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最後身上連泡沫都沒有了
宋白初怔忪看沈硯安,不敢出聲。
她眼眶通紅,淚珠不斷從眼角滾落,小臉慘白,身子不停發抖,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沈硯安心軟,鬆開宋白初的小臉,伸手給她脫衣服,目光淡漠,聲音沒有情緒。
「淋雨了,會感冒。」
他話語關心。
是別人會感冒,而她會高燒。
宋白初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按住沈硯安落在她襯衫紐扣的手。
她漂亮的雙眸輕顫,帶著祈求地看著他,語音裡有濃烈的哭腔,「我自己……」
他擡手輕輕抹過她眼角淚痕,意識到自己太兇,壓低了聲音,「抖成這樣怎麼自己脫。」
他見她為別人落淚,為別人淋雨,他心裡不好受。
沈硯安深深凝視著她,不肯鬆手,「我是你丈夫。」
「抱你,吻你,給你換過衣服,該看的,都看過了。」
宋白初小臉瞬間紅溫,垂頭不敢看沈硯安,小手緊緊按住他的大手,很小聲地求他,「要劉媽。」
沈硯安聲音很低,「不許。」
他拉開了她的手,她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
他解開她的襯衫紐扣,摸到她冰涼的肌膚,眉心一跳,快速脫掉了她的襯衣,裙子,直到一絲不掛。
他又往浴缸內放熱水,手搭在她烏黑卻濕透的秀髮,塗了泡沫給她洗頭。
浴缸水面,漸漸飄滿了白色泡沫,遮住了她姣好的身段。
宋白初雪白的肌膚粉嫩,漸漸粉紅,滾燙小臉不斷往浴水裡埋,又不斷被沈硯安拉出來。
沈硯安給宋白初洗完頭,拿起花灑,要清理掉她身上泡沫。
宋白初尖叫了起來,神色羞澀的,慌亂的,手抓住他的大手,「我不冷了,不抖了,我可以自己來,不要這樣子……」
「我不是小孩。」
沈硯安神色微冷,又怕嚇到她,聲音很淡,「你還不如小孩。」
念惜都知道,不能淋雨,踩水玩也得穿雨衣。
他強硬地將她拉起來。
宋白初無地自容地閉上眼,捂住臉,小臉往沈硯安懷中埋,卻被沈硯安拉開。
「我身上臟。」
他也濕透了。
她整個人就那樣,一絲不掛地站在那裡,最後身上連泡沫都沒有了。
短短一分鐘,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直到,柔軟寬大的浴袍裹住了她。
她才睜開雙眼,對上了他淡漠無邊的黑眸。
沈硯安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讓她柔嫩的雙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聲音極輕地問她,「去醫院,看顧雲深?」
宋白初睜大雙眼,搖頭。
他目光微微晃動,聲音低下來,怕她發現他的慾望已經不著邊際地蔓延,「去看誰?」
而她眼眶瞬間又紅了,搖頭不肯說。
她肌膚還是粉的,小臉還是紅的。
他微微低頭,她突然仰頭吻上他的唇。
她知道沈硯安生氣了,剛才特別的生氣。
而她吻他,他的氣場柔和了下來。
他回吻她,淺嘗輒止,將她抱出浴室,放到梳妝台前,拿起吹風機。
宋白初拉住了沈硯安的襯衫袖子,她垂頭不敢看他,「我自己來。」
「你也濕透了,會感冒。」
「去洗澡換衣服。」
怕他不同意,怕他淡漠的目光。
