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我隻要沈晚棠
城南。
霽月樓。
三樓雅間裡,顧千寒正坐著喝茶。
袁錚則滿臉驚恐的坐在他對面,連聲哀求道:「千寒,你救救我,我快死了!」
顧千寒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依舊自顧自的喝茶。
他今日特意挑選了偏僻安靜的霽月樓,是為了同旁人秘密商議大事的,這人身份特殊,不適合出現在國公府,所以才約了霽月樓見面。
沒想到那人還沒來,袁錚竟先找來了。
「千寒,我知道,我以前跟你有些不對付,我給你道歉!以前都是我不對!咱們好歹也是兄弟一場,你不能不管我啊,你得幫幫我啊!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白幫,我可以給銀子!」
顧千寒聽到銀子,終於有了一點兒耐心。
袁錚確實有錢,能從他這裡拿一筆,也不錯,可以解燃眉之急。
不養兵不知道這麼燒錢,養了之後才發現,他真是太窮了。
他淡淡的問:「你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不去找蕭清淵求救,反倒是來找我求救?」
與他的淡然比起來,袁錚顯得有些心急火燎:「我找清淵也沒用啊,他現在怕是自身都難保,哪有心情管我?」
「是嗎?他快死了?」
「對啊!你不知道嗎,我和清淵的名字,都在楚煙洛的那封血書之上!」
顧千寒知道那封血書,不過不是因為別人,而是因為沈晚棠的名字也在上面。
他微微挑眉:「在那封血書之上的人,就都會死?袁錚,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不是我膽小!而是那封血書上的好幾個人都已經死了!包括慶運樓的掌櫃!他們都是被楚煙洛的冤魂索命,活生生嚇死的!」
「這你也信?」
「我也不想信啊,可我問過刑部了,那幾個人是同一時間死的,而且是完全一樣的死法!身上沒有外傷,但神情痛苦恐懼,死前肯定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仵作也驗不出來他們是怎麼死的,刑部破案都毫無頭緒!」
袁錚臉色發白:「你說,這除了厲鬼,誰還能做到?又有誰會去殘害慶運樓的掌櫃,和寂心庵的女尼?除了楚煙洛,絕對沒有別人了!但我跟刑部的人說,這是楚煙洛化作的厲鬼來複仇了,他們都不信,都說我瘋了!」
這事兒顧千寒一大早就已經聽手下說過了,不過他沒當回事,因為他清楚,楚煙洛肯定沒有死,鬧出這些人命來,一來是報仇,二來就是為了營造恐怖氣氛,嚇唬她真正想要報復的人。
比如眼前的袁錚,還有蕭清淵。
楚煙洛要是真有本事頃刻間殺死數人,袁錚還能好好的在這兒坐著?蕭清淵還能活?
他們倆都活著,不過是因為楚煙洛的手還伸不進去溫伯府和寧王府。
殺幾個寂心庵的女尼和慶運樓的掌櫃,卻容易很多,隻要她有幫手,讓他們同時身亡,並不難。
「袁錚,既然你都說是厲鬼殺人了,那來找我有什麼用?我會驅鬼不成?」
「我知道你不會驅鬼,可你身上煞氣重啊,邪魔歪道都不敢招惹你,就算是厲鬼也不敢靠近你,我隻要在你身邊,就覺得安全很多!更何況,你是公認的天才,是整個大灃最聰明的人,我知道,你肯定有法子幫我保命的!」
「我沒什麼法子,而且,你既然已經被厲鬼盯上了,那趕緊離我遠點兒,免得連累我。」
袁錚立刻從懷裡掏出一摞銀票,拍在了桌子上:「千寒,都是兄弟,我怎麼可能連累你呢,我這是來給你送銀子的!」
顧千寒一臉冷漠:「笑話,我堂堂國公府二公子,缺你這點兒銀子?」
「不夠?我還有!」
袁錚說著,又從袖袋裡掏出一打銀票:「好兄弟,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不想被厲鬼活活嚇死啊!我還沒娶妻呢,我還沒生兒子呢,我還有一大堆銀子沒花完呢,我不想就這樣窩窩囊囊的死掉!」
顧千寒:「你要死就死遠點兒,不然厲鬼來找你索命的時候,找錯人,索了我的命怎麼辦?到時候這銀票我有命拿沒命花!」
袁錚瞪大眼睛:「千寒,你該不會……該不會也怕鬼吧?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人不畏鬼不懼來著。」
「少給我造謠,我什麼時候怕鬼了?我是不想摻和你那些破事兒而已。」
「既然你不怕鬼,那你幫幫我啊!你要是嫌銀子太少,咱們還可以再商量!你知道的,我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
顧千寒就是知道他銀子多,才跟他說這麼久的,不然能搭理他?
他瞥了一眼袁錚,淡淡的道:「那就先看看你的誠意吧,幫你活命,也不是不行。」
袁錚頓時大喜過望:「真的,你願意幫我?」
顧千寒的目光掠過那摞銀票。
袁錚立刻心領神會:「銀子的事好說,好說!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可沒地方賺去!」
他自己當然也知道這些銀票是不可能打動顧千寒的,就像顧千寒自己說的,他可是堂堂國公府的二公子,這點兒錢不可能放在眼裡。
不過,他既然來找顧千寒,自然是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的。
眼下顧千寒既然願意幫他,他已經心滿意足,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紅潤起來。
但還沒等他繼續掏銀票,雅間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袁錚唬了一跳,猛的站起身來:「誰?!」
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袁錚定睛一看,失聲道:「清淵?怎麼是你?你也來求千寒保命了嗎?寧王府也沒辦法護你周全?」
蕭清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我找顧千寒保什麼命?他算哪根蔥,我用得著求他?」
「那你這是來……」
「我是來跟他要人的!」
「要人?要什麼人?」
蕭清淵看向顧千寒,咬著牙道:「顧千寒,你可以隨便開任何條件,我隻要沈晚棠!」
顧千寒眼神冷冰冰的:「蕭清淵,你癔症又犯了就去治,別出來丟人現眼。阿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剛才的話,我不希望聽到第二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