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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0章 備受煎熬

合歡鼎 偷腥de貓 2771 2025-10-22 23:27

  沒有人知道岑名的真正實力,但岑名面對這位銀丹境強者,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豁達,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仁軒長老,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喜歡給人扣帽子。」

  「被你們三大神殿聯手壓制了數百年,龜縮於黑暗之海那片苦寒之地,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非要說趁機,也應該是我們終於等到了一絲喘息之機才對。」

  兩人話語看似平淡,像是在敘舊,實則暗藏機鋒,字字關乎勢力消長。

  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氣場,以兩人為中心悄然擴散開來。

  周圍的空氣彷彿變得粘稠,修為稍低一些的移花神將,甚至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趙剛和魔月也面色凝重,連忙運功抵抗越來越強的壓迫感。

  大戰,一觸即發。

  仁軒長老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起來,如同兩柄出鞘的利劍,死死鎖定岑名:

  「廢話少說!你們這群異類若想挑事,就儘管放馬過來!我移花神殿接著便是!但今日!」

  他伸手指向岑名身後的陸雲,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道,「這個危害三界的孽障,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岑名臉上的笑意未減,但眼神卻瞬間變得深邃如淵。

  他輕輕向前踏出半步,正好將陸雲完全擋在身後,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違逆的堅定:

  「我說了,他是我徒弟!你們……休想!」

  「徒弟」二字,如同最終的宣判,徹底堵死了所有談判的可能。

  話音落下,兩人竟同時陷入了沉默,不再言語。隻是如同兩尊石雕相對而立,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

  周遭的喧囂彷彿瞬間遠去,天地間似乎隻剩下這對峙的二人。

  他們身上並未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光芒或氣浪。

  但那種無形的精神威壓,卻讓方圓數十丈內的空間都為之扭曲、凝固。

  旁邊的人,包括趙剛、魔月這樣的汞丹境高手,也隻能感受到那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卻無法真切「看到」交鋒的實質。

  唯有陸雲,好像透過悟道古松,隱約捕捉到了一些端倪。

  這已經不是尋常強者的武技比拼,而是直接上升到了精神、意志乃至大道規則的層面!

  在陸雲的感知中,那一片區域彷彿化為了一個無形的戰場。

  他看到仁軒長老的眼神,時而變得熾熱如烈日,彷彿要焚盡世間萬物;時而又冰冷如萬載玄冰,寒意刺骨,能凍結靈魂。

  時而目光如刀,淩厲無匹,似要切割一切阻礙;時而又沉重如山嶽,帶著碾壓一切的意志。

  而岑名,始終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面對對方變幻莫測、洶湧澎湃的精神攻擊,他的應對看似平淡,卻更加精妙。

  他的眼神有時變得空靈縹緲,如雲如霧,將對方的熾熱與淩厲悄然化解、吸收;

  有時深邃如星空,將那股冰寒與沉重引入無盡的虛空;

  關鍵時刻,還會驟然爆發出一種銳利如電芒的精光,直刺對方精神世界的薄弱之處,逼著仁軒長老的眼神出現細微的波動。

  兩人的面部表情,也隨著這無聲的交鋒,不斷的變化著。

  仁軒長老的眉頭有時緊鎖,額角有青筋隱現,顯露出凝重的神色;有時嘴角微微抽動,彷彿在忍受某種痛苦。

  而岑名,大多數時間,都保持著那種古井無波的平靜。

  但偶爾,臉頰肌肉也會不易察覺地繃緊,或者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疲憊。

  這分明是兇險到了極點的精神對決!看似平靜,實則比刀光劍影的拼殺更加緻命。

  稍有疏忽,便可能是精神世界崩潰,修為大損,甚至變成行屍走肉的下場!

  **

  在霧隱寨被破開的那一剎那,在陸雲命懸一線的那一瞬間。

  青冥城的楊婉兒,也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她獨自坐在窗前,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目光投向窗外漸漸暗淡的天光,卻心神不寧。

  三天了,整整三天,那個人的身影如同夢魘,在她腦海裡反覆上演。

  又是這種感覺!他甚至已經可以確定,肯定是他又遇到了麻煩。

  那種命懸一線的緊張感,即便隔著遙遠的距離,也如同冰冷的蛛絲,纏繞在她的心頭,越收越緊。

  她從未想過,那個名義上的「夫君」到底有多少秘密,既然還活著,為何不趕快回城避難?

  拋開現在的移花神殿不說,最多七天就到了彼岸花之夜,到底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又三天過去了……這人到底去哪了?」

  她在鋪著軟墊的雕花木椅上坐立不安,一會兒起身踱步,一會兒又頹然坐下。

  光滑的檀木桌面,被她無意識劃出的指痕,增添了幾道淩亂。

  「也不知道那個……那個人,找沒找到林默,有沒有把話帶到?」

  她秀眉緊蹙,心中充滿了疑惑。

  移花神殿在黑暗之林展開全面圍剿的消息,他當然知道。昔日就亂鬨哄的邊緣地帶,如今更是成了血腥的狩獵場。

  她也明白自己勢單力薄,除了呆在這相對安全的城池裡幹著急,竟別無他法。

  這種無力感,像毒蟲一樣啃噬著她的內心。唯一能讓她稍稍喘口氣的,就是他的魂燈玉牌依舊還完好。

  這就證明,他最起碼還活著。隻要他還活著,那冥冥中與自己相連的氣運,就不會徹底崩壞。

  這也是她目前唯一的慰藉,也是支撐她理智的最後防線。

  她現在早已不再奢望那個惹是生非的「廢物」夫君,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氣運。

  她現在的訴求卑微到了極點,隻求他別死。

  隻要他活著,熬過這兩年,等到契約期滿,兩人橋歸橋,路歸路,她便徹底解脫了。

  可就連這最低的要求,現在看來也充滿了變數。因為就憑他這不聽話的態度,楊婉兒覺得兩個月都難。

  現在剛剛一個月,都不知道他又涉險了多少次,自己的話他是一句都不聽。

  「即使……即使他真能僥倖活過兩年,隻怕我也等不到那天了。」楊婉兒苦澀地想道。

  「照這樣下去,遲早要被這無休止的擔憂,和恐懼活活折磨死。」

  這種懸在半空、命運繫於他人之手,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比直面危險更令人崩潰。

  被這種情緒折磨了三天,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楊婉兒感覺自己快要到達極限了。

  一種強烈的衝動,如同野火在她心底燃起。

  「不行!」她猛地站起身,眼神裡透出一股豁出去的決絕,「我不能就這麼乾等著!我還得出去找他!」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再也無法壓制。

  她已經下定決心,現在天已經快黑了,明日一早,一定要出城去尋找他!

  哪怕無功而返,也好過在這裡備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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