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用的太多了。」林曉晴說，「在駐地的時候，倒沒有發現病蟲增多。」

　　周才良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還可能有個原因，那就是西北環境惡劣，病蟲小動物也不好生存。」

　　「您說的對，西北環境惡劣，大家沒什麼吃的，田鼠都被人抓來吃了，根本沒有機會霍霍莊稼。」

　　周才良笑了，「不過，有缺陷也好，不然哪有我們這些真研究人員的用武之地啊，基地現在正在研究，如何保留種子優點的同時，祛除病蟲害。」

　　兩人一起離開基地，周才良邀請林曉晴去家裡吃飯，林曉晴拒絕了，說明天和愛人一起登門。

　　周才良笑道，「好嘞，那你們晚飯的時候過來，我下午早點下班。」

　　「行，那您跟師母說一聲，別做飯了，我們去飯店吃，請師母吃烤鴨。」

　　周才良大笑，「你這孩子，還記得呢。」

　　安保人員將林曉晴送回了招待所，看到秦謹行，才交代一聲離開。

　　林曉晴打趣道，「這搞得跟交接物品似的。」

　　「你可比物品珍貴多了，是無價之寶。」

　　林曉晴啐了他一聲，「來到大城市，嘴都變會說了。」

　　秦謹行笑了，「這不是有危機感了嗎，你這麼優秀，我再不甜言蜜語一點，你把我拋棄了怎麼辦？」

　　「那你可有得學呢。」林曉晴說。

　　「我努力，還請林珍寶多多指導。」

　　林曉晴朝他翻了個白眼，「行了，別耍寶了，我快要餓死了，咱們先去吃飯。」

　　林曉晴住的招待所除了提供住宿，還有用餐的地方，兩人在飯廳簡單用了晚飯。

　　第二天，兩人吃完早飯，去故宮逛了一圈。

　　林曉晴第一次去故宮，沒想到裡面這麼大，逛了一半腳就疼了。

　　為了顯得正式點，她出差穿的皮鞋，不適合走太久的路。

　　秦謹行建議，「我們回去吧，以後有的是機會。」

　　林曉晴點點頭。

　　「可惜人太多了，不然我可以背你。」

　　「算了吧，我可不想因為作風問題被抓去批評教育。」

　　這年頭，夫妻在大街上都不能牽手，住招待所還要看結婚證，摟摟抱抱是很大的作風問題。

　　就近吃完午飯，兩人去了號稱新中國第一店的京市百貨大樓。

　　京市百貨大樓距離不遠，兩人坐了一站電車就到了。

　　百貨大樓特彆氣派，金黃色的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光是門就將近十扇。

　　即使是工作日，裡面也人山人海，顧客絡繹不絕。

　　吃穿用行，裡面的櫃檯一個接著一個，各種商品琳琅滿目。

　　林曉晴覺得，跟後世的商場比，也毫不遜色。

　　京市就是京市，這商場真氣派。

　　「聽說，在這兒買不到的東西，別處也別想買到，今天我們好好逛一逛。」

　　見她興奮的樣子，秦謹行掃了下她的鞋，「這會兒腳不疼了？」

　　林曉晴斜了他一眼，「你不提好好的，你一提就開始疼了。」

　　秦謹行笑了，「怪我，等會進去，先給你買雙鞋換上，然後再好好逛。」

　　光是賣女鞋的，就有好幾個櫃檯，皮鞋、球鞋、布鞋，各種料子和款式，林曉晴一時之間竟選花了眼。

　　「你們最近流行什麼款式的女鞋？」秦謹行問售貨員。

　　售貨員頭也不擡的說，「都賣的很好，喜歡的不一樣，你自己選，選好來我這開票。」

　　買鞋的人很多，售貨員忙著開票，包裝，根本沒空理人。

　　「我們自己挑吧。」林曉晴說。

　　「行，你慢慢看，要是喜歡，咱們多買幾雙，我看皮鞋和球鞋都不錯。」

　　正在開票的售貨員聽見這話，擡頭看他，口氣真大，他們大樓的鞋子價格不便宜，還要鞋票。

　　能買一雙就不錯了，還多買幾雙，現在的年輕人為了追對象，就愛放大話。

　　售貨員看到他的臉，瞬間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人長得這麼挺拔帥氣。

　　可惜嘴不實誠，喜歡哄人，白瞎了這張臉。

　　於是她指了指價格最貴的那個櫃檯，「那邊的鞋子最好，你們去選吧，還能試穿。」

　　見她這麼忙，還幫忙指點，林曉晴朝她點點頭，「謝謝你啊。」

　　「不客氣，」售貨員見過不少帶著對象、女朋友來買鞋的，許多人都是充臉面、裝大方，明明兜裡的錢票都是借來的，還讓對象多選幾雙。

　　然後付錢的時候，就各種挑刺，這不好，那不好，就不直說沒錢，浪費她的時間。

　　磨到最後，人家小姑娘說不想買了，他又假惺惺的說，「是你不想買的哈，不是我不捨得。」

　　售貨員見林曉晴長得漂亮又懂禮貌，不想她被騙，於是將手頭的活交給另一個售貨員，親自帶她去選鞋子。

　　「真是麻煩你了。」林曉晴說，「這是我們第一次來，從來沒見過這麼豐富的商品，挑花了眼。」

　　小供銷社的售貨員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林曉晴沒想到這麼大的百貨大樓，售貨員的服務這麼好。

　　絕大多數第一次來百貨大樓的人，都不會直說，他們會裝作常客的樣子，生怕別人看出他們沒見過世面。

　　隻是，那眼中的驚奇和貪婪，會出賣他們。

　　在百貨大樓工作了好幾年的售貨員，能夠一眼看出。

　　但眼前的人不一樣。

　　售貨員見林曉晴絲毫不自卑，面容平靜，眼神清澈，更加有好感，問了她的碼數，給她拿了一雙小牛皮靴過來。

　　「這是我們商場剛上的，新款，別的地方沒有，穿起來特別舒服，走再多的路也不磨腳。你可以試試。」

　　售貨員遞給她。

　　秦謹行有眼力見的接了過去，「我來吧。」

　　秦謹行蹲下脫鞋、穿鞋。

　　售貨員斜了他一眼，見他捧著人家女孩的腳心，心裡暗道一聲輕浮。

　　林曉晴感受了一下，「是很舒服，隻是這鞋跟是不是有點高，在家穿不太方便。」

　　「那可以出門穿呀，逛街穿也行。」售貨員說。「你本身條件就好，盤靚條順的，不好好打扮多可惜。」

　　「確實不方便，你們有沒有低跟的。」秦謹行說。

　　西北那地方，地凹凸不平的，鞋跟高了容易崴腳。

　　果然開始挑刺了，售貨員心想，她換了雙低跟的，這次看他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