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你他媽的敢算計我,看老子揍不死你!
陸梅的眼淚『啪嗒』一下滾落出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蔣洪玲利用,更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無害的家庭主婦城府比自己更深,更毒。
蔣洪玲藏在所有人的背後,竟玩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她比誰都清楚,蔣洪玲無疑是恨江菱的,結合今日發生的種種,她無比懷疑,這人極有可能還利用自己給江菱遞了一張漂亮的投名狀。
看看眼前這個愛她的男人,都被洗腦,恨她到如此地步,可見對方手段可怕。
陸梅崩潰道:「不……不要相信……相信蔣。」
「不要相信她,難道就可以相信你麼?」龔建設替她掖了掖被角,嗓音森寒:「你以為我不知道,一個已婚的婦女,背地裡依舊惦記著旁人的丈夫,說實在話,陸梅,你讓我感到噁心。」
噁心!
噁心麼?!
這兩個字像一把利劍直插進陸梅的心窩,她因意外,外表早就千瘡百孔、醜陋不堪,素日裡最介意的就是旁人說她的相貌噁心。
現如今,一顆心被枕邊人傷得徹底,作為一個廢人,被發配到採石場那種地方,可想而知等待她的下場凄慘,更糟糕的是,龔建設放棄了她。
陸梅死死的拽住了男人的手,用盡最後的氣力,徒勞掙紮:「打……打電話,媽……我媽!」
她迫切的需要陸母的庇護。
龔建設直接甩開了她的手,「電話?你可別做夢了,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關於你的惡劣行徑想必早就在家屬院傳的沸沸揚揚。
主任如果真的有心,早就來醫院了,她不來,是因為她想保護周海、保護她的女兒女婿,你很蠢,蠢到把手伸到周家人身上。
你以為陸家會容忍一個養女在他們的底盤上耀武揚威嗎?在陸家人眼中,其實你什麼都不是……」
這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陸梅瞳孔驟縮,眼神一瞬間晦敗下去,一步錯步步錯,她好似早已沒了回頭路。
俗話說的好,一個人享了太多不該她不該享的福,必遭災殃,龔建設不忍再看她的表演,借著打飯的名義去了食堂。
踏出病房門的那一刻,他耳邊似乎縈繞著陸梅崩潰尖利的古怪笑聲,笑聲悲涼、滲人。
從食堂出來時,前面的樓房底忽圍了一大群人,龔建設耳尖,隱隱約約聽到了『跳樓』的字眼,他似有所覺,撥開人群飛速的鑽了進去。
入目就是陸梅凄慘的下場,三樓其實不足以緻命的,龔建設甚至不知這人到底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還是苦肉計,居然硬生生的從床上爬起來。
可惜,跌下來的時候摔在了尖銳的圍欄上,腸穿肚爛,形容凄慘,估摸著沒有救了。
她氣若遊絲,目無焦距,在捕捉到龔建設那一刻,忽低低的嘶吼:「孩……孩子,我……的孩子。」
龔建設腦子像被人用鎚子狠狠敲擊了一下,他扶著旁邊的圍欄,『嘔』的一聲吐了出來,臉色瞬間慘白如雪。
……
陸老太在B市待了三日,已到了離別的時刻,陸母不知是心虛還是害怕,並沒有來送別老太太,陸湛團裡事多,送人的事自然就落在了江菱的頭上。
一直以來,她承接了太多陸老太的好,對方將要離開,江菱還怪不習慣的,老太太再三囑咐:
「等回去後,多給奶奶來電話,不要心疼那點電話費,遇到拿不準的人或事,多和我商量商量,奶奶吃過的鹽啊,比你吃過的米都要多……」
「霍家那邊的事多和你父親溝通,咱們菱菱不懼任何人,你也是陸家的寶貝。」
江菱強忍淚意:「好。」
說話間,一道身影行至身後,伴隨著低沉的嗓音:「奶奶,我來送你。」
是穿著作訓服,剛從訓練場上下來的周煬。
江菱扭頭看他:「不是說沒空嗎?你怎麼過來了……」
周煬笑了笑,替她拿過手裡給老人家準備的特產,輕車熟路的塞進了吉普車的後備箱,有周煬在,全程都沒有讓江菱再動過手。
夫妻間肉眼可見的親昵,這一幕落在陸老太的心裡,自然是暖暖的,她看向孫女婿,接著囑咐:「好好照顧菱菱,不要和陸湛鬧,他小孩子脾性。」
周煬點頭答應,親自替老太太拉開了車門,吉普車一路疾馳,最終消失在了夫妻倆的視線中。
左右無人,周煬再不必忍耐,直接牽住了自家媳婦的手,在江菱即將掙脫的前一秒,他開口,回答了剛剛江菱提出的問題:「親自過來,是有個消息,必須提前告知你。」
「什麼?」
「陸梅死了。」
江菱:「啊?!」
她表演難掩震驚,等反應過來後,連忙追問:「怎麼死的?怎麼就死了……」
「聽說是跳樓,起初,是誤食了毒蘑菇,公安沒有辦法,隻能把人拉去醫院治療,兜兜轉轉,人死在了醫院。」
「據傳,有些毒蘑菇食用後,是會產生幻覺的,公安已排除了他殺的嫌疑。」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一樁樁、一件件,都巧合得過分,江菱沒有說出口的是,陸梅作為醫生,應該比誰都明白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既然如此,她為何會吃下毒蘑菇?
到底是誰給她吃下的毒蘑菇?背後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很有可能,連陸梅都是被設計的,一時間,江菱隻覺得膽寒。
她條件反射的想到了龔建設,想到了那封來自蔣家的信。
江菱一把拽住了丈夫的手,問:「騎車了嗎?送我去學校,有急事。」
周煬『嗯』了一聲,果斷去街角把自行車牽了出來,江菱一把躍上後座,心亂如麻,一切都源於那封信。
總感覺有團迷霧沖著他們,撲面襲來。
……
陸梅出事後,所有的腌臢事都劃上了句點,龔建設同樣被無罪釋放,他繳納了一定的罰款金額。
出獄的這天,龔家人沒有一個來接的,似乎他的存在是所有人的恥辱,大家都嫌丟臉,不願來保釋他,連繳納的罰款金額都是他自己賺來的錢。
一來一回,人財兩空。
臨到頭還被陸梅噁心了一把。
對這個現狀,他早就不陌生了,龔建設擡腳往外走,卻瞧見不遠處的槐樹下站著一道挺拔人影,隔著飄渺的煙霧,他瞧見了周海漂亮的眉眼,美得雌雄難辨。
對方指間夾著煙,眸色晦暗難明。
一雙含情眼直勾勾的望向剛出獄的他。
兄弟如手足,女人似衣服,兜兜轉轉不變的,唯有周海,唯有他的好兄弟周海!這是比親兄弟都更好更親密的存在。
龔建設眼眶微濕,下意識的迎了上去:「周海!我就知道隻有你,隻有你是我的好……」
話都沒有說完,周海已扔了煙蒂,一拳頭攜裹著勁風狠狠砸向他的臉,耳邊響起的,是男人咬牙切齒的謾罵:
「狗日的龔建設!老子當初怎麼說的,啊?!你他媽的敢算計我,可算是等著你了,看老子揍不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