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沒想到,那青團竟然剛剛上新,就迎來了第一筆生意。
雖然除去成本僅賺了幾文小錢,但小溪的喜悅之情依舊難以掩飾,這可是一個好的開端。
小姑娘不但買了八個青團,還買了兩張鮮花餅,付完賬,便喜滋滋地離開了。
小溪卻直奔後廚。她要向春蘭夏竹分享一下,自己喜悅的心情。
「夫人,您咋來了?這後廚熱的慌,您還是去前廳吧!」
蹲在烤窯前添柴的夏竹,立馬站起身說道。
「我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咱們的青團開張啦,一下就賣出去八個呢!」
小溪滿臉興奮,一邊說話,一邊欲幫春蘭往托盤中撿剛出鍋的花饃。
「夫人,奴婢自己來吧!您還是去前廳照看吧!免得一會來客人,找不到人。還有,您剛剛說的是真的嗎?當真賣出去了八個青團?」
春蘭很喜歡這份差事,雖然每天清晨忙了些,但日子過得卻充實無比。
得知剛出鍋的青團就開了張,春蘭心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夏竹也差不多,畢竟是她和春蘭姐姐割回來的艾草,得知自己做的青團迎來了開門紅,同樣很高興。
小溪微微點頭,「那是自然,我何時騙過你們。對了,你們早晨過來,還沒吃飯吧!我去隔壁鋪子買點豆漿和包子,不然,餓出胃病來,可就不好了。」
話畢,小溪就準備去隔壁包子鋪買早點。
「夫人,奴婢們還不餓,待將所有東西都做完,再隨便做點即可,包子還是不要買了,太貴了。」
春蘭直接搖頭拒絕了夫人的好意。
包子確實美味可口,但她實在捨不得,主子對她們這些下人,已經夠好了。
一年四季的衣裳早早準備好不說,偶爾還會賞賜些銀子,加上月錢,她已經積攢了好幾兩。
這可是她活了十幾年,第一次擁有如此多,並且隻屬於自己的銀子。她又怎能好意思讓主子破費呢?
近來這段時間,鋪子裡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
春蘭和夏竹每日早早過來忙碌,甚至連早飯都來不及吃。
倘若沒有這兩人,便不會有這間花饃鋪子,因此,小溪絕不允許春蘭夏竹出現任何閃失。
小溪微微一笑,「等你們忙完再做早飯,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若是你們餓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話未說完,她便離開了鋪子,轉身去買包子豆漿了。
包子鋪依舊像往常一樣忙碌,可謂是座無虛席,門口排隊買包子的人,都快排到大街上了,這可把小溪給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她心中暗暗思忖,也不知道自家花饃鋪子,何時才能生意如此興隆。
小溪默默地排到隊伍最後,並沒有因為兩家鋪子相鄰沒多遠,就去插隊。
花饃鋪子開張已有一段時日了,如今大家都知道掌櫃的夫家姓陳,鎮北那家陳記餃子館和滷肉鋪,都是他們家的產業。
看到小溪出現,鋪子掌櫃十分熱情,滿臉堆笑,「不知陳夫人,今日想吃點啥?」
主要是這位陳夫人不僅生得花容月貌,說話也是輕聲細語,溫柔似水,給人的印象極好。
哪個男人不喜歡貌美如花的女子呢?他自然也不例外,不過與他人不同的是,趙掌櫃隻是單純覺得小溪長得好看,並沒有其它雜念。
畢竟他早已成家多年,大兒子都已十歲,就連最小的孩子也有六歲了,如今兒女雙全,小日子過得如那蜜裡調油般甜滋滋的。
更為重要的是,他和妻子歷經種種阻礙,才走到一起,這些年,跟著自己吃了不少苦頭。
如果有錢了,就在外拈花惹草,惹得媳婦不開心,那自己還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他對陳夫人的喜歡,最多也就是欣賞罷了。
「還是趙掌櫃厲害啊,這生意簡直好得令人羨慕。至於我嘛,依舊是老三樣,一屜包子,三碗豆漿,再加上你們店裡的小鹹菜。」
趙掌櫃聞聽此言,趕忙謙遜道:「陳夫人過獎了,鋪子生意好,全靠開得久,承蒙街坊鄰居們的捧場。您那花饃鋪子的生意也挺不錯的,眼看著是一天比一天紅火,相信用不了多久,也會像這般熱鬧。」
小溪微微一笑,「那就托趙掌櫃的福了。」
她心裡清楚得很,自家的生意永遠不可能這般紅火,畢竟賣的東西不一樣。
而且種類稀少,哪像趙掌櫃的鋪子,不但有包子、餛飩、餡餅,還有胡餅、胡辣湯等各種美食,生意想不好都難。
最重要的,還是味道一絕,同樣的吃食,他家的東西,不僅比別家量大,還更好吃。
「好嘞,那陳夫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後廚,讓小二先給您打包。」話畢,趙掌櫃便穿過人群,進了鋪子。
有的人排了許久,還沒輪到,聽到小溪和掌櫃的對話,酸溜溜地說:「喲!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啊,隨便說兩句話,就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明明是最後一個,卻排在了我們前面,隻可惜老婆子我年紀大了……」
小溪真是無語了,自己不過是正常交談,怎麼到了這老太婆嘴裡就成了賣弄風騷呢!雖然沒有明說,可那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本不想理會這個老太婆的,可她在那兒喋喋不休,沒完沒了,而且越說越難聽。
士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小溪的拳頭攥了又攥,終於忍不住了,對著老太婆就是一頓懟。
「我從未想過,長得好看竟然也是一種罪過,本無意與你這半截身子已入土,隨時隨地都可能撒手人寰的老太婆計較,隻可惜你的嘴巴實在是聒噪得很,宛如一隻惹人厭的蒼蠅,嗡嗡嗡地吵得人耳膜都要炸了,你若是嫉妒我的容貌,大可以去重新投胎,說不定會變得順眼一些,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醜得令人不忍直視,連孩子見了你,夜裡怕是都得被噩夢驚醒。」
她這人向來是個不惹事的主兒,但也絕不怕事,反正自己占著理,又有何懼。哪怕是鬧到官府去,她也無半點懼意。
「你……你這賤蹄子,竟敢詛咒老娘,看我不打死你。」
老太婆的鼻子都氣歪了,擡起手來,作勢就要往小溪臉上招呼。
說時遲那時快,花嬸突然現身,在小溪尚未回過神來之時,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擡手就是結結實實的一記耳光,直打得那婆子眼冒金星。
「你個老虔婆,竟敢對我家夫人無禮。你算哪根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