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獨終老了

第309章 讓她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

  思及此,她下意識看向裴綏的臉。

  心裡掠過一絲難以言說的複雜之感。

  不知道是不是太慫了的緣故,今天的事情,讓她此刻莫名生出了兩分想打退堂鼓的意思。

  驀地,一滴水落在她臉上。

  她愣了下,擡頭望著從天空紛紛而落的雨絲,思緒在頃刻間就被衝散了。

  但立在原地的步子卻怯怯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幅度不大,但就是往後退了一小步。

  「下雨了,快走。」

  裴綏也沒注意她一點,雨點密密麻麻地落下。

  在她剛站定好退後的步子,他快速拉著孟笙往前面的院子跑去,強行拉著她往前走跑,讓她沒有半點掙脫的餘地。

  其實,身後那個廊蕪離她更近,也更適合躲雨。

  隻可惜,他的力氣和速度讓她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

  等到了一個迴廊下,裴綏的步子才停下來。

  他回身看她身上有沒有被淋濕,對上她有些發懵的眸子,低聲問,「怎麼了?」

  「沒……」

  許是奔跑的緣故,心率提升,剛剛升起的退堂鼓就這樣不知不覺消散了。

  晚上的氣溫略低。

  一陣微涼的風捲起空氣裡的潮濕拂過來,她剛開口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裴綏繼續拉著她快速穿過這個迴廊,再過一個月洞門,就到了他以前所居住的院子。

  院子名——止水居。

  這應該是取自《莊子·德充符》中的人莫鑒於流水而鑒於止水。

  倒是蠻有意境的。

  曲廊外的幾桿修竹讓淅瀝的雨打得沙沙作響,像一首清零零的樂曲,在頌著初夏的勃發。

  越過這小片竹林,來到主院中間,擡眼望去,便是一座半數都浸在荷塘銀簾下的金絲楠木六角亭,以及一塊疊就在假山上的太湖石。

  經過雨水的浸潤,顯出一種沉鬱的黛色。

  裴綏沒讓她在外面看太久的景,拉著她進了屋子,拿了毛巾幫她把沾在髮絲上的水珠擦乾。

  孟笙沒動,任由他幫忙擦著。

  屋子裡有些靜,以至於,她的耳邊又是雨聲,又是他平緩的呼吸聲,心口處忽然燒起一團火,將浮在上面的所有異樣都燃燒殆盡。

  她隨口找了個話題問,「你家裡所有院子的景緻都是找人設計的嗎?」

  「嗯。」

  裴綏低聲應,給她擦拭頭髮的動作輕柔中還帶了一絲小心翼翼。

  「清和苑和奶奶的院子,以及我大哥和裴歡的院子,是我爸親自設計的,我的院子是設計公司設計的。」

  裴綏的父親,他其實沒有多少經商天賦在的,唯一的愛好就是設計園林。

  但裴綏爺爺怕偌大的家業沒人繼承,就逼著他學習許多商業知識,接管了公司,後來卻因病去世了。

  那時候裴昱還在國外留學,剛考上一級CFA(特許金融分析師),因為這個噩耗,隻好把學業停了,回國處理喪事,然後進入公司執掌權利。

  才沒讓裴氏集團四分五裂,被外人蠶食,經過多年的努力,反而步步高升。

  讓裴氏集團進入最鼎盛時期。

  孟笙對裴家的私事不是很了解,但從他話裡聽出了另外一種意思。

  父母和奶奶,以及哥哥姐姐的院子都是父親設計的,卻唯獨落下他的。

  光聽著,就能明白這裡面有多大的偏頗。

  那時候的裴綏有多麼不受父母喜歡。

  好像一家人,隻把他摒除在外,讓他無法融入到這個溫馨又充滿愛的大家庭中。

  裴綏年少時能感受的,隻有偏心和冷漠,以及孤獨。

  孟笙原本以為,這個家裡除了崔雪蘅,其他人都應該很愛他的才對,可到頭來,好像隻有奶奶和哥哥姐姐。

  什麼父愛,母愛,統統沒有。

  何其荒誕?

  「傻瓜,想什麼呢?」

  看她的神情,裴綏故意用毛巾罩著她的腦袋,揉了揉她的臉頰。

  孟笙環住他的腰,撲進他的懷裡,輕聲問,「還會難過嗎?」

  裴綏抱著她,用臉貼了貼她的額頭,啞聲說,「不會了。」

  不是不會,而是不會了。

  對於這些事情,他其實早就不在乎了。

  是因為沒有任何期盼了,所以就沒有失落,沒有失落,又何來的難過呢?

  相對於崔雪蘅對他的真正厭惡和排斥,其實他爸算是對他挺好的了。

  隻是在沒有對比的情況下。

  比如他大哥和裴歡。

  但小時候的裴綏,其實很滿足了。

  至少每年生日都會有禮物送,每次出差回來,也會給他帶禮物,一年裡也有個幾次會指導下他的學習。

  孟笙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就這樣靜靜抱了他一會,最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她嘟囔道,「困了。」

  裴綏輕笑,垂首用唇輕輕碰了下她的臉頰,「走吧,睡會。」

  「好。」

  裴綏躺在床上,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熟悉之物,以前覺得沒有任何親切和留戀的東西,到如今,好像還是那樣。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懷裡圈著的人了。

  聽著她輕盈的呼吸聲,他將人摟緊一些,也閉上了眼睛。

  孟笙這一覺睡了一個半小時左右。

  醒來時,離四點還差個十來分鐘。

  外面的雨聲仍舊淅淅瀝瀝的,躺在床上倒是十分的愜意。

  如果肚子裡沒有傳出一道非常不合時宜的「咕嚕」一聲可能會更加愜意。

  裴綏倒是沒笑話她,隻是盯了她幾秒。

  這樣鮮活的孟笙,不再是之前那個隻和他維持客套和朋友之間那份疏離的孟笙了。

  他能感受到她的明媚和少有的嬌俏。

  他輕輕捏了下她的耳垂,下床走到一個櫃子前,在上面的座機撥通了個號碼,淡聲道,「送幾樣吃的和茶水來止水居。」

  等他放下話筒,孟笙才問他,「晚上幾點開席面?」

  「六點左右。」

  「現在吃了,晚上該吃不下了。」

  「無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晚上回去前,我讓廚房打包幾份吃的,你後面餓了可以吃。」

  「你這邊的餐都是奶奶那邊的廚房出?」

  裴綏坐在床沿邊,拉著她的手,點頭道,「嗯,我小時候都是住在奶奶那個院子裡,八九歲的時候才搬到這個獨立的院子裡,都是和奶奶一塊用餐。」

  孟笙恍然,望著他冷峻的輪廓,冷不丁地跳到另一個話題上,「你的律所為什麼會創辦在城南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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