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獨終老了

第392章 全世界,他的全世界

  裴綏聞言,腳步頓了兩秒。

  昨天到今天他腦子都亂糟糟的,也是第一次體會失控的感受,都沒來得及去思考這些。

  或許昨晚思考了,可身體上的疲倦壓過了清醒思考的意識。

  他沒動而已。

  他收攏思緒,繼續邁開步子,「那杜萍怎麼說的?她為什麼會突然去醫院找孟笙父親了?」

  裴昱撇了下嘴,不輕不重地「嘖」了聲,神色和語氣卻都沒顯出什麼情緒來。

  「前天上午去花房摘花,經過了汀蘭苑,想起了孟笙氣她的事情,花也不想摘了,怒氣沖沖地回了清和苑,發了很大一通脾氣,吃了葯才安靜下來,這點下人可以作證。」

  他言簡意賅地概括了下,「然後……晚上吃完飯,在手機上刷到你發的朋友圈。」

  裴綏是個不怎麼愛發朋友圈的人。

  一年能發那麼一兩次,內容也都是和司司有關。

  但前兩天,他卻發了有史以來第一個九宮格。

  有他和孟笙在花海的合照,孟笙的獨照,還有滑雪的時候給孟笙拍的照片。

  九張全是人物的照片,文案也很簡單:全世界。

  就這三個字。

  照片裡的人,是他的全世界。

  但概括和表露出來的卻不僅僅是這三個字那麼簡單。

  那是他的目光所及、心之所向,整個世界的光芒即便再耀眼,他的那束目光也隻會聚焦在她的身上,其他一切都成為了背景。

  同樣是他情感的棲息地和精神支柱。

  崔雪蘅大概也是讀懂了這三個字的含義,也不知道她聯想到了什麼,當時就火了,因為這個,她一晚上都沒睡好。

  第二天吃了早餐,等老太太出去了,她也讓司機備車去了城南。

  裴綏擰眉,眸光晦暗,冷嗤了一聲,嘲諷意味十足,「這麼說,隻是她自己作出來的意外?」

  裴昱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饒有深意地看著他,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或許。」

  作為兒子,他其實也常常不能理解崔雪蘅在神志清醒和常人無異時的腦迴路。

  莫名的很執拗,比神志不清時還要固執很多,喜歡一樣東西,每天吃飯睡覺都要抱著看看,愛不釋手。

  可不喜歡一個人,她恨不得將那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抹除掉。

  但用趙醫生的話來說,是她覺得孟笙給她帶來了危機感,隻要一想到有孟笙這麼個人,她就覺得窒息和害怕,總要拿點什麼來發洩。

  一想到以後孟笙要嫁給她兒子,她的心理防線就莫名會崩塌。

  這種情況,趙醫生和他,以及裴歡都開解過她很多次,還進行過系統的治療,但效果並不顯著。

  她心裡隻要壓抑了什麼東西,就必須宣洩出來才行,否則就會精神錯亂。

  趙醫生說,她心裡的陰影太大,裝不下多餘的一絲光明,其實那片黑暗之下,隻有她一個人,而他們都隻不過在徘徊在黑暗之外的光明下,和她總是有隔閡。

  即便往後隨著時間的流逝,也不一定會完全消除這些陰影。

  會伴隨崔雪蘅一生。

  現在以崔雪蘅的情況,也暫時無法從她口中問出什麼,隻能從下人的話裡佐證這件事情了。

  可……

  他們兄弟倆都不是個會信巧合的人。

  這世界上太多的巧合都是別有用心的陰謀被蒙上了一層清白的紗布而已。

  別有用心呢!

  能利用崔雪蘅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移開了。

  到了老太太的院子,兩人的話頭自然而然就止住了。

  飯桌上,老太太就和他們說起了下午要帶過去的禮,兩兄弟都沒什麼異議,老太太準備得很充分,比他們想得也周到。

  吃過午飯,裴昱回自己書房處理了些事,老太太和裴綏就在廳裡坐著閑聊。

  一點左右,下人把老太太要求買到的東西全都帶回來了,老太太確認過後,就讓他們把東西裝車,叫上裴昱,準備前往城南。

  三點過,一輛邁巴赫和一輛黑色林肯出現在德青附屬醫院的停車場裡。

  跟來的五個下人和司機身上掛滿東西,偏偏這些東西都很貴重,他們連步子都不敢邁得太快。

  他們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路上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等電梯到了17樓,裴綏就帶著他們徑直來到了孟承禮所在的病房。

  還沒進門,就正好看見兩名護士推著治療車從正準備出來,旁邊還有一個穿著昨天那套衣服,漂亮白皙的臉蛋上染著幾分倦色和蒼白的孟笙。

  兩方人都怔在了原地。

  孟笙更是將訥訥不解的目光精準落在了裴綏的臉上。

  裴綏也在看她。

  真正算起來,他們也就一天沒見而已,從昨天下午三點多到今天三點多,正好是一天。

  但裴綏卻覺得比上回他出差分別還要久似的。

  尤其是看著她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以及眼下那片明顯因為沒睡好導緻的烏青,他的心就忽然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

  他剛生出一種想上前將她擁進懷裡的衝動,就眼睜睜看著孟笙臉上的詫異和錯愕散盡,換上了他從相識以來,他都沒在她臉上見過的冷淡和疏離。

  他愣了下,張了張嘴,下意識想喊,「笙笙……」

  「你們來做什麼?」

  卻被孟笙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

  將他想說的話全都哽在喉嚨裡,上不來,也下不去。

  隻要一想到自己父親昨天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實在無法對著裴家的人扯出和以前一樣的笑臉。

  裝又沒必要。

  她昨晚一夜沒合眼,到現在,真的有點筋疲力盡了。

  她也沒那麼高尚和偉大,不牽連,對目前心境脆弱又敏感,還處在隨時會崩潰的邊緣的她,著實是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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