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三人進入客廳之後,劉明山迎了上來,對陳海拱手道:「陳老弟,歡迎歡迎!」
「劉幫主實在太客氣了,日理萬機還費心的設宴款待。」陳海說完,將手中的禮品遞給了劉明山:「這是一根百年山參,據說煮水喝了能延年益壽。」
「陳老弟太客氣了,吃一頓飯而已,還帶這麼貴重的物品前來!」劉明山接過禮品後,笑道:「宴席已經備好,咱們移步後院。」說完用手示意了一下:「這邊請!」
陳海三人隨同劉明山來到後院的一處涼亭內。
涼亭內的大桌上,已經擺滿了一大桌美味的菜肴。
見到眾人落座之後,劉明山讓人開始倒酒。
「這位小兄弟就是傳聞酒量如海的江浩吧?」劉明山將目光看向了陳海身邊的江浩。
陳海點頭拍了拍身旁江浩的肩膀:「這次劉幫主指明讓我這小兄弟來拼酒,我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了。」
江浩皺眉看了一眼陳海。話說,這貨是真喜歡拍肩膀。
「劉幫主,你身邊的這位是?」陳海將目光看向了劉明山身旁的孫白鶴。
「這位是我鱷魚幫的客卿孫白鶴,昔日華夏大刀門的高手,A級戰力的大高手。」劉明山說道。
劉明山爆出孫白鶴的戰力,就是為了震懾陳海。
事實證明奏效了,陳海臉上露出了忌憚。
見到自己的震懾奏效了劉明山又轉頭看向了江浩和毛傑:「你們二人也是華夏人,應該聽說過大刀門的名聲吧?」
江浩點了點頭,略帶訝異的看了孫白鶴一眼。
他確實知道大刀門。這大刀門在多年前頗具盛名,後來不知為何漸漸沒落,現在已經在華夏武道界名聲不顯了。
毛傑微微一愣,先是搖了搖頭,而後見到劉明山和孫白鶴面露不悅,他又接著點了點頭:「聽說過,聽說過,這大刀門在華夏威名赫赫,如雷貫耳,是家喻戶曉,老少皆知。」
劉明山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孫白鶴的大刀門居然在華夏有如此名望,不禁回過頭,有些驚訝的看著孫白鶴。
孫白鶴卻是面無表情,看著毛傑:「這位年輕人有些信口開河吧,我大刀門雖然在華夏名望不小,可也沒達到威名赫赫,家喻戶曉的地步。」
毛傑見到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頓時一臉尷尬。
「好了,好了,咱們別盡說話了,菜涼就不好吃了,這些可皆是珍貴食材製作而成,不吃可就浪費了。」劉明山說完,用手示意大家趕緊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除了江浩之外,眾人皆是有些微微醉意了。
劉明山放下筷子,看著陳海:「陳老弟,今日邀請你來家中做客,除了與你把酒言歡之外,還有一件要事需要與你說。」
「咱們不是外人,劉幫主但說無妨!」陳海將一塊野牛肉塞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爽朗的笑道。
劉明山點了點頭,看向江浩,此刻他的臉上盡顯冷色:「你兩天前的夜晚,是否當街殺了我鱷魚幫六人?」
原本歡快的宴席,被劉明山的一席話,瞬間帶入了空氣凝固的地步。
陳海和毛傑更是一臉震驚。
還沒等江浩回答,陳海搶先說道:「劉幫主,你可能誤會了吧,我這兄弟才來蛇口也沒幾天,他與你鱷魚幫無冤無仇,怎麼可能去殺你鱷魚幫的人呢,還一殺就是六個,他也沒這麼大能力啊!」
「劉幫主,您應該是弄錯了!」毛傑也附和道。
在陳海和毛傑驚訝的目光中,江浩點了點頭:「確實殺個幾個闖入我家,想要搶劫我的毛賊,隻是沒想到那是鱷魚幫的人。」
劉明山今日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為自己設的一場鴻門宴。
對方既然敢直接道出,顯然是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了,江浩也就沒在否認。
就算對方沒有證據,他也沒必要否認,本就是鱷魚幫的人想要搶劫他,還要將他賣入電詐公司,別說是殺他們,就算是現在殺了身為鱷魚幫的劉明山,也是理所當然。
