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真相
「嘶——」
秦風緻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抖,倒吸一口涼氣。
看向秦天的眼神,瞬間從欣賞,變成了極緻的震驚!
這個侄兒,瘋了嗎?!
雖然說自己這個侄兒剛來,有些事不清楚。
但如此精準踩到老爺子逆鱗的,還是第一人。
而在另一邊,三叔秦若虛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了一抹幸災樂禍的弧度。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滿是看好戲的玩味。
他甚至能預感到,下一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會被盛怒的家主像垃圾一樣丟出神霧山去喂妖獸了。
「孽障!!!」
秦淵起身猛地一拍,身下的太師椅轟然碎裂,「你還敢提你父親?!」
「若不是你,文龍怎麼會死?!你這個奪走了他一切的罪魁禍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質問我?!」
秦天的大腦一片空白。
罪魁禍首?
我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這怎麼可能!
「我不明白!」
秦天完全無視秦淵那要吞人的眼神,一臉固執的問:「我從未見過他!我怎麼會害死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風緻看著秦天那張與二弟秦文龍有幾分相似,卻寫滿了倔強與茫然的臉,心中湧起一絲不忍。
他起身拉著秦天,苦口婆心的勸道:「我的好侄兒啊,你就別問了!」
「呵,大哥,何必瞞著他?」
一個帶著濃濃譏諷與快意的聲音,從另一側響起。
秦若虛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他踱步到大殿中央,居高臨下地看著秦天,那眼神,如同在欣賞一隻掉入陷阱,即將被淩遲的獵物。
「既然他想知道,我們就該讓他死個明白,不是嗎?」
秦若虛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字一句剖開了塵封二十多年的血腥真相。
「二十年前,你父親秦文龍,我秦家的天之驕子,奉家族之命,前往乾元山,去誅殺一頭為禍一方的神獸。」
「以你父親當時覺醒的上古血脈之力,那本該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
秦若虛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轉向秦天,「但,就在他與那神獸決戰的至高關頭,他那引以為傲,戰無不勝的上古血脈之力,突然……消失了。」
「徹徹底底,一絲不剩地消失了!」
「你知道為什麼嗎?」秦若虛俯下身,湊到秦天耳邊:「因為那份力量,那份本該屬於他的力量,在那一刻,隔著萬裡之遙,被一個剛剛降生的嬰孩,一個流淌著他血脈的孽種,給……繼承了!」
「而那個嬰孩,就是你,秦天!」
轟!!!
秦天隻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了。
秦若虛的話,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劈碎了他的靈魂。
「你父親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變成了一個凡人,被那頭神獸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
「他死在了乾元山,屍骨無存!而我秦家,因為失去了最強的血脈之力,甚至沒有一個人,敢踏入那片兇險之地,去為他收斂一捧殘骸!」
秦若虛直起身子,指著秦天的鼻子,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怨毒的指控!
「現在,你明白了嗎?!」
「是你!是你奪走了父親的希望!是你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你就是個災星!是個不該存在的孽障!」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柄重鎚,狠狠地砸在秦天的心臟上。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臉色慘白如紙,眼中充滿了無法置信的血絲。
原來……是這樣……
原來,自己覺醒的血脈,是來自於父親……
原來,自己降生的那一刻,就是父親的死期……
「夠了!」
就在這時,主位上的秦淵,發出了一聲沙啞的低喝。
他緩緩站起身,那滔天的殺意與怒火,不知何時已經收斂了回去,隻剩下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與悲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制止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秦若虛。
