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層內，原本應該是有東西的。

　　但如今，

　　卻空空如也！

　　在昊天塔內環視一周。

　　陳山將意識退出。

　　他先是試著召喚四層的時間白塔，但發現白塔再也無法出現。

　　其實當在裡邊看到白塔虛影消失的時候，他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搖了搖頭。

　　又取出軒轅劍。

　　嘗試了一下。

　　還好，

　　最起碼軒轅劍還可以使用。

　　隻是其上少了攻擊加成，最多算是一柄比較鋒利的兵刃，再也達不到當初的戰鬥力標準。

　　不過這也有一些好處，那就是自己可以隨便施展軒轅劍而不用再擔心內力不夠導緻力竭。

　　而當施展軒轅劍的時候，陳山又駭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

　　自己的境界，跌落了！

　　再也無法掌控天地，如今最多隻能發揮出地境大圓滿的修為。

　　一開始陳山還以為是錯覺，但嘗試幾次後發現，真的無法再次施展天境的戰鬥力。

　　這是怎麼回事？

　　他閉上眼睛，仔細的感知著身體的情況。

　　這才發現自己的經脈上，覆蓋了一層淡淡的雷霆光弧，這些光弧如蛛網般禁錮著自己的經脈，嚴重的影響了自己實力的發揮。

　　這種雷霆光弧，帶著一股特殊的神韻，如跗骨之俎，根本無法壓制和掙脫。

　　此時，

　　他又仔細的回想起來。

　　隨著身體機能的恢復，許多破碎的畫面慢慢重組在一起，讓陳山慢慢的回想起當初發生什麼。

　　也就是在此時，他終於回憶起來不久前在海面之上大戰諸多境外至強者的場面。

　　更是回憶起了最後的那張……人面！

　　如果這麼說，

　　自己體內的力量，應該是人面噴出的雷霆餘威！

　　當時自己的意識被昊天塔內六層的金光所包裹，倒是沒有什麼感知，而現在想起來，才有些後怕。

　　如果沒有昊天塔和軒轅劍，沒有那股特殊的力量加持，也許自己就不僅僅是修為被桎梏這麼簡單。

　　在那種情況下，不僅是自己，就連下方漁島上的所有人，都會毀滅在這道雷霆之下。

　　因為，

　　那是一種完全超越於這個世界所認知的力量。

　　那力量，

　　宛如神靈！

　　不可違逆！

　　陳山起身，站在窗前，看著外邊的蒼穹。

　　此時的天空湛藍無比，萬裡無雲。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透過這片帷幕，盯著下方。

　　在以前的時候，所有人都說，

　　蒼天有眼，洞察秋毫！

　　但許多無神論的人都會聞之一笑。

　　該行兇的行兇，

　　該作惡的作惡，

　　畢竟，誰會在乎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呢？

　　而當陳山真的看到人面之後，就會覺得毛骨悚然。

　　那是一種超越認知的可怕的存在。

　　陳山閉眼。

　　在他腦海中，

　　昆崙山下應龍墳墓裡最後一幅壁畫上的人面，

　　漁島上空出現的那個人面，

　　以及昏迷後幻境裡出現的人面，

　　這些最終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張俯視天地的臉。

　　那臉，

　　沒有任何錶情，

　　用神靈的角度，隔空看著下方人類的生老病死，彷彿牧人在看待牛羊！

　　嗯！

　　牧人！

　　在此時陳山不由的想起幻境中人面曾經對人皇說過的話，希望他代天牧萬物蒼生！

　　而人皇沒有接受，並且代表人類，奮起反抗。

　　那一戰的結果如何，陳山沒有看到。

　　但昊天塔和軒轅劍如今出現在自己的身上，應該已經說明了許多問題。

　　現在仔細想一想。

　　也許，

　　自己昏迷時候看到的幻境，就是六層裡蘊含的最珍貴的東西和自己想要追求的答案。

　　隻是因為被強行破開後，用另外一個方式呈現出來而已！

　　六層內殘存的力量，幫自己勾畫出了一個長達數萬年的畫卷，讓自己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觀看天地萬物的變遷和人類的發展起源，以及，那個藏在最後的，人面！

　　所以，

　　自己……真的看懂了嗎？

　　還有幻境裡最後響起的那些話語。

　　新機緣？

　　新時代？

　　這值得，到底是什麼？

　　……

　　在房間裡待了多半天的時間。

　　陳山最終走了出去。

　　屋外，

　　坐著諸多紅顏。

　　就連苗鳳凰、關舒曼、趙小雅和楊天嬌都在。

　　而範無救、陸行舟、王超、沈雲飛、華雲峰等人則是站在院子裡。

　　所有人都在等著陳山。

　　就是為了看他邁步走出屋子的那一刻。

　　看著眼前這些人，陳山突然笑了。

　　其實當察覺到身體情況之後，陳山是有些難受的。

　　這一戰，最仰仗的昊天塔毀了，也沒有逆天的超快修鍊手段，軒轅劍也變得黯然無光，最主要的是，自己的修為還被桎梏封印在了地境……

　　付出代價的沉重，著實有些超越想象。

　　但，

　　當他看到身邊這些熟悉的人的臉龐的時候，又驟然覺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和龍國大勝，所有人平安歸來比較，自己這些損失，似乎真的不算什麼！

　　如果讓自己再選一次，應該也是這樣的決定。

　　人生在世，總要有舍有得。

　　……

　　認真的洗漱了一番。

　　換上一身新衣服。

　　和所有人坐在一起，開心暢快的吃了頓飯。

　　而陳山也藉助這個機會，把自己昏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了解清楚。

　　大戰之後，

　　陳山等人回來療養。

　　小金龍是妖獸之體，恢復的最快。

　　在李星河的授意下，直接出境追殺，將另外那兩個逃脫出去的兩個境外至強者盡數斬殺。

　　在復仇這件事上，李星河態度十分明確。

　　能殺的，現在就殺！

　　不能殺的，晚點再殺！

　　在國際上，

　　天竺佛國出現動亂，同為至強者的慧明上師在西方勢力的蠱惑下，偷襲擊殺了慧光上師，隨後金靈子返回，以強硬手段鎮壓，將慧明上師和那些叛變的隨同盡數斬殺，雖然穩定了局勢，但天竺佛國也元氣大傷，隻能小心休養。

　　西歐聖殿在聖徒返回之後，就宣布將聖山完全封閉，拒不見客，濃郁的聖光環繞整座聖山。

　　有消息說聖徒重傷垂死，也有消息說聖徒在鑽研禁術，打算和龍組做最後的殊死搏鬥，是真是假無人知曉。

　　至於輝煌社，在這次大戰後，也徹底沒有了聲息，甚至主動讓出了全球多個市場，連帶中東的局勢都不再插手，將全部力量都龜縮到了北美，彷彿真的被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