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秘法大成
秦天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燃著安神的檀香。
蘇洛音正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眉宇間的痛苦之色已經盡數散去,睡顏安詳。
秦天的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終於徹底落回了實處。
他輕輕走到床邊,緩緩坐下,伸出手,握住了蘇洛音那隻微涼的手。
「洛音……」
秦天凝視著她的睡顏,心中積壓的所有情緒,在這一刻,找到了唯一的宣洩口。
他低著頭將自己的身世,將父親的悲劇,將那份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的愧疚與自責,一字一句,輕聲訴說。
「他們說……是我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他們說,我是個不該存在的孽障。」
「洛音……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是個災星?」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濃重的鼻音,握著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緊。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那隻被他握在掌心的柔荑,竟輕輕地回握了一下。
雖然那力道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卻像是一道溫暖的電流,瞬間擊中了秦天的心臟!
秦天猛地擡起頭,看向蘇洛音。
她依舊雙眸緊閉,沉沉地睡著,彷彿剛才那一下,隻是他的錯覺。
但秦天知道,那不是。
那是她在無意識中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自己。
一股無言的暖流,瞬間湧遍全身,衝散了他心中所有的陰霾與自我懷疑。
我不是災星。
我也不是孽障。
我是秦文龍的兒子!
父親未走完的路,我來走!
父親未完成的守護,我來完成!
秦天眼中的迷茫與痛苦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與決然。
他反手將蘇洛音的手握得更緊,彷彿在宣誓一般,一字一句地說道:「洛音,你放心,我不會被打倒的。」
「從今天起,我會變得更強,強到足以守護你們每一個人!」
在床邊靜坐許久,為蘇洛音掖好被角後,秦天起身,走向隔壁的院子。
沈婉君、姒九娘和童童都在那裡,他必須去親眼確認她們的安危。
推開院門,一股草藥的清香撲面而來。
院內的石桌旁,沈婉君和姒九娘正盤膝而坐,雖然面色依舊有些虛弱,但氣息已然平穩了許多,顯然傷勢正在好轉。
而讓秦天腳步一頓的,是站在她們身旁,那個身穿銀白色長裙,氣質清冷的少女,秦知念。
「哥哥!」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如銀鈴般的呼喚將秦天的思緒拉了回來。
低頭一看,隻見童童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抱著自己的小腿,仰頭望著自己。
秦天不由得愣了愣,「童童?你會說話了?」
童童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伸出小手,指向不遠處的秦知念。「是姐姐……是姐姐治好了我!」
秦天順著童童所指的方向擡頭望去。
秦知念依然坐在那,雲淡風輕的。
秦天對於這個堂妹眼神有些複雜。
從一開始,秦知念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之所以隱瞞,想來也是為了試探自己體內有沒有上古血脈。
雖然之前有太多的誤會和猜忌,但現在所有的疑問都化作了最真摯的感謝。
「多謝。」
秦知念隻是清冷地點了點頭,隨後目光轉向沈婉君,「你們聊,我先走了。」
說完,她便轉身,身形如一縷清風,悄然離去。
「秦天,你過來。」
沈婉君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
姒九娘也睜開眼,打量著他,沉聲問道:「秦家家主……都跟你說了?」
在秦天昏迷的這段期間,姒九娘和沈婉君已經從秦知念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當她們看到秦天時,心裡更多的是擔心秦天的心境。
秦天默然點頭,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逝。
沈婉君嘆了口氣,柔聲安慰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父親若是在天有靈,也一定不希望你被仇恨和愧疚束縛。」
「嫂子,姥姥,我沒事。」
秦天擠出一絲笑容,他知道,現在不是沉溺於悲傷的時候。
「你們好好休養,剩下的事,交給我。」
簡單聊了幾句,確認她們都已無大礙後,秦天便起身告辭。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然而,當他走出別院的月亮門時,卻發現秦知念並未走遠。
她正靜靜地站在一棵垂柳之下,月白色的裙擺隨風微動,彷彿在特意等他。
「你拿到那捲秘法了?」
秦知念開門見山,聲音清冷,卻讓秦天心頭巨震!
