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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6章 成王敗寇,向來如此

  剛才雙方的糾纏,她們互相為對方以命相擋,也讓他狠狠地驚訝了一把。

  確實是一條漢子。

  「哦?」慕淩明看向張飛芳,「哈哈哈,你不會以為,我會放過張子富的女兒吧?天真,哈哈哈,簡直是天真。」

  說到這裡,慕淩明自己都忍不住狂笑起來。

  在他看來,張飛芳這一舉動確實是多此一舉。

  無論是簡秀的子女,還是張子富的子女,他都不會放過。

  蹲下身,與張飛芳平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當年你父親助慕淩天篡位時,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明明我才是太子,他憑什麼?」

  隨著他手指收緊,張飛芳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卻倔強地不肯求饒。

  看著因為疼痛臉色而逐漸變得慘白的張飛芳,慕淩明臉上的笑意更瘮人。

  「今日我不止要你們的性命,還會要了他們的性命,十年了,該還的,也該還了。」

  這話之後,慕淩明又站了起來,看向一旁的沉淵,「不是有冰水嗎?記得加些鹽下去。」

  「是,主子!」沉淵恭敬地回道。

  「你......你什麼意思?」張飛芳喃喃道。

  剛才慕淩明在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一直都在飛蘭的身上。

  很顯然,他這是要對付飛蘭了。

  怎麼可以?

  他可以對付自己,但是絕對不能再對飛蘭下手了。

  就飛蘭如今的樣子,根本就受不了他的折磨了。

  冰水,再加鹽......

  他想要如何對付飛蘭,可想而知。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慕淩明陰鷙地說道。

  隨後轉過身子,走至面前的檀木椅上,慢條斯理地品著一杯熱茶。

  那慢條斯理的樣子,彷彿要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

  與他的模樣很是違和。

  很快,便有人提來一桶冰水,毫不留情地潑在池飛蘭身上。

  還在昏迷的池飛蘭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渾身劇烈顫抖。

  牙齒也不受控制地打顫......

  此時的她正被綁在木柱上,水珠順著她的髮絲滴落,在石地上匯成一小灘水窪。

  她想要雙手環兇,可是這一動,便扯到身上的傷口。

  更是發現,自己的雙手動彈不了。

  因為疼痛,緩緩地睜開雙眼......

  待看清眼前的情況之後,整個人有那麼一瞬間愣住了。

  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再看眼前的情況,很快便猜測到她們如今的處境。

  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視線又在屋子裡四處亂竄。

  當看到同樣被綁在木柱上的張飛芳之後,又明顯地鬆了口氣。

  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堂姐......你沒事吧?」

  聲音依舊虛弱,細聽的話,就會發現,還帶著一絲因為疼痛而帶來的顫抖。

  這一刻,張飛芳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哽咽道:「飛蘭,堂姐沒事,你說你怎麼這麼傻,你當初要是儘快逃,那該多好呀。」

  「不,我不後悔!」池飛蘭想也沒想地說道。

  「滋味如何?」慕淩明問道,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比起當年你們的父母對我做的事情,這點冷算得了什麼?」

  池飛蘭咬緊牙關,倔強地不發一言。

  慕淩明冷笑一聲,轉向張飛芳,話卻是對池飛蘭說的。「你好像更在乎她一些?」

  果然,隨著他這話之後,池飛蘭的臉色頓時大變。

  「你有什麼事就沖我來,別對我堂姐下手,當年我三伯也隻是聽我父親的吩咐,與我堂姐無關。」

  池飛蘭虛弱地說道,因為疼痛,她現在每說一個字都是緊咬牙關。

  但哪怕是這樣,在對上慕淩明的視線時,依舊毫不避讓。

  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條漢子。

  不愧是簡秀與池子軒的兒女,著實讓他大開眼界。

  也是這時,慕淩明才發現,這池飛蘭還真的與池子軒長得很是相似。

  眉眼之間,卻有簡秀的影子。

  特別是剛才說話時的樣子,聲音雖很虛弱,但眼角的淩厲感,卻與當年簡秀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到現在,他依舊清晰地記得,因為簡秀的出現,這才改變了他的命運。

  原本為太子的他,本應順應天命,坐上九五之尊。

  卻因為他,這一切,都被改變了。

  隻因那人喊她一聲姐姐?

  真是可笑至極。

  「我聽說,簡秀與池子軒最疼的就是你這個女兒,是嗎?」慕淩明突然問道,語氣親切得彷彿在閑聊家常。

  池飛蘭沒有回答他,隻是嘴角那抹諷刺的筆意卻一直掛在嘴邊。

  無不暗諷他不自量力。

  沒錯,哪怕到了這一刻,她依舊堅信,父親母親定會來救她的。

  隻是這一刻,她依舊不希望父親母親為她冒任何險。

  一點點都不想,她很清楚,哪怕自己此刻被救,能活下來的機會也很小。

  看池飛蘭這副樣子,慕淩明又怎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簡秀與池子軒依舊能夠輕而易舉地抗衡我?」

  「難道不是嗎?十年前你就是他們的手下敗將,十年後,依舊如此。」

  池飛蘭想也沒想地回道。

  她的聲音很小,但氣勢如虹,說出來的話,更是沒有半分退卻。

  步步緊逼,她都已經這樣了,死有何懼?

  慕淩明微微一笑,那笑容沒讓池飛蘭害怕。

  卻讓一旁賓張飛芳如墜冰窟,「你有什麼招數就沖我來,別再對飛蘭下手。」

  「成王敗寇,向來如此。」池飛蘭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止打斷了張飛芳的後果,同時也將慕淩明的怒氣點到燃到極緻。

  這也是他這麼多年的痛,此時就這麼血淋淋地被池飛蘭說出來。

  這讓他顏面何存?

  當年他背靠安定侯府,母後乃當朝皇後,一切本該順其自然。

  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可是他卻偏偏失敗了。

  就敗在那個叫簡秀的手裡,如今更是,哪怕她的女兒命脈被自己握在手裡,依舊被她撕開了這些傷口。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隨後朝著沉淵伸出自己的左手。

  沉淵會意,很快,一條鐵鞭就置入他的左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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