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冷暴力三年,離婚時他卻慌了

不是他詛咒沈聿淮

  沈聿淮生病了?

  他身體一向很好,這一點阮初是知道的,怎麼突然會生病?

  聽方子銘的語氣,好像情況還挺嚴重的。

  阮初心裡突然像貓抓一樣,手上的力道一個不注意差點握疼了睿睿的小手。

  她趕緊搖了搖頭,他的事,就算再嚴重也跟她沒關係。

  「子銘,」阮初打斷他,「他生病了就找醫生,我又不是醫生,又不會看病,跟我說也沒有什麼用,我今天有事,先掛了。」

  「哎,哎,小初姐——」

  阮初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方子銘嘆了口氣,把手機收起來,被背後突然傳來的腳步聲嚇了一跳。

  「二,二哥,」他因為心虛,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怎麼起來了?」

  「跟誰打電話呢?」沈聿淮周身自帶壓迫感,「是不是跟阮初?」

  「不,不是。」方子銘強裝著鎮定撒謊。

  「你還敢說不是?通話記錄給我看看。」沈聿淮邊說邊伸出手。

  方子銘蔫蔫了,把手機藏進口袋裡:「好吧,我是看你總不吃飯,所以才想讓阮初姐過來看看你,我這不是也想給你們製造點相處的機會嘛!」

  沈聿淮記得阮初說過的話,她讓他遠離她的生活。

  他雖然不想這樣做,雖然這會讓他心痛,但他希望阮初快樂。

  這兩個月他一直在努力的剋制自己,但他不得不承認,當方子銘說出著阮初來看他這句話時,他心裡是期待的。

  「她,她怎麼樣?」沈聿淮問道。

  方子銘想到剛才阮初冷冰冰的語氣,面露難色,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阮初姐,她今天好像挺忙的,說如果忙完了,有空就過來,真的!」他四根手指頭朝天,「二哥,阮初姐她剛聽我說你生病的時候,別提多擔心了,雖然過不來吧,但是她囑咐我,讓我好好照顧你,說隻要一有空就過來。」

  「好了。」沈聿淮出聲打斷。

  阮初會是什麼樣的態度,他能猜個大差不差,方子銘說的這幾句話,恐怕就隻有「她很忙」,這三個字是真的。

  即便早就已經猜到了結果,但心裡還是一抽一抽地發疼。

  方子銘知道自己不擅長說謊,低著頭靜靜地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卻沒想到,沈聿淮隻是低著頭平靜地說道:「以後我的事情,別再打擾她了,你們之間該怎麼相處還是怎麼相處就好。」

  他垂著眸子,掩飾住所有的情緒,說完這話,沈聿淮轉身回了病房。

  方子銘看著沈聿淮近來愈發單薄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記得阮初和沈聿淮剛離婚那會兒,那時候沈聿淮心裡的那些誤會還沒有解開,但沈聿淮明確地表明,心裡那些刺他不在乎了,背叛過就背叛過,隻要她在他身邊,他就滿足了。

  那陣子沈聿淮天天拉著方子銘喝酒,回回喝得眼睛都紅了,手搭在他的肩上跟他說:「子銘,你,你們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是真愛她。」

  那時候沈聿淮說:「是我醒悟得太晚了,那些事情都他媽的算什麼,隻要她人是我的,隻要她人在我身邊,我能每天看著她,每天念著她,每天陪著她,這就夠了。」

  那天他喝多了,拉著方子銘長籲短嘆:「唉,子銘,你不會明白這種感覺的。」

  方子銘仔細想了想,他也希望江伊橙能每天都在他身邊,想每天都能看到她,每天都能跟她說說話,一起散散步,也是幸福的。

  於是他說:「二哥,我懂你那種感覺。」

  「不,你不懂,」沈聿淮堅持地說道。

  「我真懂。」

  「你不懂。」

  「我懂!」

  沈聿淮撇著嘴:「正兒八經的戀愛你都沒談過一次,你懂什麼懂?」

  「我都說了我懂,我懂,你非得說我不懂,我懂不懂我自己還不知道嗎!!」方子銘在沈聿淮耳邊怒吼。

  誰知道沈聿淮竟然在他的怒吼聲中一頭紮進沙發裡,眼皮開始闔上。

  睡著之前,他指著天花闆打了個酒嗝,嘴裡嘟囔道:「阮初現在不理我,沒,沒關係,我就死皮賴臉地賴著她,早晚給她追回來。」

  誰又能想到,信誓旦旦地說要死皮賴臉賴著阮初的沈聿淮,剛才竟面色平靜毫無波瀾地說,以後不要再拿他的事情打擾阮初。

  方子銘深覺沈聿淮的不對勁。

  他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沈聿淮和阮初之間說到底是因為誤會,有誤會就去解開就好了,有什麼問題就解決什麼問題,人是活的問題是死的,活生生的兩個人還幹不破誤會這點東西嗎?

  可當他聽到陳曦口中的真相,他也沉默了。

  沈聿淮心裡那點所謂的誤會,完全就是自找的,他可算不得什麼受害者,反倒是阮初,從始至終都是承受傷害的那一方。

  先是莫名其妙的被妹妹欺騙,然後差一點被程忱那個噁心的東西猥褻,親眼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冷眼旁觀之後冷漠離開,因為上一輩的恩情,即便受了傷害,也隻能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結婚之後還被沈聿淮欺負了三年多。

  我的老天爺,這哪是人過的日子,方子銘聽了心裡都難受。

  這要是他,恐怕早就忍不了了。

  不是他詛咒沈聿淮,就算是沈聿淮得了絕症,阮初不來看他一眼,方子銘都不會覺得阮初絕情。

  沒有人經歷過阮初所經受的傷痛,也沒人配指責她。

  那些無數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都是阮初一個人生扛著。

  她要在無數個寂靜的夜裡,殺死無數個自己,才能活下來。

  隻是,沈聿淮這樣下去不行。

  這兩個月他幾乎沒有好好吃過飯,幾乎是夜夜合不上眼。

  一閉上眼睛就是他和阮初曾經的那些回憶,或者是陳曦那天歇斯底裡地揭露當年那個令他喘不過氣的真相的聲音。

  這兩種夢境,每天晚上交叉著折磨著他,他在終於懂了阮初的感受。

  她那三年中,那些個突然驚醒的夜晚,隻會比他現在更難受吧。

  沈聿淮的心像是被活生生地撕開了一個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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