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正是七星幫老大,魁萬江。
進入店內。
一個小弟趕緊從旁邊搬來凳子,請其坐下。
另外一個小弟則是頗有眼色的為其點上雪茄。
其餘人分列兩邊。
殺氣騰騰,
威壓十足。
魁萬江抽著雪茄,淡淡的看了眼關自在,然後開口道:
「長話短說。」
「上午在半路攔你們的,是我的人。」
「結果卻非死即傷。」
「魁老大,我……」
關自在本來還想解釋,但卻被魁萬江擺手阻止,然後繼續道:
「這事起因在我!」
「這五百萬,是補償。」
說話間,
取出一張支票,讓手下放置在關自在面前的桌上。
看到魁萬江這般姿態,關自在心裡愈發不安起來。
「這件事,就此作罷,關老闆覺得怎麼樣?」
魁萬江噴出一口煙霧,開口問道。
關自在哪裡敢多說,趕緊點頭。
「好!」
魁萬江笑了笑,然後繼續道:
「那說另外一件事。」
「你在南疆弄到的那塊血玉,對我有用!」
「我出兩千萬。」
「拿到玉後立馬就走人。」
「咱們恩怨兩清。」
「可以吧?」
如果不是因為搶奪失手,他也不想主動露面。
關自在猶豫了下,然後裝作一臉不解的開口問道:
「魁老大,什麼血玉啊?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呢?」
魁萬江哈哈一笑,臉上橫肉抖動,頓時浮現出一股暴虐的姿態。
他望著關自在說道:
「關老闆,明人不說暗話!」
「我既然找上門,就沒必要再裝傻下去了吧!」
「玉是好玉,但你也要有命拿才行!」
眼見說透,關自在咬了咬牙,再次開口道:
「實不相瞞,那塊血玉距今最起碼有幾千年的歷史,而且還有一定的研究意義。」
「要是拿出去,最起碼也是用億來計算的。」
「魁老大的出價,有些低了!」
「再說,這裡還是青幫的地盤,我和孫老大的關係也不錯,要是真的鬧下去,也不太合適啊!」
聽到他的話,坐在凳子上的魁萬江頓時笑了起來。
他輕輕彈了下雪茄上的煙灰,然後開口道:
「怎麼?」
「打算拿孫傲來壓我?」
「你不就是幫孫傲鑒別過幾個破玩意嗎?」
「就這點情分,你覺得他會為你出頭?」
頓了下,
又繼續道:
「再說了,能給你兩千萬,已經給足了面子。」
「別忘了老子的本行是什麼!」
「先禮後兵!」
「你要是給臉不要的話,搞不好今夜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比如,店鋪被搶,或者家裡著火,又或者女兒半路被人非禮什麼的!」
「畢竟,汴城的治安,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對吧?」
關自在的面色瞬間蒼白起來。
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到關舒曼上前斥責道:
「你們這是威脅和敲詐!」
「是在強買強賣!」
不好!
關自在心頭一顫,趕緊開口求情:
「魁老大,我女兒口無遮攔,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
「我替她給你賠罪!」
賠罪?
魁萬江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
帶著陰冷和滲人的味道。
隨後,
他止住笑,上下打量著關舒曼道:
「賠罪這事,你說沒用,還得你女兒親自來才有誠意。」
「你們幾個,把這個關家的大美女請回七星幫,今天晚上讓我在床上好好指導下,讓她知道用什麼方式給男人賠罪!」
旁邊幾個幫眾在鬨笑聲中朝著關舒曼走去。
關舒曼還想反抗,但她一個弱女子,哪裡會是這些大漢的對手,方才掙紮幾下,就被控制住。
關自在欲要上前救援,
但還沒走兩步,卻被旁邊幾人踢翻在地。
頭磕在地上,鮮血直流。
這邊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古玩市場不少人的注意,但一聽說是七星幫,那些本來還想幫忙的商戶和行人,頓時又躲了起來。
路見不平?
算了吧!
搞不好還要把自己折進去。
前幾年有人看到七星幫的人玷污少女,好心幫少女家人去執法隊指正,結果在回去的路上就出了車禍。
有這樣的先例在,誰敢上前?
店鋪內,
關自在的內心滿是煎熬。
眼看女兒就要被帶走,
咬了咬牙,
他最終開口喊道:
「把人留下!」
「這塊血玉,我賣了!」
血玉值錢,
但女兒更值錢。
魁萬江是出了名的好色,要是女兒被其擄走,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在金錢與親情上,
關自在最終還是選擇了親情。
他無力的走到一旁,將緊緊攥在手心的血玉放在桌上,然後面色蒼白的開口道:
「東西在這!」
魁萬江頓住腳步,看了眼桌上的血玉,頓時笑了起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
「關老闆,早這樣不就好了!」
話語落下,對著幾個手下點了點頭。
幾人鬆手,將關舒曼推到遠處的角落裡。
隨後,
魁萬江邁步上前,朝著血玉走去。
他將血玉拿在手中,反覆的翻看了一會,確定無誤後,這才在大笑間拿著這塊血玉準備出門。
「魁老大,那血玉的錢……」關自在低聲問道。
魁萬江眼睛一橫,眯眼冷笑道:
「想要錢,明天去七星幫找我!」
「……」關自在。
平時躲還都不及,誰敢去?
這擺明了就是不想給錢嘛。
但經歷了剛才的事情後,關自在也不敢再堅持。
沒就沒吧。
先把眼前的事情平息再說。
也就是在此時才知道陳山說的確實不假。
這血玉,
果然有問題啊!
早知道這樣,自己肯定不會費盡心思的將其從南疆帶回中州汴城。
用目光嚇退關自在後,魁萬江用手攥著血玉,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轉身準備離開。
而就在這時,突然有悶響傳來,然後就看到兩個守在外邊的幫眾被直接丟了進來,將店內的手下都撞翻一片!
緊接著,
有冷漠的聲音響起:
「不想死的話,就把血玉留下!」
嗯?
魁萬江眉心眯起,朝著門外看去。
隻見一個青年淡然的立在前方。
縱使面對自己這麼多人,也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這是陳山。
而當看到他身影出現的時候,本來還提心弔膽的關舒曼,心情突然間沒由來的平靜下來。
彷彿有他在,就有了主心骨一樣。
那是一種,
發自內心的依賴。
而反觀魁萬江,則面色陰冷如毒蛇。
他打量了陳山十幾秒,然後帶著殺氣開口道:
「今天殺我手下的,應該就是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