他瞳孔驟然一縮,驚愕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那捲獸皮捲軸,是爺爺在秦祠之中,親手交到他手上的,除了他和爺爺,絕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因為我知道,秦家想要延續上古血脈,他必須給你。」秦知念聳了聳肩,像是早有預料一般。
「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完,秦知念轉身朝著一個方向離去。
秦天心中雖有萬千疑惑,但直覺告訴他,秦知念對他沒有惡意。
他沒有再多問,默默地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雕樑畫棟的迴廊,走下白玉鋪就的台階。
道路兩旁的景緻,從精心修剪的奇花異草,變成了雜亂叢生的野草藤蔓。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濕的、混合著泥土與腐葉的氣息。
最終,秦知念在一座破敗不堪的院落前停下了腳步。
院牆已經垮塌了半邊,露出裡面瘋長的荒草。
朱漆的木門布滿了蛛網,上面的銅鎖早已鏽蝕得不成樣子,彷彿輕輕一推就會碎裂。
這裡,與神霧山上的其他地方,簡直是兩個世界。
然而,站在這片廢墟前,秦天體內的上古血脈,卻不受控制地輕輕悸動起來,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親切與悲涼,瞬間湧上心頭。
這裡的氣息……和父親留下的那柄桃木劍,如出一轍!
「這裡是……」
秦天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秦知念的目光投向那座荒蕪的院落,語氣中多了一絲難得的緬懷。
「這裡,是二叔生前住的地方。」
秦天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院子後面,」秦知念伸出纖纖玉指,指向院落的深處,「有一間密室,是他當年真正的修鍊之地。」
「你去看看吧,那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說完,她便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秦天站在那座荒蕪的院落前,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傳來陣陣悶痛。
風吹過,捲起幾片枯黃的落葉,打著旋兒落在他的腳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潮濕的草木氣息,與神霧山上其他地方的仙靈之氣格格不入。
院牆塌了半邊,藤蔓如綠色的蟒蛇纏繞著殘破的磚石。
硃紅色的木門早已褪色,斑駁陸離,布滿了蛛網與塵埃,門上的銅鎖銹成了鐵疙瘩。
秦天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虛掩的木門。
「吱呀——」
院內,荒草瘋長,幾乎沒人高,早已將原本的石闆路徹底淹沒。
除了風聲,便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秦天按照秦知念的指引,撥開比人還高的荒草,艱難地走向院落的深處。
在一面被青苔覆蓋的石壁前,他停下了腳步。
這裡,就是密室的入口。
石壁上沒有任何機關或縫隙,渾然一體。
秦天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將指尖劃破,一滴殷紅的鮮血,緩緩滴落在冰冷的石壁上。
嗡!
鮮血彷彿擁有生命一般,瞬間融入石壁,一道道金色的紋路以那滴血為中心,迅速亮起,勾勒出一扇古樸的石門輪廓。
轟隆隆……
沉重的石門緩緩向內開啟,一股比外界更加濃郁、更加純粹的血脈氣息,撲面而來。
秦天沒有絲毫猶豫,邁步走了進去。
密室不大,四壁空空,隻有最中央的地面上,銘刻著一個繁複無比的陣法。
陣法的紋路與他得到的那捲獸皮捲軸上的圖譜,竟有七八分相似。
就在秦天踏入陣法中心的一剎那,整個密室陡然一震!
轟!
腳下的陣法爆發出璀璨的金光,無數古老的符文從地面升騰而起,如金色的螢火蟲,將他團團環繞。
秦天的視線瞬間被剝奪,整個世界化作一片純粹的金色。
緊接著,一道模糊卻又無比挺拔的身影,在金光中緩緩凝聚。
那身影看不清面容,但秦天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父親!
那道身影,彷彿是父親留在此地的一道不滅執念,開始在陣法中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某種功法。
他的動作時而剛猛霸道,如怒龍出海;時而輕靈飄逸,如仙人撫頂。
每一個動作,都與秦天腦海中那捲獸皮捲軸上的圖譜完美契合。
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經絡運行之法,那些玄奧的符文奧義,在這一刻,不再是需要參悟的知識,而是化作了最原始的身體本能,瘋狂地湧入秦天的四肢百骸!
「啊——!」
秦天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被敲碎重組,每一寸經脈都像是有岩漿在流淌,灼燒著他的意志。
上古血脈,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被強行喚醒,野蠻生長!
他想起了父親的絕筆信,想起了蘇洛音蒼白的臉,想起了沈婉君她們期盼的眼神。
不!
我不能倒下!
