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止的吻一路向下，扶著時念埋首吻上她心口的那顆痣。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她的聲音。

　　「我不要。」她說。

　　他沒有停下。

　　「你要用強嗎？」她推拒著，雙手抵在他發間。

　　他稍微頓了一頓，但是還是不想鬆開手。

　　「念念，F國的事情是個意外，我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他說。

　　身體反應劇烈，他渾身發燙，隻能緊緊握著她。

　　「你如果想做，去找韓薇吧。」她的聲音中都是難過。

　　「這些日子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應該也有過吧。」

　　她的聲音中全是哭音：「陸衍止，不要欺負我。」

　　「我嫌臟。」

　　她哭得更兇了。

　　兇口不斷起伏，她很難過。

　　陸衍止眉頭緊皺，最後，還是不捨得再讓她難過。

　　他坐直身子，看著床上衣裳淩亂的她。

　　慾望一點兒也沒有減退，他把手從她衣裳裡拿出來，轉過身去。

　　喉結上下滾動著，陸衍止閉上眼極力忍耐。

　　月光透過窗戶打下來，照得室內一片明亮。

　　聽著她的哭聲逐漸減弱，他無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某處。

　　床一陣動靜，時念坐了起來。

　　她把被解開的小衣扣好，褲子提好，擦著眼淚，沉默著一粒一粒扣上衣扣子。

　　卻發現有的扣子被他扯得崩開不知道掉哪裡去了。

　　「之後再去買一件吧。」陸衍止看著時念說。

　　她的唇微腫，還留著他親吻過的痕迹。

　　剛剛才稍微壓下去的慾念，再一次升騰而起。

　　他緊握雙拳，極力忍耐。

　　她沒有看他，隻是翻身要下床。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還是想走。

　　「你就一定要走？」陸衍止忍耐地質問道。

　　時念的回應是站起身來。

　　可是又有點搖搖晃晃。

　　陸衍止氣憤地拉她坐下。

　　「奶奶讓我們留在莊園過夜！」他警告道。

　　「我不想。」時念冷冷地說，「如果你想用強，陸衍止，我會看不起你！」

　　憤怒的感覺襲上心頭，他看了自己的某處一眼。

　　眼看她又轉過身去要起來，他正準備憤憤說什麼，忽然，手機一片震動。

　　是韓薇的來電。

　　陸衍止微微皺起眉頭，猶豫了一會兒，但是最後還是接通了。

　　「衍止哥。」韓薇的聲音中帶著些壓抑的情緒，她小心翼翼地說，「我聽說……你今晚上和時念一起回明月莊園了，是嗎？」

　　「嗯。」他應了一聲。

　　知道他和時念回來的人不少，韓薇知道也正常。

　　「你現在和她在一起嗎？」韓薇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哽咽。

　　「你們……要一起過夜嗎？」

　　陸衍止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本來是要一起過夜的。

　　可是時念不願意。

　　隻不過這些，韓薇不必知道。

　　而隨著他的沉默，那邊的韓薇哭了起來。

　　陸衍止依舊沉默著，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韓薇哭了好一會兒，忽然，她咳嗽起來。

　　「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從電話那邊傳來，伴隨著的還有些許破碎的嘔吐聲。

　　「衍止哥，我好難過，身上也好痛……」

　　隨著她的說話聲，陸衍止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是韓薇發過來的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韓薇哭泣的模樣，滿臉的淚，她的唇似乎剛剛擦過，可是沒擦乾淨，嘴角還留有血跡。

　　韓薇咳血了。

　　電話裡，韓薇哭著說：「衍止哥，你能來看看我嗎？」

　　「我真的好難過。」

　　眉頭皺起，陸衍止閉上眼。

　　「好。」

　　最後他說。

　　時念就站在這裡，陸衍止打電話也沒有避著她。

　　所以，她清楚，韓薇在找他。

　　「不去找她嗎？」時念說，「我知道你想。」

　　雙唇緊抿著，陸衍止冷冷注視著時念。

　　他想說他去那邊隻是為了韓薇的病。

　　可是看她那雙厭惡的眼，他把所有話吞進肚子裡。

　　起身，換好衣裳，陸衍止拿著車鑰匙，徑直離開房間。

　　隻是，他在玄關處最後看了一眼時念緊閉的房門，然後，他收回視線，離開了別墅。

　　……

　　直到看到陸衍止離開，時念才鬆了一口氣。

　　她衝過去把門反鎖，又把旁邊的桌子拖過來頂住了門，這才無力地坐在地上。

　　時念緊緊地握著自己的衣領，上面陸衍止的氣息還沒有消退。

　　她知道陸衍止說的沒錯，她這個醉酒的狀態是沒法回去了，今晚隻能待在這裡。

　　雖然他們還算是合法夫妻，雖然他們曾經有過無數個纏綿的日日夜夜，還有過兩個孩子。

　　可是他有韓薇了，現在，他浴火上身去找韓薇，之後也會……

　　即便知道這一切，她也不想。

　　她早就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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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衍止一路來到了車子旁，剛剛坐進駕駛座，吳管家就匆匆跑了過來。

　　「少爺，少爺你要去哪裡？」吳管家著急地說，「老夫人特意交代過了，讓少爺和少夫人今晚在莊園過夜。」

　　陸衍止稍微頓了一頓，把車窗按下來。

　　吳管家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看起來更真切了。

　　「有些事情。」陸衍止說，「明早上我會回來陪爺爺奶奶吃飯。」

　　吳管家更急了。

　　「少爺，這不是吃一頓早飯的問題。」

　　吳管家說：「老夫人讓少爺你和少夫人過夜，是想讓你們和好。」

　　和好……

　　陸衍止的眼前再一次出現時念那雙哭泣的眼。

　　他微微垂下眼，沒有應聲。

　　「少爺你不能這樣做啊，你離開了我沒法和老太太交代。」吳管家說。

　　「你不需要告訴奶奶。」陸衍止啟動車子，「明早我會回來。」

　　說完，陸衍止倒車，避開吳管家往外開去。

　　「少爺，少爺！」

　　後方是吳管家的呼喚聲，陸衍止隻是看了一眼後視鏡，就離開了這裡。

　　賓利在夜晚的道路上疾馳，陸衍止目視著前方，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隻覺得亂。

　　事情紛亂。

　　心亂。

　　他無法將一切理清。

　　隻能盲目地去解決一些問題。

　　這是曾經從未出現過的情境。

　　公司的事情，他向來計劃得當，殺伐果決，可是這一次，他不會了。

　　似乎，一切都在慢慢脫離他的掌控。

　　這一切，讓他感到害怕。

　　陸衍止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暫時壓下這些雜念。

　　韓薇的病很嚴重，他需要去看看。

　　一路開到了韓薇家樓下。

　　停車，上樓，按門鈴。

　　然後，穿著清涼睡衣的韓薇打開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