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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章 結局(五)

  在這些人當中,無論是誰,在他心裡,都是比他性命還要重要的人。

  又怎能輕易地去觸碰呢。

  「飛蘭,我沒事,快幫我看看李婆子他們吧!」董素佳連忙說道。

  在她看來,李婆子比她傷得更嚴重。

  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今天要是不來,他們會不會被打死。

  哪怕董素佳不說,池飛蘭也會去看。

  張飛芳已經看了,董素佳自己就是大夫,對於自己的身子情況,自然清楚一些。

  她這些也就是一些皮外傷。

  相較於她,李婆子與趙石柱傷得更重一些。

  特別是趙石柱,就這麼看他的雙腿就知道已經不對勁了。

  「李婆子,你醒醒?」池飛蘭輕拍著李婆子的臉頰問道。

  其實對於李婆子,池飛蘭並不陌生。

  在華山廟裡的時候,她便經常與她接觸。

  是一個值得她稱為長輩的老人,看著她傷成這樣,又怎能不心疼呢?

  喚了一聲,但李婆子卻毫無反應。

  隨手從懷裡將針囊掏了出來,慢慢地往她身上紮了幾針。

  幾針下去之後,李婆子果然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池飛蘭時。

  想也沒想便握著她的手,「素佳,快救素佳那孩子......」

  「李婆子,我沒事,我好著呢。」不遠處的董素佳朝著李婆子說道。

  隻有真正關心自己的人才會這般緊張自己,此時的她心裡很暖。

  還有剛才張飛墨的一切舉動都在告訴自己,他是在乎自己的。

  真要說起來,她其實是幸運的。

  「李婆子,一會你跟我回董府吧!」董素佳說道。

  她從小就有了母親,但李婆子給她的溫暖卻勝似母親。

  明明她自己就已經過得這麼困難了,但探望自己時,卻沒提過半個字。

  反倒一直安慰自己。

  說起來,他們無親無故,也不過就是茫茫人海中相識的兩人而已。

  但是在她身邊,她感受到了溫暖。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又或者說,這可能就是眼緣。

  眼瞅著李婆子就要拒絕了,董素佳又繼續道:

  「你也別急著拒絕,你看看柱子哥和石頭哥,他們都傷成這樣了,你能照顧好他們嗎?再說了,我就是大夫,我不行,還有我祖父。」

  「他們倆人都傷得很重,必須得好好調養,且不說我們的關係,單單我大夫這個身份,我就不能置之不理了,不是嗎?」

  李婆子嘴張了張,終究是沒再拒絕了。

  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幸運的呢?

  她雖為難民,但比起大部分難民,她何其有幸。

  她遇到了這麼一幫大人物,她當時在華山廟裡的一切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然而他們呢?

  卻一直在報答自己,認為他們,其實是她的幸運。

  輕輕地握住董素佳的手,饒了幾十歲的李婆子眼眶也忍不住紅了。

  輕輕地點了點頭,「你對老婆子我這一家子的恩情,老婆子我怕是一輩子都還不起了。」

  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對此,董素佳並沒有再開口了,反倒是鬆了口氣。

  對於趙石柱與趙石頭,張飛墨還特意安排了幾人將他們擡過去。

  兩人的腿都被打斷了,看著傷勢這般嚴重的兩人,饒是再淡定,張飛墨也忍不住生氣了。

  這是他的百姓,是他合山縣的百姓。

  是他一直想要好好護住的百姓,結果卻被傷成這樣。

  這或許隻是他看到的一小部分,他沒看到的呢?

  還有多少這樣的事情,他甚至都不敢想象。

  「他們的腿可以接回去嗎?」路上,張飛墨朝著池飛蘭問道。

  真要說起來,相較於董素佳,池飛蘭醫術還要好些。

  她不止精通各種藥材,對於醫術,她也有一定的鑽研。

  所以,張飛墨直接就問池飛蘭了。

  當然,董素佳的也不錯,但接骨方面,池飛蘭是強項。

  董素佳也不介意,湊上前,就想聽聽池飛蘭是怎麼說的。

  因為受傷,剛才她也沒有好好看過趙石柱和趙石頭。

  兩人的傷勢她也不清楚。

  「可以,隻是需要時間來恢復。」池飛蘭如實地說道。

  相較於趙石頭,其實趙石柱傷得更重。

  他身上除了一些舊傷之外,還添了許多新傷。

  趙石頭退燒了,將斷的位置接上去,日後再慢慢恢復就可以。

  但是趙石柱不一樣,他除了腿傷了之外,體內也有些出血了。

  「而且他的肋骨也斷了兩根,所以剛才在擡他的時候,我讓他們格外注意。」

  肋骨斷了,痛感極強。

  哪怕昏迷,池飛蘭也親眼目睹他眉頭緊皺。

  可見有多痛了。

  將池飛蘭與張飛芳兩人留在了董府,張飛墨便回了衙門。

  不為別的,就為這四個混混。

  在路上,他已經大概想清楚了,他們的樣子看上去像是普通的混混。

  但是細想的話就會發現,他們根本就不簡單。

  合山縣這麼多難民,他們為什麼就隻針對李婆子他們一家呢?

  「小文,去把周黑牛找來。」張飛墨突然開口道。

  這些日子忙,可能真忽略了一些事情。

  很快周黑牛便來了,知道是張飛墨找他,當下便放下手中的活過來了。

  「你之前說過被趕出城門外的劉柱子還沒死?」

  「對的,不過他一直都在城門外,沒有被放進來。」周黑牛如實地說道。

  張飛墨點了點頭,看向小武,「命人看著他。」

  他有一種直覺,覺得這事與他脫不了幹係。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不會信直覺這種事情,但是自從四嬸說過那一番話之後,他漸漸信了。

  他說有時候無論是什麼感覺,都不如自己的第六感。

  在小武離開之後,張飛墨又命人對四人嚴刑逼供。

  他們不過就是些混混,哪怕是亡命之徒,也不是不怕疼的。

  死可能不怕,但疼也會怕的。

  何況,這是張飛墨故意而為之,短短幾個時辰,整個牢獄裡都是他們的慘叫聲。

  這還是張飛墨特意交代過,既然想要傷他的人,那就要做好承受痛楚的準備。

  這隻是開始。

  他們隻是嚴刑逼供,卻並沒有問他們話。

  彷彿隻是為了打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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