他兇起來的時候,她就會怕他。
小手就被他大手輕輕握住了,吹風機到她手裡。
「吹乾,換衣,下樓,吃飯。」
他聲音很淡,站在她身後,深深凝視著她。
她點頭。
他走到房門口,又停下腳步,看向了她。
她放下吹風機,慌亂地起身回了浴室,捂著一張濕噠噠的照片出來,拿起吹風機,吹著照片。
不是她的大公文包,不是她的筆記本電腦,不是她的手機。
而是一張照片。
淚水從她眼角滾落,水珠從她的發尾滾落。
沈硯安蹙眉,一直等在外面的劉媽立刻進去了。
「少奶奶,怎麼能搭著濕頭髮呢,我給你吹吧。」
沈硯安轉身下樓,15分鐘之後,他坐在書房,衣衫整潔,一絲不苟。
「局座,宋小姐……」
齊治的聲音頓在,沈硯安擡眸而來的目光裡,繼續道,「夫人,夫人今天離開政府大樓去了醫院,見了顧雲深,後來又去看了董勤。」
「剛才急匆匆也是去看董勤。」
「不過,董勤突然接了任務,被董峰安排出國了。」
沈硯安蹙眉,手中文件輕輕放在了桌面。
上面是監視名單的人,今天的行蹤報告。
便衣特警屢次把董勤跟丟。
齊治心驚膽戰,「董勤從傍晚離開醫院之後,就沒有回去過。」
室內,安靜了幾息。
沈硯安拿起了另一份報告,齊治鬆了一口氣,彙報道。
「方圓兩公裡,沒有發現手槍,沒有屍體。」
「沒有失蹤報告,沒有醫院接收到槍傷病人。」
「附近的監控提前被切斷,沒有拍到任何可疑的人。」
「附近的人,包括夫人,隻聽到槍聲,沒看到任何人。」
「但一定是有人傷亡的。」
「一地的血跡。」
「繼續查。」沈硯安放下了文件,「讓警方派人保護我太太。」
齊治立刻領悟,「這件案子,夫人算是案發證人,應該24小時保護。」
依照宋小姐的性子,如果發現局座派人保護她,又要鬧了。
這時,門外傳來嬉笑聲。
沈硯安放下了文件,起身朝外走,「查秦家的事,不要讓其他人經手。」
「你來辦。」
齊治收拾著桌面的文件,點頭。
…
餐桌上。
念惜坐在兒童椅上,手裡扒拉自己碗裡的西蘭花遞給顧宇航,「哥哥你吃。」
顧宇航伸出勺子打算接過。
沈硯安這時從書房走出來,觸及他的目光,念惜將西蘭花塞入自己的嘴內,大口咀嚼,黑溜溜的大眼睛,白鼓鼓的小臉蛋,很像一隻可愛的小青蛙,還說,「真好吃。」
惹得劉媽和育兒嫂大笑,連顧宇航都笑了。
而宋白初坐在那兒,心不在焉。
直到,她腰後落下來一隻溫熱的大手。
她回頭,詫異看他。
他說要給航航留好印象,在航航面前要保持距離。
沈硯安神色淡淡,大手纏得她細腰更緊。
她腦海閃過,剛才沈硯安給她脫衣服,給她洗澡的一幕幕。
他觸摸她肌膚的手,從溫熱到了滾燙。
她此刻腰間彷彿被燙到一般,伸手推他的手。
他強勢地握住她的手。
宋白初當著孩子的面,不敢和沈硯安大動作拉扯,隻能任由他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
「今天去接航航,老師說學校有個小型音樂會,我們航航是表演選手。」育兒嫂看了劉媽一眼。
「航航好能幹呢,會踢足球,還會彈鋼琴呢。」劉媽附和。
在她們一而再慈愛的目光之中,顧宇航鼓足了勇氣,「媽媽,沈叔叔,你們有時間來學校看我表演嗎?」
「媽媽可以,你沈叔叔很忙的。」宋白初說道。
「幾號,讓夏微查一下行程?」沈硯安側目,發現身邊居然沒有夏微。
齊治立刻道,「夏微請假了,有點頭疼腦熱。」
宋白初詫異,夏微生病了,怎麼還會約她,還說……關於沈硯安的事。
沈硯安有事瞞著她?
會是什麼?
