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孤男寡女在家獨處
就在霍臨淵打算到廚房去撈人的時候,舒顏收拾好吃完的碗筷,端著盤剛洗的葡萄,拎著茶壺慢悠悠出來了。
「不知道宋同志會突然過來,家裡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我自己曬了些花茶,嘗嘗?」
「花茶?那東西能喝嗎?」
宋清清看了眼舒顏手中的水壺,滿是不屑。
隨後彎腰從眾多包袱中翻了翻,拿出一個鐵盒子遞到舒顏面前。
「這是京都寄來的碧螺春,舒顏同志可以嘗一嘗。不過這東西金貴,一次不要泡太多。」
舒顏真想給這位同志鼓掌。
她是怎麼做到在霍臨淵面前一副面孔,在自己面前又是另一副面孔,如此切換自如的?
側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男主角,對方眉頭輕鎖。
霍臨淵不是聽不出宋清清話裡話外對舒顏的嫌棄和瞧不起。
可她們女同志之間那些小心思,他一個大老爺們真的不想過多參與。
可畢竟是在自己家,他還要給自己妻子一定的體面。
「茶葉家裡多的是,這一罐你拿過去送朋友。」
宋清清手上還維持著遞出茶葉罐的姿勢,盛氣淩人的表情瞬間開裂。
心裡雖窩火,卻下意識收回手,嘴上還有些倔強的不依不饒。
「你那都是陳茶了,這是從家裡帶來的新茶,不一樣。」
舒顏在心裡為霍臨淵剛剛的表現點了個贊,她以為這男人能裝死到底,沒想到還會說兩句人話。
「無論陳茶,新茶,我們兩口子都不愛喝。
再金貴的東西對我們來說也一文不值。哦,也不是,平日沒事的時候我會拿它來煮茶葉蛋。」
「你!你簡直是暴殄天物。」
舒顏聳肩:「一個東西的價值不在於它本身,而是在於能否成為別人的需要,有需要那就有價值,沒需要那就一文不值。」
宋清清總感覺這女人話裡話外是在罵她,將手中茶葉罐往旁邊包袱裡一塞,氣哼哼的坐在沙發上。
她是來找霍臨淵敘舊的,不是來看這女人臉色的。
在她眼裡,舒顏狗屁都不是,居然還以女主人的姿態羞辱她,士可忍孰不可忍!
氣氛一度有些冷場。
宋清清是氣的不想說話。
霍臨淵是無話可說。
而舒顏則是懶得理他們。
當初是客套說要請宋清清來家裡吃飯,如今人家都自動找上門兒來了,那她也不能食言。
可她來的也忒不是時候了,大家剛吃完早飯,誰那麼早去給她做午飯吃?
想到這兒舒顏靈機一動。
「淵哥,家裡來客人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我去買點兒菜,你們青梅竹馬難得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聊聊,多談談家裡的事。」
說完,她匆匆回房間,拿出前段時間給自己定製的超長防曬衣,提著籃子,跨上自行車,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霍臨淵見她如此,惱火的不行。
將自己丈夫和一個單身女子留在家中,她是不在意還是沒腦子?
誰知舒顏剛離開大院門,便被後面同樣騎著自行車的佟秀英叫住。
「你這丫頭火急火燎幹嘛去了?這麼熱的天居然跑出來,不像你風格呀。」
舒顏擡頭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向佟秀英大吐口水。
後者聽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說說你,敵人都打上門來了,你不去迎戰,反倒臨陣脫逃,這是打算將自家男人拱手相讓?」
額……
舒顏一時語塞。
「霍臨淵對宋清清沒那意思,倆人要是看對眼早就在一起了,還有我什麼事兒?」
佟秀英瞪她一眼:「說你不懂男女之事,你把閨中秘術跟我講的頭頭是道。你說你懂吧。你又在這兒犯傻。自古就有烈女怕纏郎,那好兒郎也抵不住女子癡纏,最後日久生情。」
舒顏雙眼瞬間清明,好像是這麼個事兒。
她剛開始不也是對霍臨淵死纏爛打,最終如願抱上這個大粗腿?
同樣的招數,她可以做宋清清怎麼就不行呢?
當初自己可沒有宋清清這樣好的條件。
一路上舒顏有些心不在焉,佟秀英同樣看得出來。
拉著她去供銷社匆匆買完東西往家趕。
「也隻有你心大,要是我,這頓飯不吃,也不能讓那孤男寡女在家獨處。
還有呀,霍營長難得休息回來一次。你給我用的東西自己也用上,按理說你們結婚也一年多了,該要個孩子了。」
舒顏聽到「孩子」這兩個字就有些頭皮發麻。
她和霍臨淵雖然結婚一年多,但兩人昨晚才剛剛踏出第一步,同床共枕。
倒黴催的是她,早早睡著了,連機會都沒把握住。
還生孩子,去哪兒生孩子呀?
況且她還有很多計劃都沒有實施,孩子這個話題談論的有些早了。
「哎呀,我知道了,嫂子,先回家了啊。」
舒顏騎著車努力往家蹬。
說來她出門也有一個多小時了,不知道那倆人在家聊的怎麼樣。
這邊舒顏剛走,宋清清理了理身上的裙子,站起來。
閑庭信步的把霍家裡裡外外打量了一遍。
「臨淵哥,這房子跟京都比起來也太小了,當初你怎麼不要個大一點兒的?還有這些設施,連個衛生間都沒有,大熱天的你怎麼洗漱呀?」
「這是駐軍部隊,怎麼能和家裡比?現在的環境已經很好。」
霍臨淵一闆一眼回答她問題。
宋清清指著客廳後面那間相對大一點,刷著果綠色木漆的門道:「這是你們的卧室?」
霍臨淵遲疑片刻,隨後點頭。
「你們……你們住在一起?」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宋清清下意識攥緊雙拳。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霍臨淵真的娶了那個作的要死的女人。
霍臨淵皺眉:「不然呢?」
「你……你們!」
「清清,我現在和舒顏是夫妻關係,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她也是我的妻子,你問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霍臨淵有些慶幸昨天晚上搬回了主卧。
要是被別人發現,他們結婚一年多還分房睡,傳出去還不一定被別人怎麼說。
宋清清見他如此斬釘截鐵。
感覺自己今天來的有些自取其辱,惱怒的拎起自己的小包,轉身離開。
舒顏到家的時候,就見男人穿著件白背心,在烈日下修補牆角的籬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