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冷暴力三年,離婚時他卻慌了

我是真怕了

  話到嘴邊,他頓了幾秒:「我和文珺早就看出來了,你們兩個根本就不合適,阮初因為她的身世、經歷,她情緒很敏感很脆弱,她需要一個處處能照顧到她的人,但你不是,明白嗎?你從小嬌縱,天之驕子,你自尊心太強,你沒有辦法真正去治癒她。」

  「朗清,你別說了,」沈聿淮聲音沙啞得厲害,「別說了……」

  「不說了?為什麼不讓我說,哥們勸了你多少次,不管你們之間有發生什麼,你跟她好好坐一塊兒說說清楚,別在那瞎猜,可你呢?你聽進去過一次嗎?現在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了,你整上要死要活的那一出了,你要死要活的給誰看?」

  高朗清站在包廂中央,指著天對著地怒吼著。

  他向來都是溫文爾雅的,認識他這麼多年,這還是方子銘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連忙上前安撫:「哥,哥你消消氣,事到如今二哥也知錯了,知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嘛,咱,咱督促他好好改!」

  「我告訴你子銘,」高朗清指著沈聿淮,「這麼多年他一直是這麼個性子,他能把事情搞砸成這樣,就是因為被慣得太狠了,沒人在他面前這樣說過他,也沒人敢,所以說,都他媽是慣的!」

  高朗清的兇口上下起伏著,他從桌上摸了包煙,拆開取出一根叼在唇上,緩緩吸著煙,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想起他們小的時候,有一年沈聿淮過生日,大家一起在沈家老宅聚會,記不清是哪個女孩說了句擠兌阮初的話,剛巧被他和傅文珺聽到,大概意思好像是,羨慕阮初臉皮厚,可以一直賴在沈家。

  傅文珺當場就不樂意了,袖子都擼了起來,阮初連忙拽住傅文珺,一個勁兒地說自己沒事兒,說自己沒關係。

  可她那張巴掌大的臉已經通紅了,強撐著自己的情緒,控制住哭腔,大概是不想在羞辱她的人面前掉眼淚,她跑了出去。

  高朗清和傅文珺找了好久,終於在灌木叢後面的空調外機底下找到了阮初。

  她當時瘦弱得像個小病貓一樣,一個人蜷縮在那個小空間裡。

  高朗清想想就覺得心裡難受,尤其是現在有了女兒之後,他們夫妻倆就更忍不住心疼阮初了。

  他女兒長大之後,若是遇上沈聿淮這樣的人,他恐怕真的會發瘋,哪怕搭上所有的身家性命,也一定要給他個教訓。

  高朗清的眼眶有些發酸,他坐回去,轉動著手裡的酒杯:「人阮初好好一姑娘,那麼小的年紀沒了父親,來到沈家,你,你是怎麼對人家的?」他擡手抹掉還蓄在眼眶裡的淚水,「我不知道你那樣對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也許阮叔叔就在天上看著呢。」

  他用力把空了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人家可是為你家死的!」

  沈聿淮的喉嚨一直上下哽咽著,說不出話,突然,他猛烈地咳嗽起來,喉嚨裡湧出一股血腥氣。

  高朗清罵得對,他若是早點放下他那高高在上的身段,面對這些他自己也明白的道理,事情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沈聿淮的喉結動了動,艱難地開口:「你說,她還有可能原諒我嗎?」

  高朗清的情緒也平復了下來,他深呼吸,又點燃了一支煙:「阮初怎麼想我不知道,但若是問我,隻考慮阮初的感受的話,我不希望你再打擾她,但是就現實情況來說,你跟我是這麼多年的親兄弟,我希望能看到你幸福,可阮初也像我妹妹一樣,你要是真還想跟她在一起,你就該好好想想,該怎麼才能讓自己有資格再站在她身邊。」

  「哥,這裡我可得插一句,」方子銘挪了挪屁股,坐到沈聿淮身邊,「不是弟弟說你,你看你之前一邊欺負人家阮初姐,一邊還為人家做事兒,做了還不告訴人家,我真懷疑你當時都有人格分裂症你知道嗎?」

  「阮初說她很蠢,其實我才是最蠢的那個人,我明明對她的愛意從來沒有變過,我會忍不住對她好,會忍不住幫她去解決問題,解決麻煩,可我心裡就是過不去那個坎,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個坎,它根本就不存在,那就是一個莫須有的誤會,我卻因為這樣一個莫須有的東西,帶給她那麼多傷害。」

  沈聿淮的臉上是幾乎僵硬的神情,睫毛抖動著,似乎牽動著整個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

  他擡起雙手,搓了搓臉:「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現在的心情,我這輩子都對不住她,可我想陪在她身邊,好好再愛她一次,我一輩子都不想離開她。」

  這天晚上三個男人在這個他們最常來的包廂裡喝得伶仃大醉,喝醉了,沈聿淮倒在沙發上,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兇口那枚戒指。

  那是他們的婚戒,離婚之後,阮初不讓他再戴著,她說他不配,他隻好摘下來,做成項鏈,掛在兇口。

  第二天,酒醒之後,高朗清送他去醫院看沈今悅。

  「昨天我話說得有點重,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聽進去。」高朗清目視前方,平靜地說道。

  「我知道,朗清,謝了。」

  高朗清想了想,還是說:「以後,別尋死覓活的,有什麼事兒都好解決。」

  沈聿淮看著車窗外,整個人提起一口氣:「昨天她說她謝我,我第一次那麼害怕,我寧可她恨我怨我,也不希望聽到她的感謝。她謝我說明她在放下我,她在真正地離我越來越遠,特別是,」喉頭一陣酸楚,他用力吞咽幾下,「特別是昨天回到星河灣之後,她那麼平靜,娓娓道來,我就知道,她是真想徹底放下我了。」

  沈聿淮牙根緊咬:「朗清,你知道嗎,當時我是真怕了。」

  他靠在座椅上,縮了縮身體。

  高朗清嘆了口氣:「你先振作點,當年那事,可不止程忱一個人的錯,還有你妹妹。」不遠處就是醫院大門,他打轉向燈,看了眼後視鏡,「有關沈今悅,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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