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冷暴力三年,離婚時他卻慌了

他終於在黑暗中嗚咽起來

  沈聿淮一怔。

  他不想聽到阮初的謝謝,他寧可她恨他。

  至少那樣,說明阮初還在乎。

  「你小初阿姨的腳受了傷,爹地要照顧她,所以,你可不可以自己過去上車?」陸祁安問道。

  睿睿乖巧地點了點頭。

  人這麼多,阮初恐怕不會接受他抱她過去,陸祁安伸出胳膊:「如果覺得人多不方便的話,可以扶著我,我們走得慢一些就是了。」

  「等一下,」沈聿淮走上前,「你們三個人,一個是孩子一個是傷員,你自己照顧不過來,我今晚正好也回星河灣,送你們一程吧。」

  說完,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沈聿淮橫抱起阮初,大步流星地出了酒店。

  他的車就停在酒店門口不遠處,抱著阮初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車座上。

  睿睿也倒騰著小短腿跑了過來,沈聿淮幫他拉開車門,他偷瞄了一眼還有幾步才過來的陸祁安,與沈聿淮相視一笑,小聲喊了句「爹地」。

  沈聿淮寵溺地點了點頭,把他抱到兒童坐椅上:「寶貝兒真乖。」

  待他們都上車後,季文璟跟了過來,敲了敲車窗,站在車前。

  沈聿淮不耐煩地靠在座椅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下了車。

  「怎麼?」

  「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我想...跟小初賠個不是。」季文璟說道。

  沈聿淮撐住車前蓋,嗓音微冷:「你打住,」他回頭看了眼車裡的阮初,「這件事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我怕她難受。你要是真覺得對不住她,就趕緊給我查清楚。」

  季文璟抓了抓額前的頭髮:「好。」

  他目送沈聿淮開車離開,車子走遠後,他回過頭,看到身後站在不遠處的陶雲初。

  季文璟有些失神。

  「抱歉,影響到你了。」他走到她身邊。

  陶雲初微微一笑:「不礙事,我陪你一起查。」

  他們一同往酒店裡走。

  季文璟邊走邊說:「是不是這幾天就要回學校了,到時候我去機場送你。」

  「先不回了,我先陪你一起把這邊的事情料理了再說。」

  「會耽誤課吧?」

  陶雲初聳了聳肩:「沒關係的,那些課程我早就學得差不多了,至於平時簽到嘛,」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可以找人替一下我。」

  季文璟看著她那雙閃亮亮的眼睛,一時忘了回答,反應過來後,大腦一片空白,尷尬地隨口應了一聲。

  車子行駛在回星河灣的路上。

  「其實,你今晚不如回老宅,你受傷了自己在家不方便,如果回老宅,陳媽還能照顧照顧你,而且,」沈聿淮輕咳一聲,措了下辭,「而且現在老宅沒人。」

  阮初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拒絕了:「不用,今天下午醫生已經幫我處理過了,我想回星河灣。」

  「好。」

  到了星河灣之後,陸祁安照例抱著睿睿乘電梯到阮初的樓層,再爬樓梯回家。

  他原本想送阮初進家門,但她拒絕了,陸祁安就隻好抱起睿睿準備回家。

  「沈聿淮,你來一趟我這兒,我有話跟你說。」

  陸祁安剛上了兩節樓梯,聽到阮初的聲音,他頓住腳步。

  阮初沖他笑了笑:「沒什麼,隻是有些話需要說清楚。」

  「好,」陸祁安說道,「那你有事找我。」

  進了門,阮初打開燈,客廳裡燈光大亮,沈聿淮抱起她,將她放在沙發上。

  阮初深吸一口氣,開始說話:「沈聿淮,我的心結也算是在今天全都解開了,再也沒有什麼秘密,再也不用擔心,再也不必被人誤會。至於程忱,趙以沫也已經跟我說了你們的決定,我很贊同,以後他應該也沒有什麼機會再傷害到我了,我的生活終於再也沒有那些擔憂和顧慮,所以,我要向前看了,你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嗎?」

  沈聿淮坐在阮初身邊:「我明白,我可以陪你一起……」

  「不,我想開始新的生活,」阮初笑著說道,「知道嗎,今天我們終於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程忱也即將被繩之以法,我心裡就彷彿卸下了一座大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過。我這幾年都把自己活成什麼樣了,就連我自己都討厭現在的生活,所以,我也必須得讓自己開始一段新的旅程。」

  沈聿淮的手指敲擊在手腕上的錶盤上,他低著頭:「好,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夠有機會再次參與進你的生活裡,如果到時候我已經改正了自己,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

  阮初沉默了良久,鼻子裡升起一陣酸楚,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後來這幾年,好像都已經讓我忘記了,你曾經是什麼樣子,你現在這樣,我甚至都有些不太適應了。」

  燈光打在阮初的臉上,照得她眼睛亮亮的,沈聿淮看著她那強顏歡笑的模樣,喉嚨裡像有一團氣在向外爆破,疼得他熱淚翻湧。

  是我不好這句話,他今天和阮初說了無數遍,直到現在這一刻,他再也說不出了。

  他那顆規律跳動著的心,也在今天沉了下去,彷彿從此之後,停止了跳動。

  心有些慌,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無目的地往前走了兩步,回過頭,瞧見窩在沙發上的阮初,寬大的沙發顯得她尤其瘦弱。

  這是他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孩。

  而她正在離他遠去。

  是被他親手推開。

  她明明是受到傷害的那個人,他卻因為自己的愚蠢,因為那些莫須有的誤會,欺負了她這幾年。

  她一聲不吭,她逆來順受,沈聿淮隻覺得心如刀絞。

  是他毀了她。

  沈聿淮奪門而出,他按下電梯按鍵,電梯從一樓開始緩緩升起,可他卻等不了那麼多,從八樓向下飛奔。

  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湧。

  沈聿淮發動車子。

  黑色的大車如同一道流星,在漆黑的柏油馬路上劃過。

  他雙目猩紅,油門踏闆已經被他踩到最底。

  路邊一對小情侶,看樣子是剛約會完,女孩在男孩身邊蹦蹦跳跳,好不幸福。

  他眼底一陣刺痛,猛打方向盤,車子一個甩尾拐進了路邊的一個小巷,他停下車熄火。

  車燈照亮了整個小巷,沈聿淮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他俯下身將頭抵在方向盤上,顫著手撥動開關,關閉車燈。

  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終於在黑暗中嗚咽起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沈聿淮的哭聲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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