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酒醉
墨連徹何等敏銳的洞察力,溫傾城的神情被盡收眼底,一雙冰湖般的美眸紅紅地,瓊鼻一吸,櫻唇緊抿,一副倔強的樣子,讓人覺得又好笑又心疼。
「吵架了?」
溫傾城沒有回答,轉了話題,「咱們吃什麼呀,我請客。」
墨連徹被她逗笑,「暖鍋可以吧?」
「嗯。」溫傾城點了點頭。
墨連徹見溫傾城不願提墨景泓,便也沒再問,從紅泥小火爐上拿起燙好的酒給她斟了一杯。
「給我的?我不喝酒。」溫傾城搖了搖頭。
「若是平日,我也不會讓你喝,今日你坐在雪地裡,身體受寒,影響你以後生孩子,喝些熱酒發發汗,對身體有好處。」
「這......」溫傾城在前世的時候也是不喝酒的,酒量很差,一杯倒,所以一直也不喝酒。如今換了軀殼,或許原主的身體不會這樣。
「之前見你女中豪傑一般,到底是姑娘家,沒喝過酒,也罷。」墨連徹擡手去拿走溫傾城的酒杯,被溫傾城按住。
溫傾城討厭別人覺得她不行,她一個雌鷹般的女人,可不是尋常姑娘家。「殿下,請。」
墨連徹眉頭挑了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溫傾城隨後喝下,果然覺得肚腑中熱了起來,渾身也感覺熱熱的。
墨連徹見溫傾城小臉紅了起來,手裡還拿著杯子欣賞杯麵上的畫,墨連徹失笑地搖搖頭,隻覺得眼前的姑娘,嬌憨可愛、至情至性。拿起酒壺又獨自斟了一杯。
溫傾城喝了一杯覺得沒事,便想著再倒一杯,被墨連徹攔住,「姑娘家別喝太多酒。」
「沒事,這酒度數也太低了。」
墨連徹見她正在興頭,也不忍掃了她的興,好在是在他這裡,足夠的安全,便沒再攔著。
很快,兩個小二端著暖鍋上來,配菜魚肉擺了滿滿一桌,桓琦跟著兩個小二退出房間。
火鍋紅油湯底咕嘟咕嘟地滾起來,墨連徹放了一盤肉片進去,熱氣騰騰,如霧如夢,窗外天黑了下來,寒風凜冽,夾雜著灰白的雪花飄落在地,屋裡暖融融的吃著火鍋。墨連徹看著溫傾城小嘴鼓鼓囊囊的吃的正香,也顧不上說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雖然他與溫傾城相識時間不長,但就是覺得和她待在一起很放鬆,這姑娘就算害他也是明著害。
「殿下,你真奇怪,有好吃的不吃,看我做什麼。」溫傾城早就發現了他的目光,隻是沒好意思說,見他還盯著她,這才忍不住出言提醒。
......
墨景泓忙完賀氏的事,立馬帶著阿隼去了溫宅,得知溫傾城竟一直沒回去,墨景泓心中「咯噔」一下。溫傾城在京都舉目無親,她不可能去侯府找溫良,她會去哪呢?
墨景泓上了馬車,讓阿隼沿街找,把他們倆平時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一無所獲,眼見天黑了,墨景泓擔心溫傾城遇到壞人,心中焦急萬分。馬車在雪地中忽然停了,墨景泓面色冷峻地問:「怎麼了?」
「公子,是鶯歌。」
墨景泓知道鶯歌是負責保護溫傾城的,忙掀開簾子,鶯歌拱手行禮。墨景泓忙問:「溫姑娘呢?」
「溫姑娘在醉江月。」
墨景泓皺了皺眉,醉江月的人不認識溫傾城,她怎麼進去的。顧不得想太多,墨景泓讓阿隼加快速度,去了醉江月。
醉江月的雅間裡,溫傾城吃飽喝足,見桌上還有盤魚沒動,便想著打包回去給白薇吃。剛起身,便覺得頭暈的厲害,剛才坐著倒是沒感覺。
「溫姑娘......」
溫傾城軟軟地向一邊倒去,被墨連徹起身接住,溫傾城的臉貼在了他的兇口,恍惚間,溫傾城覺得這個堅實的懷抱好像墨景泓,口中喃喃:「墨大哥......」
「孤在,你感覺頭暈嗎?先坐下。」墨連徹應了一聲,因為他也姓墨,下意識地以為溫傾城在喊他。感受到懷中柔弱無骨的身軀,傳來陣陣若有若無的幽香,一時神魂激蕩,竟有些不捨得放手。
恰好此時墨景泓帶著阿隼上來,看到桓琦站在門口,雅間關著門。桓琦看到墨景泓來很意外。「世子,你怎麼過來了?」
「誰在裡面?」墨景泓沉聲問道。
「殿下正在裡面會客......哎,世子!」
不等桓琦說完,墨景泓推門進去,他知道溫傾城來了醉江月,隻是沒想到是和太子在一起。
門被推開,一擡眼,正瞧見墨連徹懷裡摟著溫傾城,正低頭軟語說著什麼。桓琦也愣住了,兩人不是在吃飯嗎,怎麼......
墨景泓臉色瞬間的變得很難看,兇口發悶,眼前黑了一瞬,強自穩定住心神看過去,溫傾城臉紅紅的如落霞般,落入他人眼中,那就是無限嬌羞。
墨連徹沒想到墨景泓突然過來,看著懷中醉意朦朧的人兒,一時間有些心虛的感覺。溫傾城盡量維持著身體平衡,轉頭看向來人,認出是墨景泓,心中疑惑,怎麼有兩個墨景泓,霎時想起她是跟墨連徹在吃飯,不是墨景泓。
此時墨景泓來找她了,溫傾城心中的恨啊怨啊,全都消失了,他還是喜歡她的,下午的事,現在想想也許是做給那些人看的。若是墨景泓事後好好跟她解釋,她會聽,會原諒他。
「景泓,你來的正好,溫姑娘不勝酒力,醉了。」墨連徹神色如常,手扶著溫傾城。
「沒想到城兒跟皇兄在一起,我先帶她回去。」墨景泓躬身,手伸到溫傾城膝下,將她打橫抱起來。
墨景泓抱著溫傾城下樓,一頭鑽進馬車,一言不發。阿隼放下車簾,駕馬往溫宅去了。
馬車裡,溫傾城覺得暈暈的,醉眼朦朧地靠在馬車壁上,墨景泓伸手墊在溫傾城腦後,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墨大哥......」溫傾城軟軟地開口。
墨景泓聲音聽不出喜怒,問道:「城兒,你一直不答應和我在一起,心裡是不是有太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