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兩人已經走到近前,目光毫不避諱地在楊婉兒身上打量。
為首之人叫黃斌,他嘲諷的嗤笑一聲:「姐姐沒了,現在該妹妹上了。我們黃家老祖惦記你的身子可是很久了。」
另一人梁康接話道:「呦呦呦,還是個雛呢。這次老祖又能換著花樣玩了,修為定然又能精進不少。」
如此露骨的羞辱,楊家上下竟無一人敢出聲反駁。楊勇甚至賠著笑臉,連連點頭。
陸雲看在眼裡,怒火中燒。
雖然對面兩人,最高的達到了鉛丹境六重修為,但為了自己的女人,他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楊婉兒站在他們面前,面色蒼白如紙。那雙平日裡靈動有神的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屈辱與無助。
見楊婉兒陷入了痛苦的掙紮,黃斌嘴角掛著虛偽的笑:
「楊小姐,能伺候我們黃家老祖,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還猶豫什麼?」
他的目光在楊婉兒身上肆意遊走:
「老祖說了,隻要你乖乖聽話,保你楊家十年無憂。莫說沈家,就是城主蕭家也得掂量掂量。」
站在一旁的梁康接話道:「若是你不從,那就別怪我們黃家不講情面了。你楊家不出十日,肯定會被滅族!」
楊家長輩們站在周圍,個個面色難堪卻無人敢出聲反駁。連楊勇也隻是低頭搓著手,假裝沒聽見。
誰都明白,黃家老祖所謂的「伺候」是什麼意思。那老怪物修鍊雙修邪功,專采女子陰元,已有數十名女子慘死在他手中。
楊婉兒咬緊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她已經被逼到了絕境,無助地環視四周,最後目光落在陸雲身上。
那雙紅腫的眼睛裡情緒複雜,有愧疚,有不甘,更有深深的無奈。
她看著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他就是個廢物,面對黃家這個龐然大物,又能如何?
終於,楊婉兒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終於說出了那幾個字:「我答應了!」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在陸雲腦海中炸開。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楊婉兒,怎麼都沒想到,她就這樣答應了?答應的這麼直接,這麼爽快!
她就這麼赤裸裸地把綠帽子扣在自己頭上?
在其他人全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陸雲隻覺得天旋地轉。
他死死盯著楊婉兒,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猶豫或悔意,卻隻看到了她如釋重負的麻木。
黃家兩人聞言開心大笑,黃斌甚至走上前來,伸手就要去摸楊婉兒的臉: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三小姐既然答應了,那就隨我們走吧,老祖已經等不及了。」
楊婉兒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避開那隻手,卻又立即停住,像是意識到自己已無資格拒絕。
就在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陸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金光。
他體內一直沉寂的五行之力,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彷彿不受控制的要爆發而出。
經脈中一陣劇痛襲來,陸雲幾乎站立不穩。但他強忍著沒有出聲,隻是繼續死死盯著眼前的一切。
楊勇見事情已成,連忙對黃家人賠笑道:「兩位大人,既然婉兒已經答應,不如先進廳堂用茶,待我們稍作準備……」
「準備什麼?」黃斌不耐煩地打斷他的殷勤,「老祖吩咐了,人一旦答應,立即帶回去。春宵,多等一刻都是煎熬。」
梁康也補充道:「我們現在就去沈家給老太太治病,然後直接返回靈江城。
楊婉兒聞言臉色更加蒼白,身體微微發抖。
她再次看向陸雲,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低下頭,輕聲道:「請容許我與家人道別。」
黃家人相視一笑,擺擺手表示同意。
楊婉兒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直接走向陸雲。
此時,院子裡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各房的公子、小姐,僕役幾乎全來了。
但卻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著這對名義上的夫妻,想看看他們會說些什麼。
楊婉兒紅著臉在陸雲面前站定,低著頭久久不語。她不敢直視這個被所有人稱為「廢物」的男人。
「林默,」她終於開口了,但聲音卻輕得幾乎聽不見,「對不起。」
陸雲沒有回應,隻是死死盯著她。體內力量震動得越來越厲害,劇痛幾乎讓他無法思考。
但他仍然強撐著,既不能在這些人面前示弱,又不想暴露身份。
楊婉兒見他不語,苦笑一下,又道:「血契婚約……兩年之後我會求黃家老祖解除的。你……以後自由了。」
這句話如同最鋒利的刀,刺入陸雲心中。
她還不知道不到半個時辰前,自己已將沈家老夫人救醒,還是決定要犧牲自己。
就在這時,黃家人不耐煩地催促道:「夠了沒有?老祖還等著寵幸你呢!」
楊婉兒渾身一顫,最後看了陸雲一眼,轉身向黃家人走去。
陸雲的怒火終於爆發:「楊婉兒是我的妻子,你們如此赤裸裸的欺負人,問過我的感受嗎?」
陸雲的聲音響徹院落,雖然不算洪亮,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林默」的身形遠不如陸雲的高大,甚至比在場的許多人都要瘦弱一些。
但那挺直的脊樑,和怒視黃家二人的眼神,卻讓他莫名顯得高大起來。
所有人的腦袋「嗡」的一下,齊刷刷的回頭看向陸雲。
這個廢物贅婿剛才還被罵的默不作聲,突然之間誰給他的勇氣,敢和黃家人叫闆?
果然,黃家兩人轉過了頭,黃斌露出一絲冷笑,「這就是前幾天在我黃家當雜役的小子吧?你是活膩了?」
院內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這小子不是一直在城裡窩著嗎,什麼時候跑去黃家當過雜役了?」
「我看是在入贅我們家之前吧?真是丟人,原來三小姐的贅婿,之前隻是一個雜役,怪不得修為如此低!」
「招一個雜役當贅婿,這要是傳出去,我們楊家的臉往哪擱?」
陸雲沒有理會這些流言蜚語,而是絲毫不讓地與黃斌對視。
他的心在兇腔裡狂跳,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個讓他既想遠離,又不得不保護的女人。
梁康冷笑著接話:「我說一個吃軟飯的贅婿,怎麼能放下身段跑去我黃家甘為奴僕。」
「原來是想著怎麼把自己的女人獻給老祖,可惜三天就被趕跑了,沒得逞。」
黃斌冷冷一笑,一臉不屑的接話道:
「家裡還傳來信兒,讓我們盯緊這小子,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就這麼個廢物,有什麼可盯的?」
「剛才若不是我們出現,他隻怕已經被黃家這些廢物吃了吧?」
陸雲的心猛地一揪。原來黃家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隻是尚未確定,所以才沒有直接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