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遭遇流產?命運竟推她回到家人身邊
周煬一向習慣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這次和楊建國談話後,想必隔壁家會懂得約束自己,媳婦同樣會減少很多煩惱,他推門進屋,卻沒有瞧見江菱的身影,翹著二郎腿的周海擡眸,和周煬面面相覷。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秀秀沒跟著你一起回來?」
「江菱沒在家嗎?」
周海嘴裡咬著煙蒂,站起來,繞著周煬走了一圈,笑著打趣:「平日裡你倆口子都稱不離坨的,今晚咋回事?你出門居然沒帶著弟妹一起,嗯,身上這味道,是去了鎮上的紅旗茶館?
讓我猜猜,肯定不是和陸團去的,他正忙著大壩的事情,分身乏術,好你個周煬,難道瞞著弟妹見心上人去了?!」
周煬雖是老三,但素日裡的做派就和老大沒兩樣,周海每次晚歸都會被查,今兒他主動出擊,笑得滿臉揶揄。
周煬皺眉:「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老三啊老三,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嚴實嗎?其實家裡人都知道你心裡藏了人,連弟妹都清楚……」
周煬瞳孔驟縮,一瞬間捕捉到重點:「什麼意思?」
「沒意思。」周海捂嘴,下意識就遁走。
下一秒,
人直接被周煬掄在了牆上,男人居高臨下,嗓音冷冰冰的:「你是說江菱以為我有喜歡的人?」
聰明如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江菱提離婚的事,氣急敗壞,差點沒動手揍老二一頓,周海徒勞掙紮,梗著脖子叫囂:
「是,她上次提過這件事,但我有義務說給你聽嗎?偶爾有想過點撥你這豬腦子的,可誰讓你總欺負我,我可是你哥哥,從小到大,你順風順水,吃點婚姻的苦咋了?
再說,你苦能苦得過我嗎?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混蛋,我周海幫理不幫親——」
周煬手緊了緊,黑著臉道:「回頭再和你算賬。」
他拔腿朝著外面走,周海緊隨其後,嗓音欠扁:
「大路朝天,各走兩邊,你找弟妹,我找弟弟咯。」
「別逼我扇你。」周煬冷笑。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廝是想要看熱鬧,周煬現在沒空管他,兩人一前一後抵達家屬院長舌婦聚集的廣場,抱著孩子的趙紅英和高翠蘭都在,唯獨沒有江菱的身影。
周煬皺眉,眼皮下意識的一跳。
眼尖的高翠蘭早就瞧見了他們,老太太一路小跑,語氣嗔怪:「咋沒把菱菱帶出來?」
周煬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她不在家。」
「……」
大晚上的,一個孕婦能去哪裡,高翠蘭臉上的笑容消失,聯想到兒媳婦前段時間吵著要離婚的事,心裡莫名不安。
連不遠處的趙紅英都感受到了不對勁,下意識的抱著孩子走過來,與此同時,看守大門的老大爺火急火燎的奔來,上氣不接下氣道:
「周家的!有人瞧見你兒媳婦掉護城河了,趕緊去瞧瞧——」
「啥?!」
聽聞這個噩耗,高翠蘭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老二的懷裡,後者嚇得連忙掐她人中。
周煬腦海一瞬間空白,冷汗霎時間冒出來。
他拔腿就朝著外面狂奔——
鎮外,護城河畔。
周煬奔到現場時,瞧見的僅是哭成淚人兒的周秀,對方比當初死了爹哭得還要慘,聽說今日開閘,潮汛已過,什麼痕迹都沒能留下。
周秀雙腿直哆嗦,鼻涕眼淚橫流:
「三哥,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
周煬頭重腳輕,如墜雲霧中,他死死的盯著周秀,一字一頓道:「大半夜的,你為何也在這裡?」
「我……」周秀卡殼了。
「說——!」
其實周煬早就猜出了一兩分,但事實需要弟弟親自剖析,剛趕到現場的周海被他吼的這句話嚇得腳下踉蹌,條件反射的把弟弟拎起來後,他木著臉道:
「老三,冷靜點,秀秀已經儘力了,他隻是個孩子……」
高翠蘭目光悲痛獃滯,作為母親,她從小兒子的態度就隱約猜到一點點,老太太三兩步上前,一耳光直接扇上去:「快說啊!」
「是我不好,是我非要來河邊玩水,我……我不知道今日開閘,嫂子為了救我,被水沖走。」周秀頂著哥哥想要吃人的目光,忐忑不安道:
「是我讓她跟著來河邊的,因為我想讓她……」
話都沒有說完,周煬就像瘋了般衝上來,連帶著想拉架的周海都被揍了好幾拳,場面霎時間亂作一團,高翠蘭淚灑當場:「孽障,你果然是孽障啊——」
「媽……」周秀鼻子下直接淌出兩管血,他匍匐著想抓老太太的褲腳,露出的掌心滿布傷痕,慘不忍睹。
那根本不反抗的行為逐漸讓周煬冷靜下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沿著下遊一直找,直到——,找到她為止。」
周煬深一腳淺一腳,掠過他們,
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
「花花,花花我肚子疼。」
靠在牆角的楊花花聽見了馬燕在屋內的鬼哭狼嚎,她白眼一翻,不耐煩道:「是你先欺負我的,不要想著裝病,我和媽都不吃你這一套。」
她專心緻志的聽隔壁牆角,
但周家目前還沒有任何動靜。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張秀娥瞧見了趴在牆根的女兒,笑道:「你幹啥咧?」
「沒啥。」楊花花有點心虛,連忙轉移話題:「媽,你看起來挺高興啊,撿錢了?」
「是比撿錢還要令人暢快的事,你們難道還沒有聽說,嘖嘖嘖,隔壁周煬他媳婦,失足墜河啦,估計人都沒了,你瞧瞧,人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一屍兩命啊……」
「……」
楊花花眼神慌亂,墜河的難道不是周秀嗎?
為何是江菱出了事,她下意識的想要出去打聽,屋裡適時傳來馬燕的呻吟,張秀娥喝了口水,無語:「你嫂子作啥妖?」
「她利用我設計周秀,我實在沒忍住,推了她一把,正裝病呢。」
「她心本來就是黑的,習慣就好,這次周家的事你嫂子做的確實有點過頭了,我心裡雖然覺得很爽,但那再怎麼說都是兩條人命啊,你嫂子說下手就下手,心狠著咧——」
張秀娥表情唏噓。
聽到這種話,屋內的馬燕心都涼了半截,她不顧腹中絞痛,掙紮著起床,來到門邊,冷聲質問這對無情的母女:
「當初說要整治周家、薅他們羊毛時,你們根本不是這種態度,怎麼?出了事一個二個的就想當好人了?媽,都是一家人,你可千萬不要想著置身事外。」
「話不是這樣說的,建國他媳婦,你……你腿咋了?」張秀娥剛想反駁,就瞧見馬燕褲腿上沾著血,細看對方臉色慘白如紙,她一個踉蹌,失聲尖叫:
「燕子,你不要嚇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