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陸總別作,太太她不要你了

第63章 緊握的手微笑的眼,都已經是過去式

  「咔擦!」

  霍二已經拍了照。

  時念這才反應過來,她抱歉道:「不好意思沒看鏡頭,我們再拍一張?」

  「好呀好呀。」霍二開心地說。

  時念重新看向鏡頭,露出微笑。

  「咔擦!」

  拍立得發出拍照的響聲,將霍二、霍君蕙和戴著面具的時念定格。

  時念看著霍二把相片給拿出來,遞給她。

  她在上面簽上了伊寧的名。

  這一切全都做好以後,時念再擡頭看向剛剛陸衍止所在的那個位置。

  他已經和韓薇離開。

  那個地方空落落的,什麼也沒有。

  時念稍微頓了一頓,然後收回視線,可是卻在途中看到了霍大少的眼。

  他隻是看著她,沒說其他,在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以後,他收回視線,催促弟弟妹妹離開。

  時念也沒說什麼,隻是跟著傅津宴一起上了保姆車。

  車子緩緩前進,今天因為錄製得順利,所以下班得早。

  時念的身體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不像是之前那麼虛弱了。

  她在保姆車上卸了妝,摘了面具,又換了衣服。

  想起來之前女警對她說的,她的車子已經維修好了,於是和傅津宴說了一聲,就中途下車了。

  她打算去把車給取了,然後回住的房子一趟。

  這麼多天,她一直在醫院呆著,也想回家一趟。

  傅津宴也沒和她拗,隻是在4s店附近路口把她給放下來。

  時念看著車子離開後,她才慢慢走進4s店。

  一系列手續之後,時念拿到了她的車。

  再次坐進駕駛座,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上一次開這輛車,似乎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明明隻過去了10天。

  時念雙唇抿了抿,壓制下心中的異樣感,發動車子,在這個城市的道路上行駛。

  此刻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正是城市下班晚高峰。

  昏黃的路燈已然亮起,前方的車流也亮著燈,一切都顯得格外的忙碌。

  車載廣播裡音樂在靜靜播放著陳奕迅的《陰天快樂》,時不時有某處道路擁堵的提醒。

  在醫院卧床呆了許多天的時念看到聽到這一切,竟然有一些不習慣。

  就像一個一直懸浮在空中的人,已經忘了真實的人間煙火。

  時念看著前方高架上的車流,壓下了心中異樣感,專心駕駛。

  與此同時,在高架下方的車流中,一輛賓利正在緩緩行駛。

  陸衍止坐在後座,看向窗外。

  他的身旁坐著的是韓薇,此刻她正在看手機,不知道和誰發消息。

  陸衍止看向窗外的車流。

  這個城市這麼多年以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擁擠。

  眼前再一次出現面具女人和霍家那一對姐弟拍照的場景。

  他也不清楚為什麼,他總是那麼在意那個面具女人。

  對方明明是傅津宴的女人。

  或許是因為,他總能在看到那個女人時,想起時念。

  前面是紅燈,司機穩穩踩下剎車。

  或許就是因為這一個停頓,陸衍止又想起時念了。

  想起來那趟從Z國逃離的12個小時的輪渡。

  後來他們成功上岸了。

  在岸口等著他們的是自己人。

  沒有意外,也沒有過多的驚險。

  有的隻有她擡頭看向他時的那雙眼。

  笑著的、信賴的、堅定的。

  那雙眼裡滿滿的都是他。

  此刻坐在車裡的陸衍止忽然覺得有些窒息。

  他按下車窗,想要透透氣。

  可是那股窒息感依舊沒有消失。

  他的心臟像是被誰的手用力握住了一般,很疼。

  「聽陰天說什麼,在昏暗中的我,想對著天講,說無論如何,陰天快樂……」

  旁邊一起停著等紅燈的車裡傳來車載音樂的聲音。

  是陳奕迅的《陰天快樂》。

  那天上岸以後的渡口,似乎就是陰天。

  才下完雪的海,帶著冰冷的美麗,那時的她緊握著他的手。

  他忽然又開始想她了。

  「衍止哥,網上都在說你給我買的這塊吊墜好看呢。」旁邊,韓薇的聲音傳來。

  陸衍止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韓薇,她脖子上的那枚吊墜熠熠生輝。

  「嗯。」他應了一句,「很配你。」

  「對吧,我也是這樣覺得。」韓薇笑得更開心了。

  陸衍止微微垂下眼,雙唇微抿。

  韓薇隻剩不到半年了。

  這是他的責任,是他對不起韓薇。

  他已經在和時念在走離婚程序了。

  一切等到半年以後再說吧。

  正好最近時念也慢慢學會了懂事一些,即便是在賭氣,但是也沒再吵吵嚷嚷,這樣也好。

  旁邊車的歌放結束了,前面的紅燈也已然變綠,賓利重新啟動,往另外一個方向開去。

  而高架上的時念也開著車,往和陸衍止相反的方向開去。

  兩個人向城市的兩個不同的方向行駛著。

  最後,時念回到了所租的小區停車場裡。

  停車、熄火,時念從後面拿過包包,然後,下意識伸手在旁邊的小屜裡掃了一掃,看看有沒有漏拿什麼東西。

  本來以為不會有什麼東西,但是她卻摸到了一個小袋。

  眉頭微皺,時念把那個小袋給拿出來。

  才剛剛打開袋子,她的手就稍微頓了一頓。

  袋子裡靜靜躺著的,是她的葯。

  是曾經去看心理醫生拿的葯。

  那時候她的孩子還在。

  那時候的她還沒有明白孩子的重要,還想著,等把孩子打掉以後,就開始吃藥。

  可是後來,孩子沒了,她一直住院,車子也在維修,葯就一直放在這個小屜裡,直到現在,才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時念稍微猶豫,最後再次伸出手,拿了一盒葯出來。

  她想把包裝打開,可手上卻似乎是一下子失去了力氣,根本無法撕開包裝。

  眼淚滴答滴答地落在藥盒子上,遲來的痛席捲了她。

  失去孩子已經有10天,那天在醫院醒來,她得知孩子沒有了以後,就一直陷入一種麻木之中,什麼都不想,什麼感覺也沒有,無喜無悲。

  直到此刻,這些葯,才像是一把利劍一般,刺穿了這一層麻木的罩子,讓她重新回到這個令她難過的世界裡。

  淚水打濕了藥盒。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她第一次哭。

  她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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