秦若虛看到目的已經達到,識趣地閉上了嘴,嘴角卻抑制不住地揚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在他看來,老頭子接下來必然是要執行家法,將這個罪魁禍首扔下神霧山,任其自生自滅了。
秦淵看著秦天,神色複雜。
有悔恨,有憤怒,有無奈,也有一絲釋懷。
在嘆息一聲吼,秦淵背著手走出了大廳,對著秦天丟下一句,「你,跟我來。」
秦淵沒有再看另外兩個兒子一眼,隻是佝僂著背,像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垂暮老人,一步一步,緩慢而沉重地向著大殿的側門走去。
秦天麻木地擡起頭,雙眼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秦風緻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化作一聲無力的嘆息,頹然坐回了椅子上。
秦若虛看著秦天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秦天跟著秦淵身後,來到一條由青石鋪就的幽深古道。
古道兩側,是參天的古木,枝葉遮天蔽日,將陽光切割成斑駁的碎影,灑在兩人身上,平添了幾分蕭索。
秦淵走在前面,一言不發。
秦天跟在後面,也同樣沉默。
他腦子裡一片混沌,秦若虛的每一句話都像魔咒一樣,在他耳邊反覆迴響。
「是你奪走了父親的希望!」
「是你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原來,自己不是被拋棄的。
原來,自己這條命,是用父親的命換來的。
他一直以來所承受的苦難,所經歷的生死,與父親的死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那份沉重到讓他窒息的愧疚,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死死纏繞,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比議事大堂更加古老、肅穆的建築,出現在古道的盡頭。
它通體由一種不知名的黑色巨木建成,歲月在上面留下了深刻的斑駁痕迹,給人一種返璞歸真的厚重與莊嚴感。
大門之上,懸挂著一塊同樣漆黑的牌匾,上書兩個龍飛鳳舞的古篆——「秦祠」。
僅僅是站在門外,一股混合著濃郁檀香與血脈氣息的威壓,便撲面而來,讓秦天那沸騰之後趨於死寂的血脈,再次不受控制地悸動起來。
「進來吧。」
秦淵推開了那兩扇沉重的木門。
吱呀一聲,隨著木門被推開,彷彿推開了一段被塵封的歷史。
門內的景象,讓秦天的心神再次為之一震。
祠堂內部空曠而幽深,沒有一根立柱,穹頂高懸,宛如夜空。
一排排黑色的長案,從祠堂最深處一直延伸到門口,長案之上,密密麻麻地供奉著成千上萬塊靈位牌。
每一塊靈位牌,都由同樣的黑色木料製成,上面用金粉刻著一個名字。
它們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彷彿是秦家數千年來,一個個沉默的守護者,見證著這個家族的榮耀與悲涼。
空氣中,香火繚繞,卻壓不住那股從無數牌位上滲透出來的,源自血脈深處的滄桑與威嚴。
秦淵沒有停留,徑直走向祠堂的最裡層,在一塊相對嶄新的靈位牌前停下了腳步。
秦天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著,跟了過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塊牌位上。
上面隻刻著幾個大字。
【先考秦文龍之位】
轟!
秦天隻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秦文龍。
這個他曾在夢中幻想過無數次的父親,這個他曾怨恨過,也曾期盼過的男人,如今,就化作了眼前這冰冷的三個字。
「給他……上柱香吧。」
秦淵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從一旁的香案上,拿起三炷清香,遞給了秦天。
秦天的手臂重如千鈞,他顫抖著接過那三炷香,在長明燈上點燃,然後,一步步走到靈位前。
他看著那三個字,眼眶瞬間通紅,積蓄已久的淚水,終於決堤而下。
噗通!
他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爸……」
一聲低沉的呼喚從秦天喉嚨深處擠出。
他將香插進香爐,然後,對著那塊冰冷的牌位,深深地,磕了三個響頭。
秦淵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那雙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中,也泛起了濕潤的霧氣。
他緩緩轉過身,背對著秦天的方向,用一種悠遠的,彷彿來自另一個時空的聲音,幽幽開口。
「你是不是覺得,我秦家的上古血脈,是一種無上的恩賜?」
秦天跪在地上,身體一僵。
「錯了。」
秦淵語氣中無盡的悲涼,自說自話似的搖了搖頭,「它不是恩賜,是使命,是責任,更是一道……傳承了數千年的枷,鎖!」
「我秦家一脈,源於上古,自誕生之日起,便肩負著鎮壓世間邪魔,守護一方安寧的使命。每一代覺醒血脈的族人,都是站在人世最前線的戰士。」
「曾經的秦家,血脈鼎盛,族中強者輩出,代代皆有天驕,何其輝煌。」
