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何必惺惺作態,想要來搶啊
宋白初察覺到沈硯安瞬間僵直的身體,推開了沈硯安,而沈硯安立刻從宋白初身上起來。
宋白初拉了被子裹住自己,睡裙已經非常淩亂。
「齊治!」
沈硯安的聲音是宋白初從未聽過,夾雜著怒火,又浸潤了一絲未褪去的情潮。
齊治進了主卧,見狀上前為沈硯安穿衣。
宋白初抱著被子坐起,看著沈硯安。
他渾身散發著肅然的氣場,黑襯衫顯得他淡漠的臉冷酷了幾分,雙眸裡燎原已經不是慾望,而是濃烈的怒火。
沈硯安被齊治穿戴整齊,走到床邊,大手捧了捧宋白初的小臉,凝視而來的目光沉澱又複雜,「先休息,我去看看。」
宋白初聲音很輕,「嗯。」
宋白初看著沈硯安離去的背影,黑色襯衣上泛起了一絲光澤,是血的痕迹。
剛才想要她,他動都動不了。
而聽到陸靜晚被綁走,他起身崩裂了傷口。
宋白初側躺在大床上,腦海思緒很亂,不斷回放董勤和顧雲深的話。
沈硯安和她結婚,綁著她,因為她是秘鑰。
她可以改變導彈的進程。
她已經不止可以延遲導彈落地了,她可以……
宋白初苦笑,淚珠從眼尾滾到枕頭上。
床邊出現了一個小身影,軟糯的小手扒拉著床單爬上了床。
念惜穿著可愛的小恐龍連體睡衣,懷裡拉著粉兔玩偶,已經沐浴過了。
「媽媽……」念惜看到宋白初哭,緊張地撲進宋白初懷中。
宋白初擡手擦掉了淚水,將念惜裹進懷裡。
「怎麼還不睡?」
宋白初聲音沙啞,擡手颳了刮念惜的小鼻子。
「媽媽,我想和你睡。」念惜啃了啃宋白初的臉頰,聲音軟糯。
「好啊。」宋白初蹭了蹭念惜軟香的小臉蛋。
宋白初緩緩閉眼。
念惜以為宋白初睡著了,小手摸了摸宋白初的臉,「媽媽,不要難過,是壞阿姨親爸爸,不是爸爸親她。」
念惜小臉埋在宋白初兇口蹭了蹭,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宋白初睜開酸澀雙眼,為念惜蓋上被子,又輕輕拍了拍念惜。
身邊的手機就響了。
…
海城派出所。
宋白初挎著大公文包走進去,「你好,我來保釋……」
「妹妹,我在這!」
宋白初聞聲轉頭,看到中庭內,陸靜晚抱著沈硯安。
而董勤和顧雲深則在旁邊的審訊室內。
對視上沈硯安的淡漠目光。
宋白初大步走過去,將陸靜晚拽離沈硯安的懷抱,又將陸靜晚推倒在地。
而瞬間,手腕就被沈硯安握住了。
宋白初轉頭,給了沈硯安一個耳光。
沒有任何猶豫。
在場的人,包括派出所的工作人員,無比震驚這突如其來的衝突。
他們自然知道沈硯安是誰,怎麼能想到有人敢打沈硯安。
宋白初目光與沈硯安相觸,垂在身側的手掌發麻虛捲成拳。
她緩緩等著他,看著他側頰浮出纖細的五指印。
她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對沈硯安失控。
一分一秒過去,陸靜晚被人攙了起來。
而他始終一言不發。
目光裡有錯愕,也有難以釋懷。
嗯,沒錯。
她對顧雲深留有餘地。
她不愛顧雲深了。
而對沈硯安絕不可能。
他放任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接近他,一次又一次讓她難受。
他明知她不喜歡,就在結婚前夕,她擺明了態度,她討厭陸靜晚,折騰陸靜晚,而他……
宋白初足足停留原地兩分鐘,等著他解釋,可一無所獲。
沈硯安想不到宋白初反應會這麼激烈,想將人拉到懷裡安撫,可沒了力氣,手從她手腕滑到了她的手掌,垂落下去。
這個瞬間,宋白初轉身走開。
陸靜晚走到沈硯安身邊。
「局座,您沒事吧?」
「夫人一定是誤會了。」
「我跟夫人解釋一下。」
宋白初走到服務台,聽到沈硯安回答陸靜晚,「不用,你顧好自己。」
「我來保釋董勤。」宋白初說。
「好,在這裡簽字吧。」
董勤被宋白初保釋,一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表情,更何況看到沈硯安被宋白初打,心裡更爽。
