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什麼真相
勞斯萊斯沖入黑夜,與一輛黑色轎車擦肩而過。
後車座,副駕的男秘書解釋。
「是突發的情況。」
「二級戒備了。」
宋白初聽到這幾個字就知道情況嚴重,不免擔心,「基地那邊會不會有事?」
「不是太平洋,是另一個方向。」男秘書解釋,「宋小姐不必擔心。」
沈硯安少年從軍,青年從政,經歷了許多,眼底皆是滄桑。
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想起故人。
手被柔軟的小手握住時,沈硯安回神看去,「幾個小時就能回來,別擔心。」
「嗯。」
宋白初其實是見沈硯安極少出現的倦怠神色,想安慰他,沒想到反被安慰了。
她的手被他捉在了掌心。
他的目光始終霧沉沉地,讓人看不清楚眼底的思緒
顧雲深與沈如宜趕到沈家。
趙醫生已經在門外。
沈如宜不想讓顧雲深見到宋白初,可見顧雲深迫切的樣子,她拒絕不了他,也怕宋白初不會真的出事吧?
「管家,我哥和嫂子呢?」
「少爺和少奶奶有事出去了。」
「去哪知道嗎?」
管家搖了搖頭。
「大半夜的能去哪呢?」沈如宜嘀咕著,見顧雲深臉色陰霾,「不過,我哥經常是這樣子的,他行程說變動就變動。」
「一起出去的話,嫂子應該沒事才對,雲深哥,你不要擔心。」
顧雲深腦海一閃而過,剛才黑色轎車擦肩而過的畫面。
沈硯安的座駕特殊,全身漆黑不透光澤,是防彈車。
顧雲深拽著趙醫生上了副駕,沈如宜愣了一下坐入後車座。
車子飛馳在空曠的馬路,靠著記憶,他追到了香公館。
「那是我哥的車!」沈如宜認出了開進去的那輛車。
他們想跟進去,卻被門口威嚴的警衛攔下來了。
「我是沈如宜,剛才開進去的車子是我哥的車,他叫沈硯安。」沈如宜以為報了家門,她就能進去。
畢竟在京市,很少有人不給沈家面子。
警衛深不以為然地看了沈如宜一眼,「不能進。」
沈如宜發脾氣,那警衛直接湧了過來,「這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趕緊走,不然的話,就讓警察過來帶你們走了!」
沈如宜回頭對顧雲深搖了搖頭。
這會兒功夫,另一邊出入口也來了一輛車,那車後座坐著秦知月,還有一個男人。
沈如宜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
男人出示了證件,沈如宜上前喊了一聲。
「錢哥。」
沈硯安就沒有喊秦知月。
錢誠尋聲看了過去,「這不是硯安的妹妹嗎?」
「怎麼在這?」
「來找我哥呢,但是他們不讓進。」
「錢哥,你帶我進去嗎?」
錢誠是有些為難的,秦知月看到坐在勞斯萊斯車內的顧雲深在錢誠耳邊壓低了聲音。
錢誠也看了過去,笑了笑,「那行啊。」
對警衛說,「放進去吧。」
「這……出事了……」警衛非常為難。
「出事了,不是由我擔待?」錢誠似笑非笑。
警衛登記完,也就放行了。
車子一路開到地下車庫都有警衛站崗,手裡揣的都是真傢夥,真有壞人進來也不敢做些什麼。
顧雲深和錢誠走在前面,錢誠對誰都是溫文有禮的。
兩人說上了兩句話,上了電梯,電梯直達四樓。
拉開來,衣香鬢影映入眼簾。
外面戒備森嚴,裡面卻透著幾分閑適。
進門就是一個大客廳,左邊一群女人談笑風生,右邊的男人們倒是分坐幾邊,神情克制也低調了許多。
顧雲深進門就看到坐在女人堆裡的宋白初,臉上是不適的尷尬。
她從前也不愛參加派對,湊熱鬧。
偶爾不得已陪著他,才會應酬幾句。
他知她此刻的難受,想走過去,卻已經被錢誠示意跟著一起走。
畢竟初來乍到,還是要去拜訪一下主人。
沈如宜沒來過這兒,但人都是常見的,不去男人堆湊熱鬧,也就去了女人那邊。