小弟犯錯,身為老大的劉明山焉能沒有連帶責任。
陳海與毛傑頓時被江浩的話一席話再次驚呆了。
劉明山原本以為江浩會狡辯一番,他已經提前準備好了證據,隻是沒想到對方一臉乾脆的點頭承認了,這讓他之前花費精力備下的證據頓時成了擺設。
「你承認就行!」劉明山冷笑道:「你說我鱷魚幫的人闖入你家中搶劫,還要將你賣入電詐園區,你可有證據?」
「我是當事人,我親耳聽見,我就是證據。」江浩面無表情說道。
「你是殺人兇手,沒有作證的權利,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為了逃脫懲罰,而故意捏造的事實。」劉明山語氣激烈,殺氣凜然。
「如果劉幫主硬要說捏造事實,那我就沒辦法了!」江浩無奈的攤了攤手。
劉明山沒有在理會江浩,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陳海:「陳老弟,這江浩是你的小兄弟,你說怎麼辦吧?」
陳海一時也不知作何回答。
江浩當街殺了別人鱷魚幫六人,這算是妥妥的血海深仇,劉明山絕不可能僅憑他幾句話,就放過江浩。
陳海瞪了一眼毛傑,彷彿在說,你這是找的什麼人,上來就捅了這麼大一簍子。
毛傑也是一臉無辜,他也不知道這江浩居然如此莽啊。
可如今江浩名義上是他的小兄弟,他作為大哥,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兄弟任由劉明山處理吧。
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以後誰還敢跟他陳海。
「劉幫主,有問題咱們可以商量解決!」陳海說道:「劉幫主想要一個什麼解決辦法?」
劉明山看了看陳海:「這要看陳老弟的誠意了,你想怎麼解決?」
他又將問題拋給了陳海。
陳海猶豫了許久,才緩緩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們鱷魚幫死去的每位兄弟一筆喪葬費,在另外賠償一筆安置費,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如何?」
「這要看陳老弟給這幾位死去兄弟多少喪葬費和安置費了。」劉明山看似面帶微笑的看著陳海,實則目光之中暗藏刀光劍影。
陳海猶豫了片刻後,看著劉明山緩緩道:「一人五十萬!六人三百萬。」
他其實這三百萬都不想賠,江浩對於他的價值還達不到三百萬。隻是身為老大,他如果不拿出一個態度,不庇護下面的人,日後如何能服眾。
劉明山面色冰冷:「我鱷魚幫人的性命一條就值五十萬,這傳出去豈不是讓外人笑話我鱷魚幫命賤不值錢嗎?」
陳海點了點頭:「我知道每人五十萬確實有點少,但目前我手上的流動資金隻有這些,如若劉幫主嫌少,我也沒辦法了。」
其實他手上就算是一千萬都能拿出,隻是不願意在江浩身上花費這麼多錢罷了。
劉明山攤了攤手:「既然劉老弟沒辦法處理,那我隻能自己處理了!」說完,將滿含殺意的目光看向了江浩。
「劉幫主,我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不知可取不?」陳海忽然說道。
「什麼折中的辦法?」劉明山較有興緻的看著陳海。
「廢了我小兄弟的一條腿和一隻手,給他留一條命。至於喪葬費和安置費我依舊賠償三百萬。」陳海說道。
保江浩的性命,並非他陳海義氣,而是為了自己名聲著想。不然傳出去,他陳海的小兄弟被人殺了而不救,這對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影響很大。
至於廢人江浩,他就準備棄之,讓毛傑另尋合適的人。
劉明山本想拒絕,而是一旁的孫白鶴在他身邊竊竊私語了幾句後,劉明山瞬間改變了主意,點頭說道:「陳老弟既然開了口,作為老哥哥的我也不好做得過於絕情,那這件事就按陳老弟這個折中的方法辦。」說完,起身與陳海握了握手。
「你們同意了,我還沒有同意怎麼辦?」江浩一臉冷色的望著正在握手的劉明山和陳海緩緩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