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穿成農家長姐,開局就養三個崽!

第三百六十九章 探監

  次日。

  天還沒亮,任小溪就起來了,點著油燈給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天微亮就坐在村口等著。

  段一刀跟張如山來得也不算晚,等他們到了村口時,就看到任小溪整張臉都凍得通紅。

  「咱們得走過去,不想耽誤時間就走快些,別落下了。」

  段一刀同兩人說完,轉身就走了。

  這還是任小溪第一次走著去縣裡,但她又怕這兩個人不帶自己,隻能快步地跟在兩人後面。

  段一刀走在前面,走兩步就得緩兩步,回頭看一眼二人。

  「咱們走快一點吧。」張如山久未活動,也有些吃不消。

  任小溪咬著牙一聲不吭,走到縣城的時候,不用看都能感覺到,腳底都磨了好幾個水泡了。

  「我到鋪子那裡去,回去的時候你們來找我。」段一刀說完,擺了下手就走了。

  任小溪看著頭也不回的段一刀,有些著急,「他就這樣走了?」

  「別擔心,我會帶你見到人的。」張如山道。

  任小溪隻能點點頭。

  張如山帶著人來到尤府,把背來的行李放置好後,同任小溪道,「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問個消息,很快就回來。」

  「我也要去!」

  任小溪不願意留在這裡,張如山沒辦法,隻得把人給帶上。

  兩人先是去了趟牙行,才去的縣衙,衙差們知道張如山是秀才,一個個畢恭畢敬,還特意幫他尋來溫師爺。

  他們說話避著人,任小溪隻能在遠一些的地方看著,隻見那個師爺面容緊鎖,不停擺手,一度讓她以為這事成不了了。

  許久後,張如山才過來招呼任小溪,「走吧。」

  「能見到人嗎?」任小溪急急跟上。

  「能。」

  在師爺的帶領下,三人來到地牢門口,獄卒把牢門打開後,三人才從狹窄的階梯下去。

  一進到裡面既陰暗,又逼仄,一股子潮濕,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

  任小溪捂著嘴,胃裡卻是不斷地翻騰,忍得眼淚都快冒了出來。

  三人連著下了兩層階梯,溫師爺邊走邊解釋道,上面一層關的都是一些犯了小事的,下面一層關的才是犯了重刑的。

  金少陽這種自然要關在下面一層。

  等到下到最下面一層的時候,任小溪終於是沒有忍住,大吐特吐了起來,從昨天晚上起,她就沒吃東西,隻能吐出一些酸水。

  溫師爺在一旁見怪不怪道,「第一次來這裡的,都是這樣。」

  說完又看向張如山,笑著道,「張秀才倒是沒什麼反應。」

  張如山故作鎮定地笑了笑,他最近鼻塞得嚴重,什麼都聞不到。

  好不容易等到任小溪吐完,三人才繼續往裡面去。

  上面一層的地牢是沒有窗戶的,下面一層更不會有沒有,平日裡全靠一小盞油燈來視物,越往裡走,各種排洩物混和腥臭的氣味叫人直上頭。

  任小溪面色發白,一路走過來感覺鞋底都是黏糊的,到了裡面就連師爺也捂著鼻子有些受不了。

  三人來到金少陽的牢籠前面。

  金少陽看上去隻是面容消瘦,並沒有受什麼傷害,反而背脊挺直坐在正中間,擋了一下眼,才看清面前的來人,「小溪……」

  「少陽哥!」

  任小溪管不得那麼多,兩條胳膊伸了進去,金少陽連忙站起身,踉蹌了一下才握住了她的手。

  溫師爺把油燈交給張如山道,「張秀才,我到前面去等著,有事再叫我。」

  「多謝溫師爺。」張如山拱手行禮道。

  兩人客氣了幾句,師爺就離開了。

  任小溪抱著金少陽的胳膊哭著道,「少陽哥,你不在了之後,再也沒人在乎我了,他們都不理我,我阿爹阿娘也不理我,狗娃子走了後,我隻能找東家,隻有東家幫我,少陽哥,我要怎麼辦呀!」

  金少陽把任小溪拉過來,低聲道,「我們家門檻石的下面,你去挖開,裡面有二百兩的銀票,晚點我寫一封和離書給你,重新找個男人嫁了。」

  「不行……」

  任小溪含著淚使勁地搖頭,「不行,不行,東家說了,你不會死的,不準給我和離書,給了我也不認……」

  任小溪看向張如山,眼神哀求道,「張如山,你救救少陽哥,求你救救少陽哥……」

  「小溪,不要為難他。」金少陽把任小溪的臉掰了過來。

  夫婦二人說了許久的話,張如山才把任小溪給送了出去。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金少陽又恢復成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段夫子讓我告訴你,你對少將軍還能有用,他一時半會不會讓你死的。」張如山道。

  金少陽苦笑了一聲,他從出生起就沒得選,這是他能為自己爭的最好的一條路,沒想到,往後一生還是沒得選。

  「幫我謝過宋月華。」金少陽道。

  張如山輕嗯了一聲。

  從地牢裡出來,任小溪的眼淚就沒止住過,張如山安慰道,「等過段時間,我再帶你來看看他。」

  「嗯……」

  任小溪用衣袖擦了把臉。

  晚一些時候,兩人又跟著段一刀一起回村子。

  張如山到了村裡後,趕忙去找了朱文言,這個時候學堂散學,朱文言在竈房煮粥,朱平安在竈口燒火。

  「文言,你出來一下,我這裡有事要同你說一聲。」張如山面色有些不太好。

  朱文言把鍋蓋上後,一邊擦手一邊問道,「怎麼啦?」

  「是關於你叔父的……」

  張如山今天陪著任小溪去了趟衙門的地牢才知道,豬倌早在去年前就被流放到了邊州的古沙城。

  「邊州?古沙城?」朱文言面色刷地一下變白了,聲音乾澀道,「離此地多遠?」

  在縣衙的時候,張如山問過溫師爺,「馬車兩個月,流放過去,怕是得走小半年……」

  竈房傳出碗掉地的聲音,朱文言轉過頭,就看到朱平安愣在了原地,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阿爹……」

  「不是關押五年嗎?」朱文言喃聲道,「都快到日子了,怎麼又流放了。」

  原因想想其實就能明白,張如山無奈道,「乾旱年間,縣衙也沒糧……」

  「沒糧就能隨隨便便把人給流放了!」朱文言氣憤道。

  張如山能理解他,隻嘆了一聲。

  朱文言一拳砸在牆壁上,「這都是什麼世道,還有沒有公理了,明明再過一年叔父就能出來了,就恢復自由了……」

  等到發洩完,朱文言才問道,「你可曾同我叔母說過?」

  張如山搖了搖頭,他並不知道李紅霞回到縣城,隻想著無論如何得跟朱文言說上一聲。

  「我回縣城一趟。」朱文言說完就扯身上的罩衣。

  張如山攔住道,「別急,你現在過去城門關了,是進不去的,明天我跟段夫子都要去縣城,不如一起走也安全些。」

  朱文言點了下頭,走到竈房拉了拉朱平安的手。

  「堂哥,阿爹會死嗎?」朱平安顫抖著嘴唇問出了聲。

  朱文言擦了擦他的臉道,「不會,叔父知道我們都在等他,他一定會好好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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