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等到虛空獸入侵?」
戰陣不滿道:「待到虛空獸入侵,這玩意兒可就不值錢了,到時候,就不是這個價了!」
齊默微微錯愕。
一百萬一張虛空獸鱗甲,自己還沒砍價呢,反倒是被對方砍了一番。
須知,一張虛空獸鱗甲的價值,若是放在三川界,可能賣出至少三百萬混沌石!
見齊默這副表情,戰陣又道:「出了天晨界,一路南下十年,便可看到虛空獸群了,你們最好儘快趕去獵殺,否則等它們真到了這裡,且不說賣價會跌落多少,你們能搶到幾頭都是兩說!」
齊默不由得失笑。
看來,又得繼續折騰一番才行。
「你們最好現在就出發,盯上那虛空獸群的,可不在少數!」
說著,戰陣便又嗤笑了一聲。
齊默微微錯愕。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在下逐客令了,索性齊默也不再久留,起身,拱手道:「那我們便不久留了,道友,後會有期。」
說罷,齊默三人便起身離開。
剛一出院落,小鈴鐺便不滿道:「那怪人這般坐地起價,也就隻有你能忍得了他了。」
他們雖是初來乍到,但也並不是冤大頭,但凡與混沌之力相關的東西,價值都不會便宜,一張虛空獸鱗甲隻開價一百萬混沌石,實在太欺負人了!
齊默苦笑道:「我當然知道他是在宰客,但我要的,可不隻是混沌石而已。」
「你還真對那陣法感興趣啊?」
小鈴鐺一臉詫異的看著齊默。
齊默娓娓道來:「起初我也以為,那陣法真的是戰陣搗鼓出來的,可細細回想起來,我才發覺,那陣法之上有著些許不同尋常的味道,它存在的年歲應當是已經很久了。」
「絕對不可能是出自戰陣之手。」
不止是戰陣對混沌之力感興趣,齊默同樣對此抱有極深的興趣。
畢竟,他可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甚至極有可能是唯二能使用混沌之力的人族之一。
對於這股無數人忌憚卻又嚮往的力量,齊默也希望能了解更多,它的作用,應當不僅僅是用來吞噬而已。
小鈴鐺又問道:「那咱們真要去獵殺那虛空獸嗎?」
齊默道:「這已經是來錢最快的法子了,到時候拿了虛空獸鱗甲,大不了拿幾張應付他交差,剩下的咱們再想辦法賣了便是。」
「那好吧。」
小鈴鐺癟了癟嘴,沒再說什麼。
三人直接上了航船,一路駛離天晨界,按照戰陣所言,向著那虛空獸落腳之處尋去。
天晨界,戰陣住處。
他看著手中的信件,沉吟許久。
不多時,又見一道人影從門外匆匆而來:「戰陣大人,前方來報,這次的虛空獸群恐怕沒有那麼好對付……我們是否需要向三川界求援?」
天晨界並無世界之主。
但,在此的人族同樣有高下之別,如戰陣,便是整個天晨界首屈一指的存在。
戰陣背過手去,那張精於算計的臉上,終於是浮現出了一抹鄭重之色,沉聲道:「三川界的援軍已經前去征討虛空獸群了,一個道境十八重的小子。」
「道境十八重?」
那人略顯詫異。
這樣的實力的確不錯,可憑他就想抵禦這一次的虛空獸群,實在天方夜譚。
「莫要小瞧了這小子。」
戰陣站起身,語氣悠悠道:「我已經與他打過照面了,這小子的身上,有天大的秘密!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與那些虛空獸,可以稱得上是同類。」
「戰陣大人的意思是……」
那人先是一陣遲疑,緊接著,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一臉驚恐的問道:「戰陣大人的意思是,三川界的援軍,是個原始天魔?」
能與虛空獸與同類相稱的,便也隻有那些同樣誕生於混沌之中的原始天魔了。
戰陣卻是笑道:「倒也沒那麼誇張。」
「那小子的底細很乾凈,的確是人族無疑,甚至還與神源國的某位大人物有很深的關係。不過,他卻是個極少數的異類,具體原因不便多說,你們隻管鎮守天晨界便是,若是那小子真的失敗了,憑我天晨界目前的實力,要抵擋這一波入侵,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好吧。」
那人這才退去。
戰陣掐指算了算,隨後,又輕輕點頭,沉吟道:「一個身懷混沌之力的人族,難怪三川界那小子會特地修書一封,叮囑我不要殺了他。」
「這也難怪,那小子會一眼就看中了這塊破石頭。」
「原來是尋到同類了。」
「那什麼狗屁原始天魔,老子可懶得管,不過是個虛無縹緲的傳說罷了,倒是這小子……說不定我真能從他身上研究出些門道來,將那陣法完善了。」
戰陣同樣也是修士,他又豈會不對那混沌之力感興趣?
單是那塊石頭,他就研究了幾萬年,實在沒研究出個頭緒,這才打算隨便找個冤大頭將其賣了。
可沒想到,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己對那陣法或許是沒什麼辦法,可這小子身懷混沌之力,有他相助,或許不成問題。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能活著回來才行。
若是死在了那虛空獸群的手下,那戰陣便也指望不上他了,若是連那群畜生都對付不了,也隻是個空有至寶而無實際本事的廢物罷了,定然是幫不到自己什麼的。
想來,自己如此獅子大開口,那小子仍願意答應下來,也是因為那顆石頭的緣故。
對此,戰陣可沒有絲毫愧疚之心。
自己開價,對方應下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甚至戰陣還覺得,自己要價會不會太低了些,畢竟那石頭對別人或許沒有什麼用處,可對於齊默那小子而言,說不定就是他一步登天的大機緣!
這種機緣,可不是資源能換來的,靠的都是運氣。
可若是無用?
那也不是戰陣的問題,求機緣嘛,忙到頭來一場空才是常態,多少人為了這半點機緣差點丟了性命,甚至形神俱滅,到頭來卻是一無所獲。
而那小子,撐死了也就是付出幾張虛空獸鱗甲而已,實在稱不上是什麼代價!
「罷了,且看看這小子心誠不誠吧,若是誠心,用這便宜價格賣給他倒也無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