趙醫生被安排去了外面等候。
「小宜來啦?」開口調侃的與沈家有些交情的謝夫人,「是和我們這兒哪個青年才俊走到了一起,還是單單替你哥來護嫂子的?」
宋白初和沈如宜剛才不歡而散,此刻再見有些尷尬。
「夫人,我還單著呢,當然是來找我嫂子的。」沈如宜恭敬地喊了人家一聲,然後走到了宋白初身邊。
「單身好,今兒有幾個也是單身,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接觸。」這位夫人頗有興趣。
「怎麼敢擾了他們的要緊事。」沈如宜是見慣了這些場面的,直接駁她的面子不妥當,又說,「等今兒過了,再接觸不遲。」
「那感情好。」謝夫人很開心。
沈如宜過來,就與宋白初到一邊去坐了。
「雲深哥也來了,嫂子。」
「他很擔心你,希望你可以讓趙醫生檢查一下。」
沈如宜壓低了聲音,隔著一道玻璃門看向了對面。
宋白初也看了過去。
顧雲深此刻正被錢誠介紹給男人堆裡一位年過半百的人。
這人,宋白初在電視上見過,但具體是什麼身份並不清楚。
沈硯安帶她去見時,也隻喊了一聲老師。
他不待見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隻點了頭。
沈硯安想帶她逛香公館,他又不讓沈硯安離開,宋白初就落單到了這兒,聽一群女人聊家長裡短,樓下還有一群孩子嬉戲聲時不時會傳上來。
彷彿這裡隻是一個聚會,而不是因為危機逼近。
宋白初看過去時,顧雲深的目光也正好朝她看過來。
對視上,宋白初也沒有移開,隻是說,「我不需要。」
「嫂子,雲深哥……」
「他能比我更了解自己的身體嗎?」宋白初看沈如宜,「不舒服的話,我一定會去看醫生的,對不對?」
「那倒也是。」
沈如宜突然覺得自己好傻。
顧雲深可能隻是想見一見宋白初而已。
為了見她,他可以不顧自己的傷,不愛惜自己。
「我去洗手間。」宋白初發現顧雲深的視線凝結在自己身上,渾身難受,就起身去了洗手間透氣。
沈如宜也想冷靜冷靜,陪同宋白初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很大,一邊是洗手台,一邊是衛生間,中間是梳妝鏡,還有閑適的沙發。
連味道都沒有。
沈如宜洗了一把臉,就進了一個衛生間。
宋白初坐在沙發上,有些茫然地看著窗外。
「真不知道你的臉皮為什麼這麼厚?」一道嘲諷的聲音從後傳來。
宋白初回頭看到了秦知月。
「還沒結婚就跟到這種地方來?」秦知月氣勢逼人,靠近宋白初。
自秦知月為沈硯安中箭之後,宋白初對她並沒有壞印象,可得知她就是操縱人想毀她容,又在網上散布謠言的人。
她僅存的一點憐惜也蕩然無存了。
「秦小姐也是因為和那位先生結婚了才跟到這裡的嗎?」
宋白初才不想參合這些貴夫人裡面去,隻是戒備下,沈硯安隨時都可能出任務,她自然要與他一起去,為他出力。
秦知月臉色微白,「我與錢誠確實要結婚。」
她根本就不喜歡錢誠,可現在秦氏和哥哥都得靠他。
「可你和延安是結不了婚的。」
原本打算在他們結婚那天揭穿一切,讓宋白初名譽掃地,也讓沈家成為笑柄的秦知月,見到沈硯安,她就捨不得他受到一點傷害。
她視為明月的男人,怎麼可以娶宋白初這樣的女人。
宋白初不想聽秦知月聒噪,離開時,手腕卻被秦知月捉住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去哪裡!」
宋白初這副無所謂的樣子,讓秦知月厭惡至極,「我警告你,在我告訴林阿姨真相之前,你滾出沈家離開硯安。」
沈如宜推開衛生間的門出來,詫異問,「什麼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