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狼形虛影在黑霧中展開,狼嘴中噴吐的凈化之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朝著前方的詭異白光衝去。
趙琰雙手緊握骨刀,將體內所有靈力與魔氣盡數注入刀身,暗金色刀芒暴漲至丈餘長,刀刃上的蚩尤紋路彷彿活了過來,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這是他能調動的最強力量,也是喚醒同伴的最後希望。
可就在凈化之力即將觸碰到白光時,白光突然泛起一層黑色屏障。
這屏障由濃稠的混沌之力凝聚而成,像一張巨大的網,將凈化之力牢牢擋住。
「滋滋——」
兩種力量碰撞的瞬間,黑色屏障上泛起無數裂紋,卻始終沒有破碎,反而有更多的混沌之力從黑霧中湧來,修補著屏障的缺口。
「怎……怎麼可能……」
「這幻境的力量,竟然能抵抗蚩尤手環的凈化之力?」
趙琰瞳孔微縮,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黑霧中,陷入幻境的同伴們反應更加劇烈。
「看來……還得來一次!」
趙琰咬牙,將體內僅存的一絲本源之力也注入骨刀。
蚩尤手環突然發出刺目的金光,狼形虛影的輪廓變得更加清晰,狼嘴中噴出的凈化之力染上一層金色,像一把鋒利的劍,再次朝著黑色屏障劈去。
「砰——」
金色凈化之力與黑色屏障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黑霧劇烈翻滾,趙琰被震得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
他掙紮著爬起來,看到黑色屏障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白光透過裂縫,露出裡面扭曲的混沌紋路。
那是幻境的核心,隻要破壞核心,白光就能徹底消散。
「就是現在!」
趙琰忍著劇痛,縱身躍起,骨刀帶著金色凈化之力,朝著裂縫劈去!
可就在刀刃即將觸碰到核心時,白光中突然伸出無數黑色觸手,纏住了他的四肢,將他牢牢困住。
混沌之力順著觸手湧入他的體內,試圖再次將他拖入幻境。
蘇家大廳的歡聲笑語,蘇媚的溫柔笑容、孩子的奶聲奶氣,再次在他腦海中浮現,像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拉扯著他的意識。
「老公,回來吧……」
幻境中蘇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趙琰的眼神漸漸變得恍惚,握著骨刀的手開始鬆動!
黑色觸手趁機收緊,想要將他拖進白光中,徹底吞噬他的意識。
「趙琰哥哥,快醒醒!」
就在這時,火女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她雖然還沒完全清醒,卻因為林舟幻影的手指穿過她的掌心,產生了一絲動搖。
這絲震動順著黑霧傳遞到趙琰耳中,像一道驚雷,炸醒了他即將沉淪的意識。
「我不能回去!
」趙琰猛地搖頭,咬破舌尖,劇痛讓他恢復清醒。
他爆發出全身力量,掙脫黑色觸手的束縛,骨刀帶著金色凈化之力,狠狠劈在白光的核心上。
「咔嚓」一聲脆響,白光中的混沌紋路徹底碎裂,黑色屏障瞬間消散,詭異的白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不——」
白光中傳來一聲凄厲的嘶吼,那是混沌之力凝聚的意識,它不甘心自己的幻境被破壞,試圖重新凝聚力量,卻被趙琰的骨刀再次劈中。
金色凈化之力像潮水般湧入白光,將殘存的混沌之力徹底驅散。
終於,詭異的白光完全消散,黑霧中的幻境也隨之崩塌!
眾人的幻境,也都在凈化之力的作用下,徹底消散。
「不要……」
「媽,別走……我還沒跟你說說話……」
張雪伸出手,想要抓住母親消失的幻影,卻隻抓住了一片冰冷的黑霧,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火女抱著貝殼風鈴,蹲在地上,肩膀劇烈顫抖。
林舟消失前的笑容還在她腦海裡回蕩,那碗熱氣騰騰的海鮮粥彷彿還在手裡冒著熱氣。
然而……她睜開眼,隻有焦土般的幻境殘骸和冰冷的黑霧。
趙琰看著同伴們的樣子,心裡充滿了愧疚。
他走到張雪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對不起,是我……破壞了你們的幻境!」
張雪搖了搖頭,擦乾眼淚,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不!我……我該醒了!」
「我知道那是假的,可我還是……就是捨不得……」
「我太久沒見到我媽了,哪怕是幻境,我也想多陪她一會兒!」
趙琰看著逐漸恢復狀態的同伴,心裡鬆了口氣,卻也更加警惕:「剛才的幻境,比我們想象的更強大,甚至能抵抗蚩尤手環的凈化之力。」
「這說明,混沌本源層裡的混沌之力,比我們之前遇到的任何地方都要濃郁,龍帝很可能已經在這裡聚集了大量的力量,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頓了頓,裴秀補充道:「而且,幻境能精準地找到我們每個人的執念,說明它能讀取我們的意識!」
「接下來,我們不僅要面對龍帝的攻擊,還要小心混沌之力再次製造幻境,不能再被迷惑了!」
軒轅坤握緊雙刃劍,藍色雷電暴漲:「不管它製造多少次幻境,我們都能清醒過來!」
「隻要我們彼此提醒,堅守本心,就不會再陷入執念的陷阱!」
眾人都點點頭,眼神裡重新燃起了鬥志,卻依舊帶著一絲對幻境的留戀。
畢竟,那裡有他們最渴望的東西,有他們失去的親人,有他們夢寐以求的生活。
可他們也清楚,隻有打破幻境,打敗龍帝,才能有機會實現那些美好的願望,才能讓虛假的幸福,變成真正的現實。
趙琰撿起地上的骨刀,暗金色光芒在刀身上微微閃爍,蚩尤手環的燙感漸漸消失,恢復了平靜。
他看向黑霧深處,那裡的混沌之力更加濃郁,隱約能感受到混沌黑洞的氣息,卻依舊沒有龍帝和蘇媚的蹤跡!
「走吧!」
「快樂……總是短暫的,隻不過……」
「我們接下來,應該要真正面對的是血腥,隻有那玩意……才能讓我們變得認真起來!」
趙琰冷冷說著,將骨刀抗在肩上,轉身繼續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