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一直往裡面擠，宋月華都退了又退了，最後連項辰跟小寶的腦袋都瞧不見了。

　　看著烏泱泱一大片人，宋月華嘖嘖了兩聲道，「這得多少人啊！」

　　「這次來的棋手差不多有幾百號人，你現在看到的是參與初試的，還有不用參與初試的。」

　　聽了旁邊的本地人解釋，宋月華更加好奇，「為什麼有的人可以不必參與初試？」

　　「前幾年但凡過了二試的，都不必參與初試，直接去二試比賽。」

　　「原來如此。」

　　初試很快就開始了，除棋手外的人都被請了出來。

　　小寶在裡面下棋，韋大就站在酒樓的外面守著。

　　宋月華想到他剛從邊州回來，長途跋涉了好幾個月實在辛苦，於是讓他住在小青租的院子裡，好好歇幾天，就當放假了。

　　反正自己閑著也是閑著，小寶這裡由她來照看就行。

　　守一天是不可能的，宋月華同小玉說完話，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才來到海盛樓外面等著。

　　3天時間9局棋，對於棋手的體力也是個考驗。

　　比完第一天，項辰連勝了三場，但表情卻不太好。

　　「怎麼啦？」宋月華問道。

　　項辰尷尬道，「腿僵了。」

　　宋月華，「……」

　　沒辦法，隻能讓裴風給他疏一疏筋骨。

　　等到小寶出來的時候，宋月華問她如何。

　　小寶道，「還行，平日裡我跟道長整日不停地下棋，已經習慣了。」

　　「整日不停地下棋？」宋月華道，「屁股沒有麻嗎？」

　　小寶一本正經道，「站著下棋，屁股不麻。」

　　聞言，宋月華摟著她笑了起來。

　　等回到綉坊的時候，小桃站在門口揮手道，「宋姐姐，你們回來啦，阿姐讓我送些魚丸過來，你快進來，我給你們煮。」

　　小寶還是第一次吃到魚丸，入口之後眼睛都瞪圓了，「這個好吃。」

　　「是吧。」小桃有些得意。

　　兩個小的就著魚丸的工藝談得不亦樂乎。

　　這天晚上，小寶一個人吃了兩大碗魚丸，宋月華怕她積食，趕緊把剩下的全部吃了。

　　第二天，項辰勝了兩場，輸了一場。

　　小寶三場全勝。

　　其實到這裡，已經穩操勝券了。

　　第三天，小寶與項辰同樣是三場全勝，兩人一同進入二試。

　　二試也是抽籤，10人一組，按照初試的賽制，要比3天。

　　宋月華同小玉說道，「我看考科舉也莫過於此。」

　　「科舉？聽說考場的條件可差了。」小玉道。

　　小寶把嘴裡的魚丸咽下去道，「這裡條件不差，一天三盤棋倒也還行。」

　　小玉拿出帕子幫她擦了擦嘴，問道，「妙手道長沒有來嗎？」

　　「決賽那天她才來。」小寶道。

　　提到妙手，小寶又問起宋月華，明年跟妙手去梧桐州的打算。

　　「有韋大叔跟齊紫陪著我，阿姐，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嘛，」小寶說著同小玉道，「二姐當初還不是一個人去了這裡那裡的。」

　　小玉，「……」

　　宋月華暫時不想談這件事，「你先好好比賽，到時候再說。」

　　「哦。」小寶邊吃邊跟小玉說道，「等阿妙來了，我請她吃魚丸，她肯定會喜歡的。」

　　小玉笑道，「你倒是清楚。」

　　抽完二試的簽後，小寶能吃能睡，項辰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濟。

　　為此，宋月華特意讓劉阿婆給他多煮些肉食補充補充體力。

　　二試開始。

　　宋月華就沒在綉館待著，而是四處轉悠了起來。

　　海林宴盛大，五湖四海的客商都聚集到此地，州府解除宵禁，酒樓賭坊青樓燈火通明。

　　街道上擠滿了小攤，商品種類琳琅滿目，商人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各種新穎的物件讓人目不睱接。

　　宋月華轉了一圈下來，也買了兩個小物件。

　　晚上過來接小寶跟項辰的時候，宋月華還看到了戒色小和尚。

　　自從在綉坊前面分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戒色小師傅，幾日不見，你可還好？」宋月華上前去同他打招呼。

　　戒色雙手合十道，「恭喜項大哥過了初試，……」

　　對方話還沒說完，小寶就笑出了聲，「小和尚，你可真奇怪，是我大姐同你說話呢。」

　　戒色看到小寶，面上一紅，匆忙道過謝離去。

　　「戒色師傅可是贏了今年的天元獎，」宋月華道，「挺厲害的。」

　　小寶哼哼道，「那是因為我不在。」

　　宋月華這才想起問正事，「怎麼樣，贏了沒？」

　　「三場都贏了。」小寶道。

　　這時，兩人才發現項辰一直沒說話，問過後才知道，三場他隻贏了一場。

　　二試的第一天就慘遇兩敗，接下來確實有些難。

　　宋月華想安慰但又說不出沒關係這種話，別的不說，二試要是沒過，那是真的會被取笑的。

　　整個棋館的人都知道東家跟棋手來參加海林宴，要是就這樣回去，確實有些慘。

　　「項辰哥，要不咱倆手談一局？」小寶突然開口道。

　　宋月華覺得不妥，連忙道，「你不累項辰也累了，別胡鬧。」

　　「東家，」項辰開口道，「就讓我跟小雲姑娘下一局吧。」

　　宋月華無奈隻能囑咐小寶別下太久了。

　　得知今日項辰出師不利，小玉也有些擔心他，特意讓劉婆子熬了些鮮肉粥，給人送去。

　　「阿姐，小寶這是在幹嘛呀。」

　　小玉想不通，下了一天的棋，回來還要下棋。

　　宋月華撐著臉道，「我也不懂呀，我又不會下棋。」

　　小玉，「……」

　　次日，小寶跟項辰早早去參加第二天的比賽。

　　宋月華睡醒後，來到魚丸攤吃了幾碗魚丸，阿杏得知宋月華這邊都過了初試也連忙恭喜。

　　「初試不算什麼，過了二試才算真正參賽。」宋月華道。

　　阿杏擡起頭想了想道，「過了二試的厲害，過了初試的也厲害，那在初試中敗下陣的棋手，都是從五湖四海匯聚過來的，有些人在村裡說不定就是最厲害的棋手，所以贏了初試也是很厲害的。」

　　宋月華如同被點醒了，這樣想想看，項辰已經很不錯了。

　　「今天這趟魚丸吃得當真不錯。」宋月華誇道。

　　這會兒攤位上正好沒人，阿杏看了一眼提著桶去打水的喬妹，把事情交給小桃後，坐了過來，同宋月華說起了話。

　　「大東不喜歡青掌櫃，喬妹偏又喜歡得不得了，你不知道，我夾在這中間偏向哪方都不成，話也不敢說了。」

　　「他們不都訂下親事了嗎？」宋月華道。

　　阿杏輕搖了下頭，附到她的耳邊道，「聞州這邊民風開放，定了親也是能退的。」

　　這邊的思想確實挺前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