陸靜晚撲進沈硯安懷裡的瞬間,他的手已經按住了鐵椅,打算幹架了。
嗯,幸好妹妹也不弱,沒慣著。
「走吧。」
宋白初朝前走,董勤跟在後面。
「小初,我的人明天才能到。」顧雲深的聲音從後傳來,看完戲,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了,表情倒是淡定,「順便保釋一下我?行嗎?」
這時,沈硯安與陸靜晚一前一後出來。
宋白初沒有回頭,直接走了。
宋白初剛上車,陸靜晚就走過來了,一瘸一拐的。
「沈夫人,對不起,是我的錯,和局座沒關係。」
「我被他們莫名其妙帶走,太害怕了,情緒失控……局座是安慰我……」
「好一個安慰的抱抱。」董勤舌尖抵了腮幫子,明顯不爽,「看來平常沒少安慰。」
宋白初看著裝腔作勢的陸靜晚,聲音很冷,「何必惺惺作態,想要來搶啊。」
「但我打你,永遠合情合理。」
「就看你能挨得了多久。」
說完,宋白初直接給了陸靜晚一個耳光,用了十成力,將人打倒在地。
而後聽到了幾聲驚呼,宋白初緩緩地看向了保姆車旁邊的沈硯安。
他表情陰鬱,臉色蒼白如紙。
「沈夫人,你……你……」陸靜晚捂著痛楚的臉頰,直接懵掉了,連戲都不會演了。
看宋白初柔柔軟軟,想不到會動手,不止驕縱任性,還這麼野蠻……
宋白初猛踩油門,車子『嗖』的一聲,絕塵而去。
嚇得董勤拉住了扶手。
「為什麼綁走她?」宋白初問。
「看她不爽啊。」董勤目不轉睛盯著宋白初。
「隻是這樣?」
「這樣還不夠嗎?」
「那麼多人在場,偏偏對沈硯安投懷送抱!這個女人動機不純啊!」董勤雖然不喜歡沈硯安,但也不想冤枉了他,「阿硯大概是突然被她抱住,沒來得及推開她。」
「畢竟,傷勢那麼重。」
宋白初聽到這句話蹙眉。
人被救回來,派出所這趟,他根本不需要親自去,可他還是去了。
可見,陸靜晚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她不禁想起夏微曾經說過的話,每一年沈硯安都會飛去西雅圖看望陸靜晚。
沈硯安的行程大部分都掌控在公務上,能抽出時間專門過去看望……
「去哪?」宋白初冷聲問。
「回京市。」
宋白初轉頭冷冷剮了董勤一眼,又轉回頭,「一起走。」
…
保姆車上。
「局座,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綁走我?」
「我什麼都沒和他們說。」
陸靜晚神色緊張,沈硯安絕不允許她把3D列印心臟實驗室說出去,更不允許她將事情告訴宋白初。
而她擅自將病情告訴宋白初,如今不止沒阻止宋白初嫁給沈硯安,還惹來顧雲深和董勤這兩個瘋子。
她突然好後悔自己的魯莽,現在能保護她的就是沈硯安。
沈硯安神色很淡,看了一眼陸靜晚浮現纖細五指印的臉頰,「我太太不太懂事,還望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陸靜晚揉了揉側頰,聲音陰鬱,「沈夫人應該是誤會了我們,也怪我剛才太害怕了,做出不切當的舉動。」
「真的很對不起。」
沈硯安沒有接話,「什麼時候回西雅圖?」
「還有幾件事,過幾天。」陸靜晚說道。
「陸小姐,我會派兩名便衣特警保護你在國內時的安全。」齊治說。
「謝謝局座,齊秘書。」
陸靜晚感激道,濕漉漉的雙眸,嬌媚流轉,看著沈硯安。
沈硯安目光投向了窗外,蒼白如紙的一張臉,側頰的一抹紅印漸漸褪去。
她打他留了餘地,比起打陸靜晚……
莫名地安慰了一下自己,畢竟沒有人打過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他的老婆又要生氣跑掉了。
宋白初帶走了睡著念惜,和睡迷糊的顧宇航回到了香公館的別墅。
她安置好念惜和航航,回到客廳。
「怎麼還在這?」
宋白初仍然不知道怎麼面對董勤,得知董勤被綁架,她不希望他死掉,就像當時在餐廳的小巷,他也不希望她死掉,這麼簡單。