秦淵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緬懷與驕傲,但很快,又被沉痛所取代。
「但自兩百年前,一位先祖與凡人女子通婚,血脈之力便開始稀釋。從那以後,我秦家的血脈傳承每一代,隻能有一個人,能夠承載完整的上古血脈之力。」
「當擁有血脈的下一代降生時,上一代族人身上的血脈之力,便會在瞬間……被新生兒徹底繼承過去,涓滴不剩。」
秦淵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秦文龍的牌位上,聲音哽咽。
「你父親文龍,是我三個兒子裡天資最高的一個,也是上一任的血脈繼承者。」
「而你出生的那一刻,他正在乾元山,與一頭兇獸死戰。」
「然後,他身上的力量,消失了。」
「他從雲端的神,跌落成了手無寸鐵的凡人。」
秦淵閉上眼睛,一行渾濁的老淚,終於從他那滿是褶皺的眼角滑落。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那未盡的話語,卻比任何言辭都更加殘忍。
整個祠堂,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秦天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化作了一尊石像。
原來,這就是真相。
不是誰的錯,也不是誰的陰謀。
這隻是血脈的宿命。
一道無法掙脫代代相傳的枷鎖。
愣了許久之後,秦天緩緩起身,望著那個蒼老的背影問道:「既然你對我父親寄於如此大的期望,當初你為何又要用仙岩城和我母親的性命相要挾?」
秦淵的背影猛地一顫,彷彿被這句話抽幹了最後一絲力氣。
他緩緩轉過身,那張布滿溝壑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濃重的悔恨與自責。
「因為……時間不多了。」
「早在二十多年前,我便夜觀天象,感應到沉寂了千年的萬魔宗,有了復甦的跡象。那股邪惡的氣息,一日比一日濃烈。」
「文龍,是我秦家唯一的希望,是我唯一的選擇。我必須讓他承擔起這份責任。」
「可他……為了你母親那個凡人女子,竟要放棄一切!他要放棄秦家的使命,放棄他與生俱來的責任!他不知道,他的選擇,會將整個秦家,乃至整個天下,都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與凡人通婚,血脈必將徹底斷絕!我秦家守護千年的使命,將毀於一旦!」
秦淵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壓抑的憤怒與不甘。
「我能怎麼辦?!我隻能用最極端的方法,逼他回來!逼他認清現實!」
秦天的心,狠狠地揪緊了。
他似乎能看到二十多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父親,和這個為了家族使命而近乎瘋狂的爺爺之間,那場無聲的對峙。
「他回來後……」
秦淵的聲音再次低沉下去,充滿了無力感,「我為他安排了與林氏宗門的聯姻,那家的女子同樣身負古老血脈,兩相結合,或許能讓我秦家的傳承,出現一絲轉機。」
「但他……不願。」
「我一怒之下,便將他罰去了乾元山,命他斬殺那頭作亂的妖獸,以磨練他的心性,讓他明白力量與責任的重要性。」
說到這裡,秦淵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踉蹌了一下,靠在了身後的案台上。
他的臉上充滿了自責。
「我以為,我是在磨練他,是在逼他成長……」
「可我沒想到……我沒想到啊……」
「我親手……將他推進了死亡的深淵!」
「是我害死了他!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親手害死了我最驕傲的兒子!」
「……」
秦天看著眼前這個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的老人,心中的恨意,在這一刻,竟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到極點的悲涼。
這是一個被家族使命逼到絕境,最終犯下大錯,悔恨終生的可憐人。
秦淵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情緒,他顫抖著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通體漆黑,雕刻著古老雲紋的木盒。
他將木盒遞到秦天面前。
「這是文龍的遺物,他當年離家時,什麼都沒帶,隻留下了這個。」
「裡面,有我秦家上古血脈真正的修鍊之法。你父親天資絕頂,卻至死都未能真正參悟。現在,這份責任,落在了你的肩上。」
「秦天。」秦淵的聲音無比鄭重,「好好參悟它,為了你的父親,也為了……你自己。」
說完,他彷彿耗盡了所有力氣,不再看秦天一眼,隻是拖著那佝僂而沉重的身軀,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出了秦祠。
秦天懷中抱著那個沉甸甸的木盒,彷彿抱著一份遲到了二十多年的父愛。
他緩緩將木盒放在身前的蒲團上,對著那塊冰冷的牌位,恭恭敬敬地再次磕了一個頭,這才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打開了盒蓋。
盒子內部,沒有驚世駭俗的法寶,也沒有價值連城的丹藥。