這點痛苦,與父親當年所承受的萬分之一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秦天猛地睜開雙眼,血絲遍布,他強忍著那撕裂靈魂的劇痛,盤膝而坐,主動引導著那股狂暴的力量,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
與此同時,神霧山千裡之外。
林氏宗門。
山門前,幾名守山弟子正百無聊賴地閑聊著。
「喂,你們看,那是什麼?」一名眼尖的弟子忽然指著遠處的天際。
眾人擡頭望去,隻見一個極小的黑點,正懸浮在天邊。
「鳥嗎?不像啊……」
「管他呢,別大驚小怪的。」
那名弟子卻總覺得心神不寧,沉聲說道:「不對勁,我去稟報宗主!」
他身旁的同伴還想嘲笑他膽小,可就在他同伴前腳剛踏上通往山頂的台階時,異變陡生!
天邊的那個黑點,以一種超越認知的速度,瞬間拉近!
那根本不是什麼飛鳥,而是一道包裹在濃鬱黑氣中的人形輪廓!
「敵襲!」
剩下的弟子臉色劇變,紛紛拔劍,擺出迎戰的姿態。
然而,他們的動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顯得如此可笑。
那道黑影甚至沒有片刻停留,隻是從他們身旁一閃而過。
噗!
沒有慘叫,沒有鮮血。
十餘名林氏宗門的精英弟子,連同他們手中的長劍,在接觸到那黑氣的瞬間,便如同被點燃的紙片,無聲無息地化作了漫天黑灰,消散在風中。
黑影毫不停留,徑直朝著山頂的大殿掠去。
此刻,林氏宗門大殿之內。
宗主林嘯天正與幾位長老,商議著秦家之事。
在他的下首,坐著一位身穿淡青色長裙的女子。
她眉如遠山,眸若秋水,氣質清雅脫俗,宛如一朵不染塵埃的青蓮。
這位便是林嘯天的親傳弟子,阮清韻。
林嘯天撫須感嘆,「秦家那位長孫,竟是文龍兄的遺孤,真是造化弄人啊。」
「宗主,」
一位長老皺眉道,「如今萬魔宗蠢蠢欲動,秦家在這個時候找回血脈繼承人,恐怕會成為萬魔宗的首要目標,我們林氏與秦家世代交好,是否要……」
他的話還未說完,大殿的門便被一個弟子連滾帶爬地撞開。
「宗主!不好了!有……有魔氣入侵!」
話音未落,一道充滿邪異與威壓的聲音在大殿上空轟然炸響。
「林嘯天,本座,來取你性命了。」
林嘯天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眼中流露出極緻的驚恐與駭然!
「魔主?她怎麼會……」
他來不及多想,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厲聲喝道:「清韻!快!去神霧山找秦淵家主!」
「師父!我不走!」阮清韻霍然起身,拔出長劍,俏臉上一片決然,「弟子要與宗門共存亡!」
「糊塗!」林嘯天雙目赤紅,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腳下的陣法之上,「你去了,秦家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快走!」
嗡!
陣法光芒大作,瞬間將阮清韻籠罩。
「不——!師父!」
阮清韻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淚水決堤而下,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師父林嘯天,帶著幾位白髮蒼蒼的長老,拔劍衝出大殿,迎向那團足以吞噬一切的萬魔宗魔主。
兵兵乓乓——
「啊——」
「師弟!!」
「妖物,老夫跟你拼了!」
殿外,金鐵交加之聲與哀嚎之聲此起彼伏,鮮血四濺。
阮清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門被魔主一個個殘忍殺害。
光芒一閃,她被傳送了出去。
高空之上,那道黑影對被傳送走的阮清韻不屑一顧。
她對著離去的阮清韻的身影戲謔一笑,「去給秦家帶個話。」
「子時之前,若秦家的血脈繼承者不出現在我面前,本座便屠盡林氏宗門,雞犬不留。」
……
神霧山,秦家三爺,秦若虛的庭院內。
「砰!」
一隻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秦若虛面色鐵青,眼神陰鷙地盯著跪在下方的家僕。
「你說什麼?秦知念那個丫頭,把那個野種帶去了二哥的舊宅?」
家僕嚇得渾身一哆嗦,顫聲道:「是……是的,三爺,很多人都看到了。」
「混賬!」
秦若虛一腳踹翻了身前的案幾,兇口劇烈地起伏著。
二哥的舊宅!
那裡是秦家的禁地!
更是父親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
自從二哥秦文龍死後,那裡便被徹底封鎖,除了父親和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秦知念,誰敢踏足半步?
現在,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種,竟然被帶了進去!
