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夠呂岩喝一壺的了，」不過想到呂岩的「背景」，林曉晴又嘆了口氣，「不知道他公安有沒有關係，也許沒一會就放出來了。」

　　「等吃完飯，我去趟派出所。」

　　呂岩不是第一次進派出所，並不是很擔心，然而，這次他都搬出來了自己的關係，派出所的人並沒有立刻放了自己。

　　呂岩氣的破口大罵。

　　不過兩個女人一看呂岩被抓，嚇破了膽，立刻改口，說是誤會，一副好姐妹的樣子去求情。

　　呂岩這才被放出來。

　　人一出來，一個跟呂岩相熟的人過來透露，是軍區的人來打了招呼，他們才沒敢立刻放人。

　　幸好這兩個女人識趣，立刻改口，呂岩後台又硬，否則，亂搞男女關係，夠呂岩喝一壺的。

　　呂岩聽完，咬牙說著秦謹行的名字。

　　他看向一旁的周芳芳，喊她跟自己去趟軍區。

　　周芳芳見他要陪著自己去大哥家，一臉喜色。

　　得意地朝一旁的女人挑眉。

　　女人氣的跺下腳，翻了呂岩一眼，踩著皮鞋走了。

　　自從結婚後，呂岩都沒陪她回過門。

　　這一次，周芳芳早早的起來，打算和呂岩一起買點東西，充充面子。

　　然而，呂岩徑直帶人去了汽車站。

　　「不買東西嗎？」

　　上次回去，讓家屬院的那些女人看自己笑話。

　　這次帶著男人，她打定主意要揚眉吐氣。

　　「去你哥家，又不是外人，帶什麼東西。」呂岩弔兒郎當的說，「本來擠汽車人就多，拿了東西擱哪兒。」

　　他才不想為周凱花錢。

　　一個副營長，對自己卵用沒有，要不是周芳芳懷了自己的種，他才不會結這門婚事。

　　周芳芳想想他說的有道理。

　　她從大哥家回來的時候，大哥大嫂沒給自己帶東西，她去的時候，也沒必要破費。

　　車上人很多，周芳芳眼疾腳快的搶了個座位，讓給了呂岩，自己被擠得腳不沾地。

　　兩人搖搖晃晃的到了鎮上，又坐牛車到了營區。

　　正值中午，家屬院的煙囪中冒著縷縷炊煙。

　　周芳芳挽著黑臉的呂岩，想跟人炫耀自家男人，路上卻一個人也沒有。

　　呂岩自從下車的時候，踩到了雞屎，就一直黑著臉。

　　兩人到周家時，周凱和趙春桃正在吃飯。

　　周凱一見呂岩來了，十分熱情，而趙春桃見兩人手裡空空，招呼都懶得打。

　　把懷裡的孩子往周芳芳懷裡一放。

　　「小丫頭，你娘來接你了，讓你媽喂你吧。」

　　接著喂兒子吃飯。

　　見她不招呼自己吃飯，一個勁喂孩子，周芳芳不悅的說，「大嫂，我們還沒吃飯呢。」

　　趙春桃眼睛都沒擡，「是嗎，我以為你們吃過了呢。」

　　周芳芳氣了，呂岩好不容易來一趟，大嫂竟這樣對待。

　　她下意識就要跟趙春桃吵架。

　　就在這時，呂岩慢吞吞開了口，「看來大哥大嫂不歡迎我們，芳芳，我們走。」

　　周凱忙攔著人，說好話，「這人剛來，怎麼能讓你們空著肚子走，你嫂子腦殼不好，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

　　說著，數落了趙春桃兩句，給她拿了錢、票，讓她去食堂找大師傅炒兩盤好菜。

　　趙春桃揣著錢票，抱著孩子去了。

　　她磨蹭著到了食堂，讓師傅炒了個一盤白菜燉豬肉，一盤蘿蔔絲。

　　這兩個菜分別是葷菜和素菜裡最便宜的。

　　把剩下的錢，揣進了自己的腰包。

　　等菜炒好，她先從葷菜裡挑了幾塊肉片子吃了，才蓋好飯盒，拎著往回走。

　　周凱看到擺在飯桌上的兩個菜，臉色不好。

　　白菜燉豬肉裡沒幾塊豬肉，望著綠油油，蘿蔔絲水不拉幾，白森森的。

　　看著沒有一點食慾。

　　他特意交代了，弄兩個好菜，趙春桃卻弄了兩個最差的。

　　趙春桃不等他發問，直接說去的太晚了，隻有這兩個菜了。

　　「妹夫，你們先湊合著吃，等晚上我給你們燉雞吃。」

　　周凱哂笑道，「我們這條件有限，委屈妹夫了，等晚上，一定好酒好菜招待你。」

　　呂岩吃了個半飽，就停了筷子。

　　跟周凱打聽起秦謹行的事。

　　置辦好傢具，安好院門、屋門後，秦謹行就去了工地。

　　水壩的地基打到了關鍵時候，他要去盯著。

　　野外天冷，尤其夜裡，林曉晴給他打包了棉襖、皮夾襖、圍巾、皮手套，又給他烤了些肉乾帶著。

　　秦謹行人不在營區，周凱說起他的壞話來更加沒有心理負擔。

　　得知呂岩跟秦謹行有過節，周凱更是添油加醋。

　　想借著他的手給自己出出氣。

　　兩人沒因為結親拉近多少關係，反而因為秦謹行，關係親近了不少。

　　有了呂岩這個同盟，周凱非常高興，大手一揮，讓趙春桃去買了隻肥老母雞，自己又去供銷社買了瓶酒，好好招待呂岩。

　　有了呂岩和他省裡的關係，扳倒秦謹行指日可待，周凱迫不及待想看到他落魄的那天。

　　睡覺都差點笑出聲。

　　呂岩也暢想著這一天，隻是，父親那邊他要緩和下關係，不然，到時候想找關係幫忙都找不到。

　　想到這，決定過年的時候，回家好好哄哄爸媽。

　　周芳芳夫妻倆來的時候，沒碰到家屬院的什麼人，走的時候，特地挑了人多的時候。

　　一路上，逢人就拉著呂岩介紹，省城人，縣裡工作，父親是大官，母親在政府上班。

　　非要看到別人一臉羨慕，滿口讚賞，才罷休。

　　呂岩見她一副拿不出手的樣子，剛起來的帶著老婆孩子回省城的念頭，立刻打消了。

　　鄉下的就是鄉下的，幸好他找了借口，沒跟周芳芳領結婚證。

　　趙春桃抱著哭鬧的小丫頭，忍不住罵周芳芳狠心。

　　就算是個丫頭片子，也不能這麼不管不問，孩子哭成這樣，她哄都不哄，拉著呂岩就走。

　　「別哭了，你媽都不要你了，哭死也沒用。」

　　趙春桃拍了拍她的屁股，小丫頭哭得更大聲了。

　　連帶著自家兒子也鬧了起來。

　　趙春桃氣的掐了她一把，「真是欠了你們周家的，一個兩個的，全都是討債鬼。」

　　周芳芳兩口子跟一陣風似的，來了又走，除了給家屬院添了些八卦，並沒有什麼改變。

　　倒是周末的清晨，一聲尖叫，打破了家屬院的寧靜。

　　正是做早飯的時候，首先衝出來的就是在竈房忙活的軍屬們。

　　林曉晴剛起床，也聽到了聲音。

　　聲音是錢老太太喊出來的。

　　上次不注意衛生，小孫子身上長了疹子，跑到托兒班去鬧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