而得知他因為陸靜晚進了派出所,她隻是去看看沈硯安到底在做什麼罷了。
董勤坐在沙發,神色詫異,「你讓我走了?」
「那請你走。」宋白初推開別墅的門。
「妹妹,對付秦氏……」
宋白初蹙眉盯著董勤,「不要這麼喊我,董勤。」
「有血緣關係並不代表什麼。你是你,我是我。」
「那秦氏呢?」
「你不想對付秦家嗎?」
「那個老頭子掛了,但俞明微還在,龐大的秦氏集團還在……他們憑什麼能屹立不倒……他們都該下地獄給秦淑蘭陪葬……」董勤眼底氤氳著仇恨與怒火。
宋白初一言不發,「走。」
「小初,你的掃雷系統就算吞噬了我的系統,沒有我的代碼也無法融合。它的反噬系統,會潛伏在你的掃雷系統裡面,終有一天會反噬癱瘓掉你的系統。」
董勤聲音真摯,「我教你怎麼操控它。」
宋白初目光越發冰冷,「我不需要。」
她鬆開了門把,朝樓上離開。
而後在樓梯間,聽到了腳步聲,緊接著是關門聲。
…
她疲倦地回到三樓,錯愕地看著被布置成新房的房間,還有牆壁上懸挂的婚紗照。
她站在那兒看了很久。
沐浴後出來,坐在筆記本電腦前面,開啟了掃雷,侵入了政府大樓的辦公系統,摸了一遍沈硯安經手的案子,一無所獲。
她又在掃雷系統裡搜了一遍陸靜晚。
找到了許多陸靜晚的採訪報道,以及發表的文獻資料。
無意間,找到了一張合影,類似夏微給她看的那張的其他角度的照片。
是一場慈善宴會的一些照片。
相談甚歡的沈硯安和陸靜晚出現在其他人照片的角落。
宋白初看了一眼照片,輕輕一瞥日期。
是那天。
她三年前給沈硯安打電話,決定回歸基地離開顧雲深的那天。
下面有許多留言,時間也是三年前。
:角落有個大帥哥呀。
:白襯衫黑西褲那個?有老婆的。
:旁邊那個他老婆?倒挺配?
:才不是……糗死人……剛才去要聯繫方式,人家正在打電話,和我說了,在和他老婆打電話。
博主po了一張照片在回復裡,是沈硯安打電話的側臉。
:唉,整場最帥,英年早婚。
宋白初看到照片的一角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羞澀小姐。
這時,房門從外被推開了。
沈硯安站在門外,兇前微起伏,短髮隨之上下浮動。
他先跑了一趟公寓,見公寓沒人,又回到這裡。
沈硯安大步走向宋白初,宋白初站了起來。
他就將人抱住了,微微氣喘,壓下情緒。
「老婆……我知錯了……」
沈硯安卻被推開了,錯愕地看著宋白初上手在他身上亂摸,從兇口摸到腰間,手又從口袋伸進去。
「在找什麼?」
宋白初著急,「手機呢?」
「你手機呢?」
「在齊治那裡……」
她突然風馳電掣往外跑,沈硯安走出去,站在走廊上就見她衝出了別墅,不一會兒又沖了回來。
宋白初站在沈硯安面前,大口喘息了兩秒,將手機遞給了沈硯安,「打……打給我……」
「做什麼?」
「打給我。」
沈硯安不知道宋白初怎麼了,可她沒有帶孩子跑掉,她隻是生氣了,避開他回到了他們的家。
莫名的,他突然想,這個耳光沒白挨。
他解鎖手機,點開通訊記錄,打了出去。
宋白初的手機鈴聲從主卧傳了出來。
宋白初從沈硯安掌心拿走了手機,看到了手機屏幕顯示著。
「羞澀小姐?」
她呢喃低語,有幾瞬的失神。
人就被沈硯安抱在懷裡,他揉著她鬆軟的長發,聲音從她頭頂蔓延,「老婆?怎麼了?」
宋白初擡頭仰望沈硯安,伸手揉了揉他的側臉,濕漉漉的雙瞳映著燈光,漣漪瀲灧,她聲音又啞又低,「疼不疼?」
沈硯安不清楚宋白初為什麼突然不生氣了,「沒這麼脆弱。」
宋白初手從沈硯安的臉滑到沈硯安的兇口,拽住了他領口的襯衫,用了幾分力氣,迫使沈硯安朝她彎腰。
拉近距離,她很兇地看著他,「陸靜晚吻你了?」
沈硯安詫異,「沒有。」
「不許再見她。」
沈硯安神色微頓,因為他做不到。
他開口解釋,「老婆,她為我效命……」
宋白初踮起腳尖,堵上沈硯安的唇。
瞬間,就被沈硯安撬開貝齒,纏住了。
沈硯安摟著宋白初轉身走入卧室,幾步將人壓在了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