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秦家挾恩圖報
宋白初關上了車窗,向警察說明了情況,報了地址。
顧雲深聽到了宋白初的話,如吞下千百根針,身體裡外都痛極了。
他心愛的老婆,要把他送進去。
他再想看她一眼,她絕情地把窗戶都關上了。
宋白初抵達小區時,警察已經在了。
看到蕭承廷和童童安然無恙,她抱住了童童。
「對不起,童童。」宋白初難過地抱著童童,「媽媽來晚了。」
童童目光卻躍過宋白初,喊了一聲,「顧叔叔。」
宋白初倏然起身回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顧雲深,對上他傷痕纍纍的雙眸,沒有猶豫,向警察指認了他,「我懷疑拘禁我朋友的人就是他。」
這句話,一下子戳中顧雲深的心。
他整個人散發著寒意,老婆為了其他男人對付他,讓他怎能不生氣,可生氣又能怎麼辦,是自己的老婆。
顧雲深朝宋白初走過去,想離她近一點。
「蕭先生,是他嗎?」警察詢問當事人蕭承廷。
「嗯,」蕭承廷點了點頭,「他前天來我們家之後就沒收了我的手機和車鑰匙,不許我們出去。」
「他拘禁了我們,當時小棠也在場。」
小陳這時候從宋白初背後走出來,怯懦地說,「我就是陳棠棠,當時這位顧先生確實拿了教授的手機和車鑰匙,不過……他沒有不讓我們離開。」
蕭承廷聽到陳棠棠的話有些無語地看過去,「那時候,為了保護我兒子童童和小棠,我沒有和他發生衝突。」
「我們會調查清楚,相關人員要去一趟派出所。」警察會意道。
宋白初自然要陪著童童錄口供,與蕭承廷說話往外走,儘是滿心愧疚的歉意與體貼,關心蕭承廷和童童的身體。
蕭承廷開心得像蜜蜂聞到了花蜜。
顧雲深走在最後,看著這一幕,黑眸冷冽地瞪著蕭承廷。
除蕭承廷的口供,陳棠棠和童童都沒有指認顧雲深,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他們被顧雲深非法拘禁了。
案子被撤了。
顧雲深走到宋白初身邊,伸手想拉宋白初的手,宋白初立刻退後了一步。
「老婆……」
顧雲深對宋白初的稱呼,立刻讓在場的人側目。
宋白初冷冷看了過去,「不許這麼喊我。」
顧雲深見她理自己,一顆心滿是歡喜,卻聽到她下一秒又道。
「你不是,也不配。」
她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捅進顧雲深的心。
顧雲深雙眸布滿血絲,心底已然歇斯底裡。
她就是他老婆,他從未同意和她離婚。
他不配?
誰配?
沈硯安,慫恿有夫之婦出走的偽君子?
還是蕭承廷這個心機男?
蕭承廷的人昨天就到了,如果需要報警抓他,不需要等到今天。
蕭承廷就是為了等他傻傻的老婆發現他被他拘禁,緊張他,關心他!
顧雲深忍耐心底的狂怒,神色盡量平和,「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老婆,是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老婆,我隻是來蕭家做客,等你而已。」
宋白初聽到顧雲深說話就覺得難受,整個背脊都在發涼,拉住童童的手,「媽媽送你回家。」
「媽媽,你今天可以陪我嗎?我好想你。」
童童賴在宋白初身上,宋白初親昵地摸了摸他的小臉蛋,「當然可以啊。」
蕭承廷走過顧雲深身邊時,得意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
顧雲深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恨不得將他打得滿地找牙,而他完全辦得到。
隻是……
他不想讓老婆再生氣了。
「買下蕭家旁邊的別墅。」顧雲深對保鏢長道。
保鏢長點了頭,說,「小姐打電話過來,說沈小姐邀請她和恬恬來京市玩,她想帶航航一起來。」
見顧雲深聽到顧雲航臉色陰沉地嚇人,保鏢長知道先生一直在怪罪小少爺讓夫人知道了真相。
三年來,小少爺一直住在福利院,哪怕被查出來心臟病,先生也不允許他們把人接出來。
太可憐了。
保鏢長頂著觸怒顧雲深的風險勸道,「夫人見到小少爺說不定回心轉意呢。」
「您也知道夫人從前有多麼疼愛小少爺,小少爺的事都是親力親為的。」
顧雲深隨著保鏢長的話想起了過去,為了給航航做幼兒園的手工活,她都能冷落他好幾天。
她更在乎航航。
顧雲深淡「嗯」了聲。
…
軍區醫院,住院部。
秦知月做完手術陷入昏迷。
沈硯安坐在病房的沙發,處理著公務。
「局座,我們守在這裡就行了。」男秘書瞧他倦怠極了,不忍心勸道。
沈硯安放下手中的文件,修長的手輕擰了擰眉心。
想起秦知月暈厥前對他的祈求,想起秦家的作風……
「查得怎麼樣?」
他聲音淡淡。
男秘書猶豫了一下,「是您的小舅舅,狩獵的時候,被野豬衝撞,手上的弓箭鬆了,是誤射。」
「林家要綁了他給您負荊請罪,我替您攔下來了。」男秘書小聲說道。
沈硯安回了一個「嗯」,算默許他的做法。
男秘書繼續說道,「秦小姐那時候離得近,奮不顧身替您擋下了。」
秦知月也是一顆心都撲在了沈硯安身上,不然怎麼可能比特警的速度還快,快得彷彿預知了一樣,讓特警們嚇了一跳。
他們原本已經拉開了沈硯安,箭隻會從身側擦過去,若沒有這麼一擋,這事兒也就能按下去了。
如今那批護衛的便衣特警會被換下去,說不準還會被降級,實屬無妄之災。
這時,病房門被敲響。
得了男秘書一個「進」,便衣特警推開了門,秦鶴川站在了房外,陰沉的聲音從他唇齒縫隙蹦出來,極為難聽,「聊聊?」
沈硯安示意了一下,便衣特警就讓秦鶴川進去了。
秦鶴川坐在了沈硯安的身側。
茶幾上的文件被疊成了一摞,男秘書退到了一邊。
秦鶴川已有許多年沒有見過沈硯安,當年已是氣宇軒昂,如今更是氣度不凡,舉手投足間淡淡的氣韻頗為震懾人心。
他在官面人脈四通八達,聽聞了沈硯安許多傳聞,可究竟現在就任什麼職位一直查不到,借了人脈問到高層領導,隻要提及沈硯安都是閉門羹,其他倒是好說。
他深知他前途無量,這棵大樹無論如何都得抱緊。
「當年老爺子為了救沈叔叔沒了半條命很快就去了,如今知月為了救你也沒了半條命。」
「硯安,你說這事該怎麼處理好?」
挾恩圖報,是秦家的老話。
聽到這句話,沈硯安沒有什麼反應,倒是身邊的男秘書皺了皺眉。
「你說。」
沈硯安看了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秦知月一眼,聲音淡,且平。
卻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秦鶴川後頸微涼,也不怵,「娶知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