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時櫻收穫滿滿
幾個外賓因為工作保密性質沒有接受採訪。
採訪的記者是一位年輕女性,她手持錄音筆,穿著幹練。
時櫻被她領進一間布置簡潔的採訪室,室內隻有一張長桌和幾把椅子,牆上掛著一幅南志市的風景畫。
女記者按下錄音筆的開關,聲音清脆地響起:「時櫻小姐,很高興能夠採訪到您。昨天您在火車上的英勇表現已經傳遍了火車站。」
「據我們查證,您並不是真正的翻譯。大家都想知道,當時您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挺身而出?」
根據時櫻近日的了解,在對待外賓的態度這塊,必須得謹慎,如果說話有誤,可能會被打上崇洋媚外的標籤。
時櫻先是表態:「首先,現在的國際形勢確實緊張,在幫助外賓前,我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但比起幫助外賓,我更多的是想幫助乘務員,我看到乘務員因為語言不通而急得滿頭大汗時,那種無助和焦急,我能感同身受。」
「所以,儘管心裡也很忐忑,我還是站了出來。」
這話一出,女記者就知道沒採訪錯人。
時櫻長得漂亮,又很上相,說出的話也很有水平。
這一次採訪不會出什麼問題。
接著,就是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女記者詢問了時櫻的身份。
時櫻當然得帶上紅星農場,她拿出自己的證件向記者展示。
「我來自紅星農場,是紅星農場的技術員,昨天我們的場長也在場,也是他幫我勸說列車長溝通……」
時櫻替紅星農場打了一波廣告,著重感謝了魏場長對她的幫助。
她說著,女記者刷刷刷的記在小本本上。
採訪結束後,時櫻需要配合著拍照片。
原本隻用拍三四張,但奈何時櫻那張臉實在是無可挑剔,攝影師傅越拍越手癢,時櫻配合著擺pose。
一連拍了十幾張,女記者額角青筋爆出,咬著牙笑道:「師傅,膠捲要不夠用了。」
攝影師傅按一下最後一張快門:「對對對,就是這個表情。」
結束拍攝後,他意猶未盡的咂咂嘴:「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好拍就好了,我閉著眼睛都能拍完。」
時櫻看了看照片,每張都拍的特別有活人氣,滿滿的生命力。
攝影師見她喜歡,和她交換了地址,說等照片印出來後。把照片寄給她一份。
到這裡,這次的採訪就結束了。
時櫻跟著魏廠長和兩個技術員去吃飯時,車站站長找了過來。
他笑呵呵地說:「時同志,我昨天向上級為你申請了特殊獎勵,經鐵路局批準,獎勵已經批下來了。」
說著,他拿出一個藍色的本本遞給時櫻。
「為表彰您的英勇行為,鐵路局特授予您《軟卧優待證》,憑此證可先購買全國各線卧鋪票。」
「你是技術員,要全國各地跑,這東西你肯定用得上。」
軟卧優待證?
這絕對是好東西。
硬卧隻有縣團級及以上幹部,例如國營農場場長,地市級單位領導等才具備硬卧購買資格。
軟卧則更誇張,隻有省部級幹部、高級軍官、涉外人員或持中央級介紹信者,才能購買。
時櫻下鄉的時候連軟卧想都不敢想,隻肖想過硬卧。
但她身份不夠,又頂著資本家大小姐的頭銜,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惠八爺想動用特權幫她買票,她都拒絕了。
時櫻有些遲疑,就算她救了一車人,但這《軟卧優待證》也太誇張了。
「站長,這是軟卧,不是硬卧,您是不是弄錯了?」
站長嘿了一聲:「沒弄錯,就是軟卧。」
「我也給你透個底,昨天車上那幾位外賓,身份特殊,關係重大,上面特別重視。」
「這個優待證,也有他們幫你說好話的原因。」
時櫻長長的哦了一聲:「這樣,那就謝謝站長了。」
將小藍本本揣在懷裡,時櫻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既然是身份特殊的外賓,那他們怎麼沒有隨行翻譯?」
這不符合邏輯啊。
站長含糊的說:「之前是有翻譯的,但雙方處的不太愉快,把翻譯氣跑了。」
他接觸過形形色色的外賓,一個個忒難服務,嫌棄華國落後,要優待要差旅費時可毫不手軟。
想到這兒,他提醒了一句:「外賓脾氣都壞的很,不把華國人放在眼裡,你幫他們翻譯也就算了,之後可不要多接觸。」
時櫻眨了眨眼:「其實漢斯還是很好相處的,我們昨天一起在南志市玩了一圈。」
站長:「啊?」
好相處?漢斯?
是他昨天見到的那個漢斯嗎?
上一個站點的站長給他打電話,說這群外賓脾氣有多壞,尤其是那個叫漢斯的,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對時櫻不太好直說,但站長心裡明的跟鏡似的。上個隨隊翻譯可不是被氣走的,而是被漢斯打了一頓,攆走的。
時櫻:「是啊,他誇我翻譯的很好,還說我們是好朋友。」
站長表情更一言難盡了,想起上個站點站長對他說,漢斯暴跳如雷,指著上一個翻譯罵「你和豬是朋友」。
「……反正你自己注意著,多的話我就不說了。」
送走了站長,沒過多久,火車就到了。
車站沒有讓他們重新買票,直接把人帶上了車。
時櫻等人被一路帶到了軟卧。
魏場長有些感慨:「沾了你這小丫頭的光。」
其他兩個技術員四處打量。
「你別說,這軟卧還真不一樣。」
「軟卧的空氣都是香的,我也是出去了能睡上軟卧了。」
四人笑作一團。
幾個外賓同樣也在軟卧車廂。
時櫻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躺下補覺了。
在睜眼時,列車已經抵達了站點。
時櫻和漢斯幾人告別,跟著魏場長下了火車。
出了車站,魏場長伸長脖子,四處張望。
「五七大學的人呢?我怎麼沒見他們的牌子。」
時櫻和其他人也幫忙找:「我們也沒看見。」
魏場長:「我記得我提前給五七大學說過咱們這個點到啊,怎麼沒有接應的人。」
有人問:「會不會是他們還在路上?」
「等一等吧。」
一晃一個小時過去了,出站口的人都走空了,還是沒見人來。
魏場長:「別急,我打個電話問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