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多年過去~
易雲碩捂著嘴,又道:「我幹嘛要閉嘴呀?我幹嘛要聽你的呀?老許說了,這次出差讓咱倆聽義哥的。我就說,我偏要說。」
陸江庭感覺自己忍不住了,握緊了拳頭想揍他。
易雲碩跳開一步,防備的看著他道:「我可告訴你啊,你敢在這裡動手我就喊。在這兒,我的好姐妹多著呢,她們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你,不信你試試。」
陸江庭咬牙切齒,「易雲碩,這麼大盤水果也堵不住你的嘴?」
易雲碩擔心真給他惹毛了,真打起來得多丟人吶。
看他快綳不住了就算了。
他把一整盤水果都端走,坐在角落裡吃獨食。
傅懷義與林玉瑤這邊也結束了。
「我估摸著得去半個月以上,半個月到一個月吧。可能趕不上我姐搬家了,禮物的事就靠你了。」
「沒問題。」
「爺爺也要過來,他這次過來會一直待到過年。」
「好啊,你放心吧,我會安排人照顧好他的。」
「他要過來長住肯定會帶上曲姨,曲姨會啥都安排好的,倒是不用咱們管。」傅懷義頓了一下,說:「就看他願意住咱們家還是隔壁我姐家了。」
林玉瑤:「他想住哪裡咱都配合。」
「是的。」
傅懷義想起一事來,「對了,雅彤這個月也要回來了。」
「哦?她好久沒回來了,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走,回來待不了多久吧。」
林玉瑤:「這是咋的?她把國外當家了?」
「不是,原本讓她出國就是為了彌補咱們海外市場不足的缺陷。海外市場這塊蛋糕就放在這裡,現在拿到刀叉的人不多,正是分到最大最好的一塊蛋糕的機會。要是過了這幾年,可能就隻能吃人家的殘羹剩飯了。」
林玉瑤感嘆道:「妹妹這幾年成長很多啊,成長得真快。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還在瘋狂的追星呢。」
傅懷義點點頭說:「人的成長就在一瞬間,倒是沒讓人失望。」
穿戴好了衣裳,傅懷義道:「那我走了。」
「嗯,到了京都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
「行。」
他現在有手機,單位給的。為了工作,方便聯繫。
免費的真好。
要是自己買,這時候的手機是天價先不說,光是入網費就得好幾千,打個電話也死貴,普通人反正是真的用不起。
……
他們仨直接開車去京都,傅懷義與易雲碩輪流著開,陸江庭倒是在後排呼呼大睡。
傅懷義倒是沒說什麼,就是易雲碩心裡很不舒服,一直喋喋不休。
「哼,咱倆倒成他的司機了,瞧瞧人家,一上車睡到現在。」易雲碩看向後視鏡瞥了一眼後面的人,道:「怎麼不睡死你啊。」
這瞥一眼嚇一跳,「哎,義哥,我怎麼覺得他睡得不對勁兒啊。」
坐在副駕駛閉目休息的傅懷義聞言,睜開了眼往後面看去。
隻見陸江庭斜靠在後排椅子上,嘴巴一張一合,好像無聲的說著什麼。
那表情也甚是精彩,像是正痛苦的掙紮著,卻掙脫不開束縛。
傅懷義微微蹙眉。
易雲碩擔憂的說:「他這樣子,不會被鬼上身了吧?」
傅懷義瞪了易雲碩一眼。
這話是能說的嗎?
易雲碩忙閉了嘴。
片刻後,易雲碩又說:「他好像真有病哎,咱們仨一起出來,他不會出事吧?他好像帶了葯出來,咱要不給他喂一顆葯吧。」
傅懷義,「你知道他吃什麼葯,又怎麼個吃法嗎?」
易雲碩搖頭,「我不知道。」
「那就閉嘴好好開你的車。」
「啊?那不管他了?」
傅懷義:「人家病了幾年了還能坐在這兒,顯然死不了。」
咦?
「這倒也是。」
偶爾從後視鏡看他一眼,瞧著實在有些嚇人吶。
真像鬼附身一樣,還是惡鬼。
……
今天陸江庭見到了林玉瑤,看到她和傅懷義互動,深深的刺激了他。
還在路上時他就開始神情恍惚,強撐著一口氣到了車上,往後座上一躺,就開始神志不清了。
他的靈魂被拖拽在夢境中,被迫看著那一切。
一晃又是幾年過去了,他真是那日離開家說的那般,從此之後他再沒回去過。
除了每個月定時打錢回家,他再沒與她有任何聯繫。
沒有信,連電話都沒有。
她不哭不鬧,對他也沒有了任何的期待。
直到女兒考上大學的那一年,他回去了。
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五年。
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蒼老了很多,才四十的她鬢間已經有了白髮,那張臉更是又瘦又蒼白。
明明比他小,看著卻像是比他還大了幾歲。
他遠遠的注視著她,簡直不敢認。
如遊魂般的陸江庭目睹了這一切,他不敢相信,明媚靚麗的她,被生活折磨成了這樣。
可惜他隻能當個什麼也做不了的旁觀者,目睹那一切發生,什麼都不能改變。
他看著那個他緩步向她走去,似有千言萬語,卻還是咽了回去。
她在乎嗎?不在乎的。
她隻在乎錢。
陸江庭從公文包裡掏出了一個厚實的信封,「我不是來見你的,我是來送苗苗大學的學費。」
林玉瑤點點頭,接過那信封冷漠的轉身離開。
遊魂陸江庭看著眼前的一幕急了,叫嚷著道:『她走了,你這混蛋,你快追上去啊,你快去告訴她,這幾年你接了封閉的任務才沒辦法回家。』
哦,不能回家,可是也不能打電話,或者寫信嗎?
五年,不是五天五個月。
即便被封閉了五年,不也一樣找人托關係,為王晨晨安排了退伍轉業,做了博物館的保安員嗎?
他想解釋幾句,可又覺得自己沒臉見她。
可是眼見著她已經走遠了,他終還是忍不住追了上去。
「玉瑤……」
林玉瑤停下來,帶著幾分疑惑問:「你還有事嗎?」
那眼神太過平靜,平靜得像一灘毫無波瀾的死水。
陸江庭叫住了她,卻又不知說什麼。
五年了,看她還是那副樣子,甚至比五年前還讓他難受,他又很是生氣。
「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非要和我對著幹呢?我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的?」
對錯?
她已經無力去與他爭辯對錯了。
他處處錯,他卻看不到。
這就猶如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