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跑上前一左一右拉起二老的手，帶著笑意道：「不想了不想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爹、娘，大過年的咱開心點。」

　　「我陪你們出門逛逛，順便找找小淵他們在哪兒玩。

　　過兩天咱就走了，再回來也不知道是哪年了。你們跟村裡的叔叔、伯伯、嬸子們道過別了嗎？」

　　宋大成和張大妮順著她的動作往外走，臉上不自覺被感染上笑意，這才想起還有好些事沒做呢。

　　林淑香和如意沒地方去，就待在廚房裡四處翻找，犄角旮旯都不放過，想通過蛛絲馬跡的殘留判斷公婆的積蓄。

　　聽著院裡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林淑香表情閃過一絲慌亂，通過門縫確認是老四兩口子回來了，她趕緊轉身帶著如意將翻亂的跡象一點點還原，可不能被發現。

　　等她們理好，帶著笑意準備出來套套近乎時，卻撲了個空。

　　剛才還四個人在，轉眼就剩宋豐業一個，林淑香不解的四處張望，確認真的沒人在院裡，這才失落道：「老四回來了，怎麼就一個啊？」

　　宋豐業萬年撲克臉道：「出去了。」

　　林淑香本想找沈清清問文工團的事，可眼下沒看到她的身影，瞅著眼前的宋豐業，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如意在邊上不住的給林淑香眼神示意，可對方顯然還沒做好心理建設。

　　想到奶奶的逐客令，如意心裡越發焦急，她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當下鼓起勇氣，掛上天真無邪的笑容跟宋豐業絮絮叨，話裡話外說的都是文工團和女兵的話題。

　　宋豐業隻是聽著就猜到她的想法，再結合昨晚沈清清說起林淑香拜託的事，他瞬間心裡瞭然。

　　見四叔不搭腔，如意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四叔，進文工團難嗎？有什麼要求嗎？」

　　宋豐業直白的看著她，斟酌著要怎麼開口，不怕聽不懂就怕裝聽不懂。他不想自己說的太過委婉，給母女倆不切實際的希望，再惹出另一樁麻煩事。

　　考慮一二後，宋豐業選擇就事論事道：「很難，文工團名額稀缺，一個蘿蔔一個坑，很少招人。

　　文工團的每一名同志都是從小練習，有紮實的基本功，通過考核層層選拔出來的尖子。

　　沒有底子的人，連初選都過不去，他們不收。」

　　如意尷尬的張了張嘴，她就是個鄉下丫頭，別說基本功，吹拉彈唱跳她是一樣都不會。

　　道理她都懂，隻是不願意放棄，林淑香也失望的在邊上嘆氣。

　　文工團進不去，如意神情焦慮咬著嘴唇怯弱弱的問道：「四叔，我、我想去部隊，我想為國家出份力，部隊還有別的崗位招女兵嗎？文職也可以？我現在已經是初中生了。」

　　見她如此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打算，宋豐業臉上沒有怒意，人正大光明追求理想的生活沒問題。

　　不過不想給她們太多不切實際的期待，宋豐業還是不得不潑冷水道：「這方面我沒關注過，暫時沒法給你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