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眼紅的周芳芳
難道是剛去腿就廢了,所以才這麼快回來了。
想到這,她拎著鍋鏟子就往林曉晴家去。
林曉晴倒黴的事,她一定要第一個看到。
然而,她隻看到秦謹行大包小包的往家裡拿東西,那兩條腿,長得好好的,筆直的礙眼。
林曉晴瞅了眼她手裡的鍋鏟子,「趙春桃,你站這當門神呢?」
「哎呀,」趙春桃突然想到竈膛裡還燒著火,「媽呀,我的菜!」
人剛到自家門口,就見鄰居急忙忙的找她,「趙春桃,你家著火了,竈房裡直冒煙!」
等趙春桃手忙腳亂的滅完火,不僅菜糊了,竈房也被燒的黑黢黢的。
周凱沒升到營長不說,連中午的飯都沒吃到。
趙春桃想不出問題出在哪兒,難道是自己的重生,改變了秦謹行的人生軌跡?
該死的賊老天,怎麼自己重生,還把他的命給變好了呢,太不公平了!
林曉晴回到駐地沒幾天,朱月和江浩擺酒席,請吃飯。
朱月回到老家,本想讓家人見證她的幸福,卻被家人狠罵一頓,嫌棄她找了個鄉下戶口的,還是個毀容的。
朱月執意要嫁,她爸媽說嫁也可以,江浩要是願意給一千塊彩禮,外加三轉一響,他們就同意這門親事。
朱月氣得連夜帶江浩走了。
她就不該對家人有期待。
朱月跟林曉晴說這件事的時候,淚眼汪汪的。
「這次我把戶口遷過來了,當城裡人有什麼好,還沒有這裡有人情味。我以後再也不要回去了。」
「江浩的家人怎麼樣?」林曉晴問。
朱月沒了娘家人,就怕江家的人會拿捏她。
「他們家人挺好的。」
雖然家裡條件一般,但是她跟江浩回到家,住得是家裡最好的一間房子,裡面打掃的很乾凈,被子臉盆毛巾什麼的,都給她準備的最新的。
江浩的娘帶她去供銷社扯了紅布,給她做了身結婚穿的新衣裳。
在江家幾天,一點活都沒讓她幹。
江浩還給她買了一塊手錶。
「江家對你好就行。」林曉晴說,「你們結婚了,算是有自己的小家了,好好過日子吧。」
朱月點點頭,「謝謝你,要不是當初你請我來駐地,我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有工作有愛人。」
「這是你自己的努力。」林曉晴說。
朱月雖然是城裡姑娘,但是一點都不嬌氣,勤快,努力,上進,隨和。
拋棄城裡戶口,跟江浩在一起,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勇氣的。
年後,天氣仍舊寒冷著,駐地便開始忙活了。
農作物培育基地的圖紙已經定下,要投入建設了。
遠處的山體,時不時傳來爆炸聲,是在為基地的建設準備石材。
黃沙水泥磚頭等建材,也在一車車的往駐地運來。
秦謹行親自監督基地的建設。
林曉晴則忙著在準備糜子和胡麻的種子。
糜子和胡麻的種子,是從縣城的供銷社買的,不過,買回家後,被她放到了實驗室,用靈泉水浸泡過。
去年歉收,糜子和胡麻的種子品質不太好,林曉晴打算把它們多泡一段時間。
駐地的學校開始春季招生,離駐地更近的村莊,許多適齡兒童都來報名了。
孫海也轉學到了這裡上學。
去年周愛霞兩人考走後,托兒班的人手不夠了。
相比於在托兒班照顧孩子,汪美更想當老師,因此,她在考上了教師後,她的位置也需要找人。
於是,在學校教師招聘結束後,在落榜的軍屬中,又招了三個托兒班的老師。
人一多,管理就容易亂,林曉晴讓鄭素芬當託兒所的所長,負責日常管理,汪美不幹後,她的經驗最足,負責管理,大家也信服,相應的,她每月的工資也增加了三塊錢。
現在,家屬院的軍屬們,有的在學校,有的在托兒班,有的在食堂,總之,三分之一的軍屬都有了工作。
看著別人一個個的,都能領工資,周芳芳眼紅的不行,十分後悔教師考試當天犯懶,起晚了,沒能參加考試。
不然,以她高中的學歷,肯定能考第一。
想到這,她就一肚子氣,怪錢春草沒喊她,害她錯過考試。
錢春草十分委屈,她當初喊了周芳芳,是周芳芳自己睡過去了,怎麼能怪她。
「明明是你自己嫌冷,不願去的。」錢春草小聲辯解道。
見她頂嘴,周芳芳更氣了,「那你怎麼不多喊我幾聲?不能把我從炕上拽起來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想讓我考上,怕我考上後,沒人幫你幹活了,是不是?」
本來也沒幫她幹過活,家裡的活都是她一個人幹。
「我沒有這樣想。」錢春草說。
「你就是這樣想的。」周芳芳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去年冬天開掃盲班的時候,你偷偷的去上課,不就是嫉妒我嗎?」
錢春草見家屬院的人上了掃盲班後,能參加考試,找到工作,十分羨慕,她也想學識字。
隻是家裡的活太多,沒有時間,隻能偷偷跑出去聽掃盲課。
有些字不認識,她去問周芳芳,周芳芳不告訴她,還把她諷刺了一頓。
錢春草說不過周芳芳,隻能生悶氣,誰知道晚上吃飯後,大哥又來把他說了一頓,讓她以後別惹嫂子生氣。
「我沒有惹她。」錢春草把事情說了。
誰知錢大偉根本沒有耐心聽完,就打斷道,「她是看到別人都考上了,心裡有氣,你讓她說幾句出出氣就好了,不是真的怪你。你嫂子脾氣不好,你就讓讓她唄。」
「我知道了。」
「嗯,她是你嫂子,以後你們要好好相處。對了,洗腳水燒好了嗎」
「還沒好,要等一會。」錢春草說。
「那我先走了,燒好幫我們端到房裡,今天訓練一天,我要好好泡泡腳。」
錢大偉走了,錢春草燒著火,捶著酸痛的腰,默默的流眼淚。
來了月事,也要去冰冷的河水裡洗一家人的衣服,做一家人的三餐,照看哭鬧的小侄子。
卻沒有一個人關心她。
「春草,你個死妮子,燒個水怎麼跟難產似的。是不是又偷懶了,讓我逮著,我扭掉你的耳朵···」
錢老太的聲音傳來,錢春草胡亂抹了把眼淚,把最後一把柴火塞竈膛裡,「馬上好了,我這就給你端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