其實,她對他了解不深,除了……是一個大帥哥之外,優秀之外,一無所知。
無論夏微想和她說什麼,她都挺好奇。
她咬了咬小勺子,面前是一碗劉媽燉的燕窩粥。
劉媽這麼體貼,知道她沒有胃口。
見齊治拿出手機,打算查沈硯安的行程,顧宇航連忙說,「是五一的音樂會,但會提前。」
他聲音越來越小,「是明天,很匆忙。」
顧宇航本來沒打算參加,是臨時有個同學腿摔傷了。
媽媽,沒見過他彈鋼琴。
他想讓媽媽看他神采飛揚的樣子。
也想讓沈叔叔看看,為他感到驕傲。
爸爸……
顧宇航將顧雲深暴怒的臉掃出腦海,期盼地看著齊治。
齊治皺眉,沈硯安卻開口。
「你媽媽先去給我佔位子,我晚點到。」沈硯安淡淡道,大手從她的細腰滑到她的後頸,輕輕捏了捏她的軟肉。
溫得,沒有發燒。
他的手帶著電流,她嘴裡的燕窩差點就綳不住,噴出來。
她勉強吞咽,回頭瞪他。
沈硯安收回手,神色閑適,看向她的目光帶著浮動的光影。
他真的要對付她了。
13天,是嗎?
13天之後,就要逃出他的手掌心嗎?
他的話對顧宇航說,他的目光一直凝視著她,「航航,你媽媽看起來不願意?」
宋白初立刻看向顧宇航,見顧宇航神色擔憂。
手就被沈硯安拉住了。
沈硯安!
過分的沈硯安!
「老婆,你是不願意去看兒子的演奏會嗎?」
宋白初倏然睜大雙眼,長睫抑制不住的顫動,心尖漲滿酸酸麻麻的情緒。
他,到底在幹什麼?
為什麼突然喊她老婆?
還喊航航,兒子?
沈硯安將宋白初的手扣得更緊,他轉看顧宇航,隻留給她一個英俊的側臉。
她觸及他好看的雙眸,他眼尾有笑意,瞳孔裡泛著光澤。
他心情很好,與剛才非要脫她衣服時,判若兩人。
「我也要去!」念惜的聲音落入,「我也要看哥哥表演!」
宋白初看向了顧宇航,她擔心……
沈硯安這聲『兒子』,會讓他不開心。
他自小,說得最多的是,我長大要像爸爸一樣。
他崇拜顧雲深,敬愛顧雲深,幼小的時候,才會被許芷馨帶歪。
因為顧雲深愛許芷馨,他也愛許芷馨。
宋白初看著顧宇航摸了摸念惜的小腦袋。
「妹妹當然可以去。」顧宇航沒有生氣。
他看向了沈硯安,走到沈硯安的身邊。
他沒有不開心,目光純粹,帶著一分敬仰。
這種眼神,顧宇航從前隻會看著顧雲深的。
他突然看了過來,「媽媽,你不願意嗎?」
「當然不是。」宋白初拉住了顧宇航的手,而她的另一隻手還在沈硯安手裡,「媽媽當然願意。」
「媽媽還從沒聽過你彈鋼琴呢。」
「嗯!」
宋白初垂眸,看到自己的雙手被心裡最重要的兩個男人抓住。
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該怎麼辦?
她慌張失措,甚至感到絕望。
她怕自己無力掙紮了。
她想……逃走……
立刻逃走!
飯後,顧宇航彈琴給大家聽。
好聽。
沈硯安從後將宋白初摟在懷裡,他強勢地不讓她掙紮。
他就是要在她的兒子,她的女兒面前抱她。
而她的兒子竟然有一絲欣喜。
宋白初逃回了房間,關門,鎖門,可門還未關上,就被沈硯安的大手擋住了。
她連忙鬆手,怕夾到他。
他走入她的房間,彷彿攻入她的領地。
「你說,航航在這,你要給他留好印象。」
「你不會來三樓。」
宋白初話音落,二樓樓梯口傳來顧宇航的聲音。
「媽媽,齊叔叔帶我和念惜去看電影熊出沒。」
「可以嗎?媽媽?」
「劉奶奶和鄭奶奶也去。」
宋白初觸及沈硯安極淡的目光,她後背抵住了沙發,不想讓他們走,可是,無法拒絕顧宇航。
顧宇航輕聲呼喚,「媽媽?」
而念惜在低吼,「媽媽——」
她隻能回答,「好,早點回來。」
聽著孩子們樂不可支的聲音漸漸遠去,聽著汽車引擎聲走遠。
沈硯安關上門,鎖上門。
他將她困在了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