最上面,是一張已經微微泛黃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一個英武不凡,眉眼間帶著一絲不羈笑意的年輕男人,正溫柔地摟著一個笑容恬靜、眉目如畫的女子。
那女子,正是他年輕時的母親,張桂芳。
而那個男人,無疑就是秦天的父親,秦文龍。
照片裡的父親,眼中沒有家族的重擔,沒有血脈的枷鎖,隻有看著母親時,那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愛意與溫柔。
秦天伸出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上父親的臉龐,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照片上,暈開了一小片水漬。
照片之下,是一柄用桃木削成的、略顯粗糙的小劍,劍身上甚至還帶著未曾磨平的毛刺。
但那劍柄處,卻被摩挲得極為光滑,劍身上還刻著一個『天』字。
可以想象,當年的父親,是懷著怎樣一種期盼與喜悅,一刀一刀,給自己這個未曾謀面的兒子,雕刻著自己人生的第一件玩具。
秦天將小木劍小心翼翼的收進乾坤劍中。
木劍旁邊,是一封牛皮紙信封,封口完好,顯然是一封沒有寄出去的信。
收信人,是「吾愛桂芳」。
秦天顫抖著拆開信封,裡面是一張單薄的信紙,字跡龍飛鳳舞,力透紙背,一如他父親那不羈的性格。
「桂芳吾愛,見字如面。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家族使命在身,身不由己。」
「乾元山之行,不知歸期,此去若能斬殺孽畜,磨平我心中戾氣,或許家主能回心轉意。」
「待我歸來,必捨棄這身枷鎖,帶你與孩兒遠走高飛,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我耕田,你織布,共度餘生……」
「隻是不知為何,近來心神不寧,總覺此行恐有變故。」
「若我一去不回,切莫為我傷心,撫養孩兒長大,告知他,他的父親,是一個蓋世英雄,而非一個拋妻棄子的懦夫……」
「勿念。夫,文龍絕筆。」
轟!
信紙從秦天手中滑落,他再也抑制不住,像個無助的孩子,趴在地上,將臉深深埋進臂彎,發出壓抑到極緻的嗚咽。
懦夫?
不!
我的父親,是蓋世英雄!
原來,他從未想過拋棄自己和母親,他甚至已經規劃好了未來,一個沒有紛爭,隻有柴米油鹽的未來。
可這一切,都被那該死的血脈宿命,無情地碾碎了!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淚水流幹,情緒漸漸平復。
秦天緩緩擡起頭,將信紙和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回木盒。
盒子的最底層,靜靜地躺著一卷由某種不知名獸皮製成的古老捲軸。
這,應該就是爺爺所說的,秦家上古血脈的真正修鍊之法。
秦天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拿起捲軸,緩緩展開。
捲軸之上,並非文字,而是一幅幅繁複到極緻的圖譜,上面用硃砂勾勒著無數條細如髮絲的經絡線路,以及一個個晦澀難懂的古老符文。
常人看上一眼,隻怕就會頭暈目眩,心神失守。
秦天凝神看去,起初也覺得那些圖譜和符文雜亂無章,毫無頭緒。
但就在這時,他體內的上古血脈,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竟不受控制地自行運轉起來!
嗡——
一縷金色的暖流自他丹田升起,沿著一道他從未觸及過的奇異經脈,開始緩緩流淌。
剎那間,那獸皮捲軸上的硃砂線條,竟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在他眼前綻放出淡淡的金光!
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符文,那些繁複複雜的經絡圖譜,在這一刻,彷彿化作了最簡單明了的訊息,直接烙印進了他的腦海深處。
無需理解,無需參悟。
這就像是一種本能,一種血脈深處,與生俱來的記憶被喚醒。
原來,這才是上古血脈真正的力量……
就在秦天沉浸在這種奇妙的感悟中時,一個沉穩的腳步聲在祠堂外響起。
「秦天少爺。」
秦天從那玄奧的境界中驚醒,迅速將捲軸收好,連同整個木盒一起,收入了自己的儲物戒中。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站起身,轉頭看去。
隻見秦放面色平靜地站在門口,對他微微躬身,「老爺吩咐,讓我帶您去見蘇小姐她們。」
秦天心中一緊,立刻將所有紛亂的思緒壓下。
「她們……怎麼樣了?」
「您放心,」秦放的語氣依舊不卑不亢,「沈女士和幾位小姐都安然無恙,隻是消耗過大,需要靜養。三小姐已經為蘇小姐施針穩固了心脈,此刻也已無性命之憂。」
聽到「三小姐」三個字,秦天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秦知念。
「多謝。」
秦天點了點頭,壓下心中的疑惑,跟著秦放走出了秦祠。
穿過幾條迴廊,秦放將秦天帶到了一處雅緻清幽的別院。
「蘇小姐就在裡面修養,沈女士她們在隔壁的院子,我便不打擾您了。」
秦放說完,再次躬身一禮,便悄然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