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說笑笑的織著毛衣，時間打發的很快，不到一周，林曉晴就把毛衣織好了。

　　還順手把秦謹行的一件袖口破了的舊毛衣給拆了。

　　新毛衣剩下的線，林曉晴給他織了進去。

　　舊毛衣是藏藍色，薑黃和靛藍的毛線在前面組成三個相連的菱形圖案，既好看又不女氣。

　　秦謹行拿到毛衣的時候，還以為是她新織的。

　　「我看你毛衣袖口破了，拆了重新織的。你試試合不合身。」

　　秦謹行脫衣服，林曉晴配合的轉過身。

　　「很合身，謝謝你。」

　　圖案很精緻，她一定沒少費心思。

　　道謝的話突然說出口，秦謹行發現好像也沒那麼難。

　　「不客氣，那個，你的衣服要是破了，可以拿過來，我給你補。」

　　秦謹行下意識要拒絕，可轉念一想，應該給她找點事情做。

　　今天不讓她給自己補衣服，明天她就會給其他男人補衣服。

　　「嗯，在炕櫃裡，你自己拿就行。」

　　林曉晴是第一次碰他的櫃子，裡面的衣服疊的特別整齊，跟一疊豆乾似的摞在一起。

　　櫃子在最裡面，看不清，林曉晴索性把所有衣服都拿了出來，抱到了南邊的炕上，準備一件件檢查有沒有破的。

　　正抱著，突然兩件小東西掉了下來，林曉晴去撿，才發現是他的褲衩。

　　臉突然有些發燙。

　　林曉晴乾咳了一聲，暗罵自己大驚小怪。

　　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褲衩，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是，他的褲衩未免太大了吧，她都能當短褲穿了。

　　呸呸呸，誰要穿他的褲衩，瞎想什麼呢。

　　林曉晴把褲衩扔到一旁，開始補其他的衣服。

　　等所有衣服都弄完了，才瞥向那幾條褲衩。

　　貌似，好像有一條上面有破洞。

　　補都補了，也不差這一點。

　　林曉晴閉眼把褲衩撈了過來，開始一條條檢查。

　　晚上，秦謹行拿換洗衣服的時候，

　　「衣服都給你補好了。」

　　「嗯，謝謝。」

　　林曉晴指了指櫃箱，然後去了堂屋，留他在卧室換衣服。

　　兩人已經形成了默契，一個人換衣服的時候，另一個人自覺避開。

　　秦謹行脫光了衣服，正要穿褲衩的時候，突然發現上面有塊補丁。

　　腦袋轟的一下，空白了一瞬。

　　這個，不會也是她補的吧。

　　秦謹行對照了其他地方的補丁，手法一樣，線也一樣。

　　真的是她補的。

　　突然感覺身上發燙，尤其是他貼身穿褲衩的地方。

　　這次換衣服的時間有些長，不過林曉晴沒多問。

　　等裡面傳來好了的聲音，她才開了門。

　　秦謹行已經躺被子裡了。

　　感覺他的聲音有點啞，林曉晴說抽屜裡有幹菊花，他去上營的時候帶點泡水喝，對嗓子好。

　　「好，謝謝。」

　　林曉晴進了自己的被窩，「不用客氣，那也是你的。」

　　言下之意，家裡的一切都是我們兩個共有的，你不必見外。

　　她有時候覺得秦謹行比她還像這個家的客人。

　　林曉晴買的東西，除了飯菜，其他的東西，他都不會動。

　　秦謹行第二天帶了些野菊花走，他喝過菊花茶，卻沒有一個像這次口感這麼好。

　　本來他訓練了半天，口乾舌燥，結果幾口菊花茶下去，十分舒服。

　　元宵節雖不是什麼大節日，但林曉晴仍打算吃頓好的。

　　孫林送來的那隻母雞，雖然也下蛋，但是跟家裡的小黃它們合不來，總受欺負，林曉晴決定把它宰了。

　　兩三年的老母雞最適合燉湯。

　　林曉晴拿了點在黑市買的冬蟲夏草和藏紅花一起放了進去。

　　在後來，這野生的冬蟲夏草和藏紅花可是好東西。

　　周凱那人把冬蟲夏草當成寶貝一樣，自己天天泡水喝，都不讓她碰。

　　現在，她想吃多少吃多少。

　　不過，這玩意據說很補，林曉晴沒敢多放，捏了五根放下去。

　　藏紅花對女人好，林曉晴捏了點花絲放進去。

　　她要好好補補，爭取活到一百歲。

　　還有黃芪、羊肚菌、枸杞，都是好東西，林曉晴也加了一點。

　　倒了一大鍋的靈泉水，小火慢燉。

　　兩個小時後，附近幾個院子都飄著雞湯味。

　　引得隔壁的趙來娣幾聲怒罵。

　　因著秦謹行對自己男人的警告，趙來娣並不敢正面跟林曉晴對上。

　　可她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想到另一個跟林曉晴不對付的人，趙來娣扯掉身上的圍裙就出了門。

　　趙春桃最近總覺得自己身上不舒服，從她預支周凱的津貼被發現後，除了除夕晚上那頓餃子，她就沒沾過肉味。

　　就算有點肉，也是做了周凱自己吃。

　　周凱說這是對她亂花錢的懲罰。

　　因為她把家裡的白面和大米造的差不多了，從那天到現在，家裡吃的都是粗糧。

　　就算吃一頓精細的，也是周凱一個人吃。

　　天天鹹菜疙瘩配粗糧饅頭，她嘴裡寡淡的吐苦水。

　　過年那幾天，整個家屬院都是香味，特別難捱。

　　弄得她隻能在飯點去鄰居家串門，希望能蹭點好吃的。

　　可那些人比她還摳搜，嘴裡說著吃過了嗎，來吃點，就是不給她筷子，也不給她遞碗。

　　這幾天好點了，可又到了元宵，沒到飯點，她就聞到了香味。

　　不知道是不是太饞了，她現在嗅覺異常靈敏。

　　就在這時，趙來娣過來了。

　　趙春桃跟趙來娣並不太熟，她男人隻是一個小小的連長，她根本看不上。

　　不過她現在閑的無聊，說幾句話也沒關係。

　　趙來娣一來就說兩人都姓趙，五百年前是一家，有緣分，以後多走動。

　　說了兩句，轉頭提起了林曉晴。

　　她前面的幾句話，趙春桃沒認真聽，等聽到她家正在燉雞，突然眼睛一亮。

　　「真的？這也不是過年這種大日子，她捨得燉老母雞？」

　　趙來娣拍著大腿保證，她絕對沒聞錯，

　　「你家離得遠，不知道，她家的夥食可好了，三天兩頭的傳來肉香味，不是白面饃就是大米飯，一到飯點，滿院子香，在我家聞的清清楚楚。」

　　趙來娣故意誇張的說。

　　「今天是雞肉味，準沒錯。說來，你們是親戚，男人又是一個營的，她應該會給你送一碗的。你知道她旁邊的那個劉小蘭嗎，她平時沒少給她送肉吃。更別說你了。」

　　趙來娣說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哎呀，該回家做飯了，等有空再聊。」

　　說完拍拍屁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