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變動,自然也驚動了黃泉台上的龍忠。
他扭過頭向下望去時,在見到自己女兒受傷躺在地上時,他瘋狂的掙紮,想要從兩名執法者手中掙脫,跑去探望女兒傷得如何。
可是他丹田被封,身體被兩名刑事堂執法者按壓,想要掙脫根本就不可能。
「曉琴隻是向你們求情而已,你們為什麼要傷害她?」龍忠對著執法桌前的龍天佑兩人怒吼道。
龍天佑恍若未聞,兩人冷著臉,凝視著與他們爭鋒相對的龍忠一脈的族人。
「還有四十秒!」
隨著龍天佑冰冷的聲音出口,他身體之內的溢出的真元形成了勁風,將站在距離他十丈開外的眾人吹得髮絲飛揚,衣袂作響。
死亡的氣息籠罩在所有人的身上,空氣彷彿凝固,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就連圍觀的龍家族人也感受到了濃濃殺伐氣後,紛紛下意識向後倒退。
老吳臉上同樣寫滿了對於上等血脈執法者的痛恨,但痛恨歸痛恨,胳膊擰不過大腿,對抗隻能意味著死亡。
他了解,龍天佑是一等二級血脈,執掌刑事堂,是在龍家擁有一定的生殺大權,所以對方的死亡威脅絕不隻是說說而已。
「你們快點退後,否則真的會被殺!」
老吳對著江浩一脈的族人朗聲喊道。
眾人置若罔聞,依舊宛如泰山一般的佇立在執法桌前。
他嘆了一口氣,對身旁的江浩說道:「咱們退後吧,免得等會兒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可是他的提醒並未得到江浩的回應。
他將詫異的目光看向了江浩。
隻見江浩凝視著龍天佑,看似古井無波的眸子中,他能感受到湧動的劇烈殺意。
江浩顯然在躊躇是否出手。
老吳連忙將江浩向後拉,一邊拉一邊低聲勸說:「我知道他們是你一脈的族人,但是眼下情況不同,這兒是雲界龍家,東域統治者,你若是出手相救,不僅救不了人,還得將自己搭進去。」
將江浩拉退二十多米,保持與圍觀眾人同一平行線後,老吳這才鬆了一口氣。
江浩忽然問道:「老吳,刑事堂真的會動手屠戮自己的族人嗎?」
老吳語氣篤定:「會!」
「十」
「九」
……
龍天佑的聲音宛如來自九幽,一聲聲的宛如擊打在龍忠一脈所有人的心臟之上。
可是明知是死,他們依舊沒有退後。
自從江浩父親龍雲偷走家族秘籍叛逃之後,他們一脈就遭到了龍家無形的打壓和區別對待,原本就低的地位是更低了。
但凡他們一族犯錯都會被無形放大,就譬如龍忠這一次。
他們受夠了這種屈辱的打壓式生活。
與其在龍家苟延殘喘的屈辱生活,他們不如以死對抗。
就算是死,他們也要站著死,要讓龍家一眾上等血脈的族人和高層明白,他們一脈不是孬種,也會悍不畏死,飛蛾撲火的反抗!!
「四」
「三」
「二」
當龍天佑的數秒來到二時,他臉上除了殺氣,還有深深的憤怒。
他沒想到這幫人敢真正反抗他這位上等血脈,執掌刑事堂的堂主,他怒喝道:「不愧是被龍家定為反骨一脈,三十年前你們一脈的龍雲叛逃家族開了先河,家族心存善良,沒有將你們一脈趕盡殺絕,你們不知感恩戴德,現在居然反叛家族,公然對抗刑事堂!」
「那我現在就行使刑事堂堂主令,將你們一脈全部殲滅。」
聲音落下,一揮手,一柄長約兩丈的風劍瞬間凝聚而成。
一道道讓人感到震撼的殺伐之氣從風劍之上溢出,飆風湧動,宛如鬼哭狼嚎,讓人感到了下意識感到渾身顫慄不已。
遠處圍觀的族人再次下意識的後退。
撕啦!
風劍飛出,帶著能斬破萬物的力量飛向了江浩一脈的族人。
這可是妥妥的先天真元和大道之力凝聚而成的風劍。
江浩一脈的族人雖有近乎百人,可實力最高的也不過後天前期修為,怎麼可能對抗得了先天武者的攻擊。
就在龍天佑和身旁的副堂主,以及周圍圍觀的族人都認定這一擊就能屠戮橫亘在眼前的近乎百名族人時,忽然一道蘊含火之力量的拳芒突兀出現,撞在了即將斬向眾人的風劍之上。
轟!
一道爆炸聲響徹,隻見原本強悍如斯,能斬碎一切的風劍,被拳芒瞬間轟散,化為了真元風暴席捲四方。
強悍的飆風將江浩一脈族人吹得向後急速倒退,甚至有些摔倒在地。
但好在拳芒之力碾壓龍天佑的風劍。
風劍潰散化成的風暴幾乎都吹向了龍天佑和副堂主兩人,並未對他們造成太多實質性傷害。
所有人臉上皆是浮現出了震驚,他們實在不敢相信,刑事堂堂主龍天佑執法時,居然有人敢出手幹預。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江浩,因為就是江浩轟出的拳芒。
這不僅包括圍觀的龍家族人,還有江浩一脈的族人,走上了黃泉台的龍忠,一眾執法者,還有刑事堂堂主龍天佑和副堂主。
在見到江浩是一個未穿龍家服飾的生面孔時,龍天佑臉上驟然寫滿了濃濃殺意,凝視著江浩質問道:「你是不是我龍家族人?」
在龍家大宅內,可以不穿龍家服飾的隻有一種人,那就是上等血脈的族人。
而身穿休閑裝,擁有先天戰力的江浩顯然不是上等血脈族人。
畢竟上等血脈族人中的先天武者,龍天佑沒有不認識的。
宛如洪鐘的質問,不僅回蕩在黃泉台前的每個人耳中,甚至如漣漪一樣傳了出去,引起了遠處的其他龍家族人的好奇,紛紛向此處奔襲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