秦若虛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一個讓他嫉妒到發狂的念頭。
「上古秘法……」
他死死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滲出絲絲血跡。
為了那個位置,他等了二十年!
他以為,大哥平庸,二哥早夭,他秦若虛就是秦家下一任家主,是唯一的繼承者!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秦天回來了!
一個流著二哥血脈的孽種,不僅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位置,現在,竟然還要染指那捲傳說中的上古秘法!
「父親!您真是老糊塗了!」
秦若虛眼中燃燒著不甘的怒火,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猛地一甩袖袍,大步流星地朝著秦淵的住處衝去。
……
秦淵正獨自一人,站在一處懸崖邊的涼亭中,遙望著雲海翻湧。
他蒼老的身影,在山風的吹拂下,顯得格外蕭索。
「父親!」
秦若虛怒氣沖沖地趕到,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質問。
「您真的把那捲上古秘法,交給了那個小子?」
秦淵緩緩轉過身,渾濁的眼眸平靜地看著自己這個三兒子,淡淡地說道:「他是文龍的兒子,是秦家唯一的血脈繼承者,那東西,本就該是他的。」
「唯一的繼承者?」
秦若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指著自己的兇口,聲音陡然拔高。
「那我呢?父親!我為您鞍前馬後二十年,我為家族兢兢業業,難道就比不上一個從未為家族出過半分力的野種嗎?」
「住口!」
秦淵臉色一沉,厲聲喝道,「他是你的親侄子!」
「我沒有這樣的侄子!」
秦若虛雙目赤紅,徹底撕下了偽裝,「他就是一個災星!他的出生害死了二哥,現在他的回來,隻會將我們整個秦家都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您把秦家的未來,賭在一個毛頭小子的身上,您對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嗎?!」
「你……」
秦淵氣得渾身發抖,正要發作。
就在這時,涼亭中央的地面上,一個古老的傳送陣法,毫無徵兆地亮了起來!
嗡——!
刺目的光華一閃而過,一道渾身是血的狼狽身影,踉蹌著從光芒中跌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女子,她身上那件淡青色的長裙早已被鮮血染紅,白皙的俏臉上滿是血污與淚痕,眼神空洞,彷彿靈魂都被抽離了。
「清韻?」
秦淵瞳孔驟然一縮,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林氏宗門宗主林嘯天的親傳弟子,阮清韻!
他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一步上前,沉聲問道:「清韻,發生了什麼事?林宗主呢?」
阮清韻空洞的眼神,在聽到「林宗主」三個字時,終於有了一絲焦距。
她猛地擡起頭,抓住秦淵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用嘶啞到極緻的聲音哭喊道:「秦家主!求求您,救救我師父!救救林氏宗門!」
「魔主……萬魔宗的魔主殺上山了!」
轟!
「魔主」二字,如同一道驚雷,在秦淵和秦若虛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如臨大敵!
「你說什麼?」
秦若虛不敢置信地後退一步,「魔主這麼快就來了?」
阮清韻的淚水決堤而下,拉著秦淵的衣角央求著說道:「秦家主,求你救救我師父!」
「魔主說……子時之前,若秦家的血脈繼承者不出現在她面前,她便……她便屠盡林氏宗門,雞犬不留!」
秦淵的身軀猛地一晃,隻覺得天旋地轉。
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遠處那座荒蕪院落的方向。
那裡,寄託著秦家最後的希望。
可現在,秦天還在繼承血脈當中,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沒法出來。
「血脈繼承者?哈哈哈哈……」
秦若虛指著那座院落的方向,發出一陣譏諷的大笑聲,「看到了嗎?父親!這就是您選的好繼承人!」
「魔主都打上門了!他除了會躲起來當一個縮頭烏龜,他還會做什麼?!」
「他就是個廢物!一個徹頭徹尾的災星!」
「給我閉嘴!」
然而,就在秦淵準備發作之時。
轟隆!
一聲震徹天地的巨響,從那座荒蕪的院落方向,猛然傳來!
一道粗壯無比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撕裂雲海,直入九霄!
那金光璀璨奪目,神聖而霸道,彷彿上古的神隻降臨人間,一股浩瀚磅礴的血脈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座神霧山!
涼亭內,秦若虛和秦淵的爭執聲戛然而止。
兩人猛地轉頭,死死地盯著那道貫穿天地的金色光柱,臉上寫滿了極緻的震驚與不敢置信。
那雙瞪大的眼眸中,倒映著漫天金光。
這是……上古秘法大成的跡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