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跟他劃清界限
睡醒之後,沈聿淮給阮初發消息,今天要帶她出去吃飯,給她個驚喜。
一想到阮初去到那家餐廳會有什麼反應,沈聿淮就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洗漱完之後,沈聿淮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最近這段時間蘇子儀一次都沒在他們面前出現過,這反而讓沈聿淮覺得反常。
而且就連季文璟這段時間都不太活躍,有次方子銘叫他出來喝酒,他一直說自己有事脫不開身,說什麼都不願出來。
沈聿淮起床之後,給季文璟打電話,鈴聲響了好久,他正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邊卻接通了。
「你小子最近忙什麼呢?天天見不著你人。」
季文璟尷尬地笑了笑:「雲初就快出國了,我這不是得好好陪陪她,再說了,你見著我就要揍我,我哪敢見你沈二公子。」
沈聿淮點了支煙,咯咯地笑起來:「你少跟我貧,你那麼皮實,還怕我揍你嗎?」
跟季文璟閑聊了一會兒,沈聿淮剛好熄滅一支煙:「對了,你最近和蘇子儀聯繫了嗎?」
季文璟聽到這個問題更是一愣。
自從上次蘇子儀落水之後,他就沒怎麼主動和她聯繫過。
一開始蘇子儀倒是聯繫過他,但是他也不太搭理她,時間久了,她也不找他了。
季文璟發現,蘇子儀找他無非也就是那麼點事。
要麼賣慘,要麼靠賣慘來博得他的同情好讓他幫忙給她和沈聿淮製造相處的機會。
他一直認為兩人是那麼要好的朋友,所以才一直幫她,直到後來冷靜下來,才越發覺得自己是被利用了。
再說了,他現在滿心都在陶雲初身上,蘇子儀過得怎麼悲慘還是活得有多艱難,說到底也不管他的事,之前他能幫的也都幫了,蘇子儀想要接觸的人和資源,他也都幫忙引薦了。
至少作為朋友,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季文璟說:「沒聯繫啊,一提起她我就頭疼,以後別跟我提她。」
沈聿淮問道:「你小子不是跟她最親了嗎?怎麼提起她頭疼呢?」
「你少跟這兒埋汰我,」季文璟氣鼓鼓地說道,「我明白過自己被賣了還不行嗎?」
「呦,」沈聿淮的語氣裡帶著開玩笑式的嘲諷,「您終於醒悟了,現在也不算太晚,至少她還沒完全把你賣了,你也還沒幫著她一塊兒數錢。」
……
掛掉電話之後,沈聿淮的表情更凝重了。
蘇子儀這段時間竟然連季文璟都沒聯繫過,這更反常了。
即便蘇家這次回國,一直強裝著場面。
但沈聿淮早就看出來了,蘇家已經是日暮窮途。
而蘇子儀在整個京市,可以依傍的朋友恐怕就隻有季文璟。
憑季家的背景,說白了,蘇子儀要是有機會,說不定都會想方設法嫁給季文璟。
自從蘇子儀回國之後,一直活躍在他們的眼前,拚命找存在感,現在突然安靜下來,沈聿淮總覺得,她在憋壞。
最關鍵的是,之前調查的那些事情,現在都已經有了苗頭,所有的跡象都直指蘇子儀。
這女人的狠毒,是沈聿淮在調查那些事情之前完全想象不到。
想到這兒,沈聿淮心底一緊,連忙編輯了一條消息,給季文璟發過去。
「照顧好陶小姐,防備蘇子儀。」
不用他多說,季文璟自然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去給阮初的那盆綠植澆水,今天陽光大好,綠植彷彿更有生命力了。
手機這時響了,沈聿淮心想,肯定又是季文璟那傢夥看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悠哉悠哉地走到茶幾旁,拿起手機接聽電話:「我說你怎麼還是跟之前一樣笨,我是說……」
電話那頭開始說話。
下一秒,沈聿淮手中的噴壺陡然滑落在地。
-
阮初出門扔垃圾,回來時剛好碰上下樓找她的陸祁安。
阮初感嘆陸祁安的作息規律,他經常早晨來找他,每次他來的時候,她都才剛剛洗漱完,連早飯都沒吃。
陸祁安一見到她就開始解釋:「小初,我被保鏢綁回陸家關了起來,事情發生的時候,我真的想在你身邊陪著你,幫你一起解決,和你一起面對,但我也沒想到我都這麼大的人了,我父母還會用這種方式來限制我的自由,我從家裡逃出來的時候,新聞發布會都已經開完了,你,你能明白我的心嗎?」
這大概是阮初見過的,陸祁安最慌亂的時刻吧。
他像個做了錯事被冤枉之後,努力解釋卻什麼都解釋不清的孩子。
阮初莞爾一笑:「你之前就已經幫過很多了,作為朋友,我真的很感激你,這次的事情也已經妥善的解決完了,所以你不用自責,也不用跟我解釋什麼,我們是好朋友嘛。」
陸祁安聽到這話,心涼了半截。
阮初一直在強調他們是朋友,她一直在跟他劃清界線……
「小初,你知道的,我不想跟你隻做朋友,你可不可以,試著接受我一下?」陸祁安顫著聲音說道。
「抱歉陸祁安,我心裡是住著一個人的,他佔據了我整顆心臟,我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去接受別的人,我嘗試過,但做不到。」阮初的語氣毫無波瀾,「而且,那樣對你不公平,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你幫過我很多,我一直都很感激你,但是我們的關係,也僅僅隻能到這了,你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祁安無力地點了點頭,阮初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如果再繼續糾纏,恐怕就隻會招人討厭了。
「好,我明白了,那你…你好好照顧自己,」他失魂落魄地轉過身,往樓上走,「我就先走了。」
「好。」
阮初回到家,不自覺地走到化妝台前打扮自己。
想到沈聿淮一會兒要帶她去吃飯,她的心裡竟然還有一點小期待。
半個小時後,敲門聲響起。
阮初飛快地從衣帽間跑出來,步伐輕盈雀躍,在接近門口時,又突然控制住腳步,冷著臉去開門。
打開門,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人是誰,便跌進了男人的懷抱裡。
熟悉的氣息瞬間充滿了鼻腔。
「沈聿淮?」
他沒說話,但阮初感覺到他的兇腔抽搐了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