。
阮秀秀瞪她一眼。
她才不要和她住一起,等明天,她就重新找老鄉借住。
……
下鄉的第三天。
天還沒亮,時櫻艱難的從被窩裡爬起來,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又重新倒了回去。
原身掙工分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趙蘭花也不是幹活的料。
每次到這個上工的時候,母女倆都得相互加油打氣。
啪啪啪——
「櫻櫻姐姐,快起床了!」
嗯,這是隔壁那倆小蘿蔔頭。
姐姐起不來,真起不來。
在連綿不絕的拍門聲中,時櫻起床打開門。
小蘿蔔頭捧著碗:「櫻櫻姐姐,吃早餐!」
時櫻低頭一看,是沖好的麥乳精,兩個蘿蔔頭狂咽口水,愣是沒往碗裡看一眼。
很懂事,很可憐。
時櫻:「……你們喝吧,我吃過早飯了。」
「姐姐騙人,你都沒起床,什麼時候吃的早餐?」
「真的沒騙你們。」
在時櫻的再三保證下,兩個蘿蔔頭才將麥乳精分著喝了。
吃了飯,時櫻拿著鐮刀上工。
最近兩天的農活主要是割水稻,天還沒亮就得起來,時櫻拎著鋤頭去田裡。
山慶大隊將村民一共分成五個隊伍。
人數差不多,分開管理,每隊都有一個小隊長。
五隊之間也會比較哪一隊掙的工分多,時櫻被分在三隊,姚安琴同樣也在三隊。
小隊長讓大家集合,給每個人都分了片地,這算是早上的任務。
「大家都加把勁,天氣要冷下來了,早早把稻子收完就能種麥子了。」
有人喊:「這也不能把人當牛使啊,這老大一塊地,得幹到啥時候啊!」
小隊長:「少耍嘴皮子,看看人家一隊都開始了,上個月的工分我們隊墊低,我們三隊處處矮人家一頭。」
「這個月,我們好好乾,證明我們三隊的漢子不是孬種!婦女也能頂半邊天。」
能頂半邊不半邊天時櫻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的天塌了。
半畝地,都要她一個人割嗎?
她嗎?
逃避是沒用的,時櫻頂著草帽,吭哧吭哧的割著水稻,十分鐘後,她坐到了田埂邊思考人生。
姚安琴看到了,不屑冷笑:「果然是資本大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時櫻聽到了,在那感嘆:
「姚知青果然女人中的女人,又能幹又能吃苦,要是我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姚安琴頭仰的高高的:
「我和你可不一樣,這些活我能一口氣幹完!」
時櫻海豹鼓掌:「真厲害啊!」
半小時後,姚安琴揮著鐮刀的手擡不起來,抖啊抖。
剛想歇一歇,時櫻就冷不丁的來上一句:
「堅持這麼久,看來姚知青真沒吹牛。」
姚安琴咽了口唾沫,握緊刀柄,再次擡起了手。
她不能承認她不行!
時櫻邊幹邊歇,很快,就有兩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紅著臉走了過來,默默的幫時櫻割水稻。
時櫻:「……」
她也歇不下去了,拿起鐮刀:「你們不用幫我,我自己來。」
那兩個小夥子說:「你歇著,你身體不好,我們幫你幹。」
時櫻哪好意思,努力埋頭苦幹,再擡頭時,她的活就被幹完了。
旁邊,有嬸子調侃:「趙家的,我就猜是你兒子會來。」
「自家老娘在這,都不來幫忙,對著一個姑娘獻殷勤。」
趙家嬸子盯著自家兒子,氣的跺腳:「蠢得掛相!」
喝了靈泉水,耳聰目明的時櫻:「……」
真的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她得給她在村裡找一份輕鬆的能掙公分的工作。
沒有工作,她就創造工作。
時櫻心裡已經逐漸有了想法。
幾個大嬸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相互用肩膀懟了懟,最後,派了一個代表過來了:
「櫻櫻啊,你不是去城裡了嗎,怎麼又下鄉回來了?」
旁邊的姚安琴豎起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