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緊張
齊文武眉心微擰,心中不解,但還是遵命,「是。」
話落,直起身,老老實實地站在謝昭言身後一步。
逐雲和流雲都不理解謝昭言的行為,可也沒有說什麼。
唐清晨垂了垂眸,隻一瞬,又擡眼看著謝昭言,「謝大哥,你若發現什麼不妥,請務必告訴我們。」
「好。」謝昭言輕輕點了點頭,微笑道。
「你放心,若有不妥,我一定告訴你。」
「可現在,你先告訴我,為什麼非要將我拒之門外?」
唐清晨神情頓了頓,如實開口道:「謝大哥,這個陣法非比尋常,破陣時若有一絲差錯,赫連家所在的山峰,會在瞬間覆滅。」
「在赫連家的所有人,都無法生還。」
雖然能救謝昭言,但還有齊文武和暗十,她必須將實情相告。
逐雲和流雲已經聽說過陣法的威力,這會兒倒是沒露出震驚的神情。
齊文武和一眾暗衛卻是臉色大變。
齊文武更是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世子,您不能去。」
這樣的危險程度,哪怕真的謀劃到萬無一失,世子爺也不能去。
因為誰也無法預料破陣的過程中會出現什麼變故,他不能讓世子爺去。
唐清晨聽到齊文武的話,並沒有覺得奇怪,心裡亦沒有任何的不舒服。
若她處在齊文武的位置,也不會願意謝昭言去冒險。
謝昭言臉色一沉,不悅地回頭看著齊文武,眸光帶著冷意,「放肆!」
「世子息怒。」齊文武立即跪了下去,他身後的一群暗衛也跟著跪地。
齊文武知道謝昭言會生氣,但還是堅定道:「世子爺,您不能去。」
唐清晨抿了抿唇,說道:「破陣時,我能保證謝大哥的安全。」
齊文武神情一頓,倏地擡頭看向唐清晨。
謝昭言也回頭看著她,心中很是詫異。
那樣的情況,清晨要如何保證他的安全?
唐清晨不知他心中的困惑,對上他和齊文武的眼神,鄭重開口,「破陣時,若出現意外,我能保證謝大哥的安全。」
「但.....」
她聲音頓了頓,艱難說道:「但是,也隻能保證謝大哥的安全。」
「陣法啟動後,毀滅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我,我來不及救其他人。」
齊文武卻笑起來,「原來是這樣。」
「唐姑娘,您隻要能保證我家世子爺的安全就行,其他的不必考慮。」
謝昭言的心沉了沉,但也明白,這或許是清晨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他偏頭看向齊文武,輕聲開口,「起來吧。」
「謝世子爺。」齊文武笑眯眯開口,站起身。
他身後的一眾暗衛心中鬆了口氣,也跟著站起來。
逐雲和流雲看了一眼心情還不錯的齊文武,倒是能理解他。
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為了主子,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唐清晨的心情有些沉重,「謝大哥,鷂鷹的速度能跟得上嗎?」
謝昭言輕輕一笑,朝她點了點頭,「你放心,能跟上。」
「隻是,我們需要一個寬闊的地方訓練它幾天,讓它提前熟悉當時的地形。」
唐清晨輕舒一口氣,點點頭,「好。」
同時,以意識跟空間之靈溝通道:【靈,入口的陣法你能破嗎?】
空間之靈嗯了一聲,【能破啊。】
【不過,破陣後想要再恢復原樣,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唐清晨輕聲說道:【沒什麼。】
【如今,首要的事情是解決毀滅之陣。】
【謝昭言他們拼上性命幫忙,我總不能讓他們冒險從崖底進去。】
空間之靈點點頭,【好吧。】
唐清晨看了一眼入口處的陣法,轉頭對謝昭言說道:「謝大哥,你將暗十他們都叫回來吧,我們從入口處進去。」
謝昭言眉頭微動,詫異道:「這裡的陣法,你有辦法了?」
齊文武也好奇地看向唐清晨。
唐清晨輕咳兩聲,神情有些尷尬。
畢竟,昨夜才跟謝昭言說沒辦法破陣。
「我昨夜回去後問了爹,他給我說了辦法。」
「謝大哥,你先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說完,快速消失在眾人眼前,踏入雲端。
逐雲聽唐清晨說有辦法破陣,神情驚訝,看了眼謝昭言等人,忍著沒問流雲。
唐清晨離開後,謝昭言便吩咐齊文武給暗十他們傳信。
隨後起身往入口處走,走到懸崖邊,他停住腳步,雙手負後,望著雲霧繚繞的山間,靜靜等待。
逐雲和流雲,以及暗衛們,都跟在他身後。
過了一會兒,眾人便見雲霧散去,一條寬闊的路出現在大家眼中。
「太神奇了!」暗衛們瞪大了眼睛,無一不嘆。
謝昭言負在身後的雙手,微微一握,雙眸中透著求知慾。
不過,他沒說什麼。
「謝大哥。」寬闊的路上,唐清晨笑盈盈朝他揮手。
笑意在謝昭言眼中漫延開,他足尖輕點,躍過懸崖,站在了唐清晨面前,溫聲喊道:「清晨。」
逐雲和流雲見狀,連忙跟上。
十個暗衛沒收到指令,站在原地沒動。
唐清晨看了一眼,笑著對謝昭言說道:「謝大哥,你讓他們也過來吧。」
「若要挖通四個陣法間的路,需要不少人幫忙。」
赫連家現在,大半的人都昏迷著,沒那麼多人力。
謝昭言唇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好。」
說罷,擡起右手,微微一動。
暗衛們見狀,激動地躍了過來。
三大家族中最神秘的赫連家,他們竟然有幸見識到,真是不枉此生。
給暗十傳了信的齊文武,也躍到他們身邊。
說不激動,那是騙人的。
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堂,但凡知道赫連家的,沒有誰不想進來看一看。
唐清晨領著謝昭言等人走進赫連家,派了一人去懸崖那邊守著,方便帶暗十他們進來。
謝昭言的暗衛,裝束都是一樣的,也有獨特的令牌,倒是不會認錯。
一路上靜悄悄的,不知情的人,都有些奇怪,但誰也沒有開口,也沒有亂看。
直到看見錯落有緻的房屋,激動的表情,再次浮現在他們臉上。
謝昭言跟他們完全不一樣。
不管是心裡還是臉上,沒有絲毫激動,有的全是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