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容把話說完,忙著上前,一把抱著張雪。
此時此刻,張雪已經聽懂自己母親的話。
可是,讓她數十年沒見過自己的母親。
如今好不容易相認了,卻不能在一起,又要分開。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呢?
「不,不……」
「媽,你跟我走好不好?」
「妖族都這樣了,我們別管了,跟我回去,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我求你了,我……我從小就沒有你在身邊,媽……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再沒有你啊!」
張雪哭喊起來。
向容看到這一幕,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隻是,她別無選擇。
她深吸一口氣,忙著把對方給推開:「你走,你走啊!」
「妖族需要我,我不能這麼自私。」
「這裡是我長大的地方,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你的使命,回來找我,我們一起生活下去的!」
「孩子,你給媽一點時間,你也給自己一點時間,等什麼時候把這一切都度過了,把這一切都跨過去了,我們再相聚好不好?」
聽著對方的話,張雪更加難受了。
雖說,這一切都隻是需要時間去磨礪,可是她並不願意等。
一秒都不願意!
「媽,我……」
「你聽不聽話?」
向容打斷了張雪的話:「乖,聽媽的話,我知道你很快就能回來的。」
「等你回來了,媽什麼都答應你!」
在向容的話落下後,張雪哭喊起來。
一旁的蘇海燕幾人無法感同身受。
畢竟,一個孤兒,一位自己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
如今好不容易跟自己的生母相認,卻又要很快就要面臨分離。
這換誰能接受呢?
「走!」
「快走吧!」
向容無奈地說著,看向跟前的張雪。
張雪見此一幕,咬著下唇,不言不語。
而趙琰知道,如果自己現在不站出來的話,那接下來……恐怕這場面也很難收斂回去。
他無奈地上前,摟著張雪的肩膀:「走吧,我們或許很快就完成我們所謂的使命,你們也或許很快就能相見呢?」
趙琰這麼說著,張雪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就在她被趙琰攙扶轉過身之際。
張雪又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她的淚水中,充滿了不甘和難受。
而向容隻能撇過臉去,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可實際上,向容何嘗不深愛自己的女兒呢?
隻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要知道,她忍受了這麼多年的痛苦,甚至整個妖族的人都被虐了一遍,都沒有交出妖王印。
也就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她才低下頭。
所以,她愛自己的女兒,勝過一切。
而這一幕,張雪也能理解,也能深感其中。
直至最後,張雪幾人的身影消失了以後。
向容這才長嘆一口氣:「孩子,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媽留在你身邊,隻會連累了你。」
「你要記住,你永遠是媽最重要的,你是媽的命,你是媽的一切啊!」
向容喃喃地說著,她的痛苦,旁人無法描述出來。
隻有她自己心裡才清楚。
從自己的孩子啼哭的第一聲開始,這小生命逐漸長大,就好像她的心,也在隨之長大起來一樣。
可以說,當初看到自己孩子的第一眼開始,她就註定,圍著這孩子轉。
而此時此刻,趙琰幾人從妖族的地方離開以後,張雪一直低著頭,擺出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這樣的一幕,讓幾人對視著,誰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蘇海燕拽了一把趙琰,似乎讓趙琰去處理這件事。
趙琰其實也挺無奈的。
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啊!
「你,你沒事吧?」
「要不然,我們在前面休息下,你也別太難過了!」
「我們又不是以後都不見面了,我們所謂的使命完成了,我們就回來啊。」
「我相信,我們肯定要不了太長的時間。」
趙琰安慰地說著。
張雪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可她又擡起頭來,梨花帶雨地看向趙琰:「那我們的使命是什麼,我們該何去何從?」
她這問題,整得旁邊的幾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畢竟,他們誰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該何去何從。
而這一切,就像是一個謎團一樣。
不過裴秀卻很快想到一個問題來。
「你們難道沒聽到剛才,小雪的母親說的話嗎?」
「我們是使命,其實一直都在被推進,隻是我們根本不察覺而已。」
「換句話說,我們去尋找蘇媚,其實也是我們使命的一部分,我們隻要繼續去做我們想做的事情,我相信我們要走的路,要做的事情,也很快會浮出水面。」
裴秀這麼一說,旁邊的蘇海燕點了點頭:「有道理,既來之則安之,沒什麼大不了的!」
鍾黎苦笑道:「聽你們這麼一說,我感覺更迷茫了。」
「這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這使命什麼時候才出現啊?」
「這搞得神神秘秘的,弄得一頭霧水了!」
鍾黎的話落下,換來蘇海燕一記瞪眼。
「你懂個毛,你早知道九星的事情,你卻偏不說。」
「我說你,肯定還藏著什麼秘密。」
「哪有啊?」鍾黎瞪大雙眸。
一旁的張雪露出無奈的表情:「鍾黎說得沒錯,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所謂的使命去推動我們!」
「這到底是何年何月,我們才能完成這一切啊?」
「我……」
「我想留下來,陪著我的母親!」
張雪這麼一說,趙琰頓感無奈起來。
其實,他沒資格阻攔任何人去做任何決定。
隻不過他清楚知道,向容讓她離開,肯定會有她的道理。
「要不然……我們先找到了蘇媚,等找到了她,我們也別管什麼使命了。」
「天塌下來也跟我們無關,畢竟這一切,又不是我們心甘情願去背負的。」
「找到了蘇媚,我們就好好地生活下去,其他的……隨他個便吧!」
趙琰這麼一說,旁邊幾人都認真地點了點頭。
唯獨鍾黎露出無奈的笑容。
她似乎看穿了什麼,隻不過……有些事情她無法開口。
畢竟這些事情,總需要親身經歷了,才能知道答案。
旁人說再多,那也隻能算是廢話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