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明天放煙花
傅裕咧開嘴嚎著:「我是男人,也幹不過你呀!你再這樣嚇我,小心我半夜趁你睡著,給你關進小嶺子村!」
阮青雉檢查設備,隨口問道:「小嶺子村是啥地方?」
傅裕爬起來:「精神病院。」
阮青雉:「……」
她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又問道:「原材料呢?什麼時候送過來?」
傅裕:「下午吧,應該快送過來了。」
阮青雉坐在桌子前,沉聲吩咐:「一會兒送材料的時候,你看著點,都放好了後,你再走。」
男人點點頭:「好。」
答應完稍微愣了下,反問道:「那你呢?」
阮青雉雙手環在身前:「這幾天我要在這裡忙點事,誰也別打擾我,每天中午12點把飯送到地下室門口就行。」
傅裕滿是神秘地問:「你要忙什麼?」
阮青雉笑了下:「很快你就知道了,現在,出去,把門關上,誰也別打擾我,我需要安靜。」
傅裕:「……」
他磨磨蹭蹭,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三輪車的突突聲,緊接著是陌生男人的聲音:「貨卸在哪呀?」
「這邊這邊。」
過了十幾分鐘,三輪車突突聲再次在廠子院裡響起,轉眼,車開走了。
聲音消失時,地下室的門被敲響。
傅裕在外面喊道:「死丫頭,我走了……」
阮青雉嗓音清冷:「嗯。」
聽到屋裡的應聲,傅裕準備離開的腳步猶豫了下,又湊到門闆前,敲了敲,擔憂道:「那個,那啥,你要是半夜害怕啥的,就大聲哭吧,這裡沒人聽得見。」
阮青雉:「……」
阮青雉撩起眼皮,看向門口,跟著門闆罵道:「滾!」
傅裕:「好咧,您忙,大忙人。」
他罵罵咧咧走了。
阮青雉在煙花廠裡整整呆了四天,在第四天傍晚時分,她灰頭土臉地從廠子裡出來了,看著自己身上的狼狽樣,不禁想到,多虧現在是秋天,不然三天不洗澡,不得臭了啊。
她拎著一個巨大的行李袋,剛從廠裡出來,就看見騷包的紅色桑塔納停在路邊。
阮青雉緩步走過去,透過玻璃看了眼車裡。
就見傅裕仰面朝天躺在放倒的駕駛座上,雙眼緊閉,嘴巴微張,雙手搭在起伏的肚子上,雙腳則是翹在方向盤上。
看樣子睡得特別香。
各種零食包裝,吃完的盒飯隨意扔在各個座位上。
亂得跟豬窩一樣。
阮青雉皺了皺眉,擡手敲了幾下車窗。
傅裕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瞬間睜開眼睛,一臉茫然地往車外看,待看見是她的時候,才伸手胡亂地抹了把嘴角,慢吞吞地蛄蛹起來。
他搖下車窗,打著哈欠:「你勞改完了?」
阮青雉垂眸看著他,冷聲問:「這幾天一直在這守著?」
傅裕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點點頭:「是啊,你是不知道這個地方一到晚上有多陰森森的,感覺風刮過來都帶著鬼哭的聲音,哎媽呀,真的是嚇死我了!半夜都不敢下車上廁所。」
阮青雉沉了口氣:「不是讓你走嘛?」
傅裕瞪起眼睛:「靠!你說得容易,我爸爸那麼稀罕你,比稀罕我還稀罕你,他要是知道我把一個人丟在一個鬧鬼的廠房裡,我不得被他打成二傻子呀!」
阮青雉抿唇笑了下:「沒事,你做二傻子,那也是快樂的小二逼。」
傅裕:「……」
女孩用眼神示意他:「把車裡收拾收拾,然後送我回家屬院。」
傅裕磨磨蹭蹭地開始收拾。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部隊門口,傅裕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戰士,問道:「你不是要回家屬院嗎?怎麼來部隊呀?」
阮青雉推開門:「過來看我爹。」
「對了,明日晚上七點,煙花廠有煙花看,你通知大家一聲吧。」
傅裕驚訝了下:「你做的?」
阮青雉點頭:「是啊。」
男人爆了句粗口:「卧槽!你做的煙花?啊?能有普嗎大姐!你別到了明天,大家都去了,一點火,吱——嗙!哎呀哎呀哎呀!」
傅裕模仿被炸傷的痛叫聲,來了段rap!
阮青雉冷笑道:「行啊,那明天就你來負責點火吧。」
傅裕:「……」
阮青雉再次叮囑他:「我沒跟你開玩笑,到時候都把大家叫上,估計能放兩三個小時。」
傅裕不禁好奇:「無緣無故幹嘛要放煙花啊,有那玩意兒賣出去掙錢啊,你不是最喜歡錢嘛,放兩三個小時的煙花,那得損失多少錢呀!」
阮青雉隨便找了借口:「你忘了那個廠子的事了?」
傅裕挑眉:「鬧鬼呀,這和煙花有什麼關係?」
女孩嘆了一聲,感嘆道:「一切封建迷信,那都是因為火力不足!你懂了吧!行了,我進去了,你回吧。」
說著,阮青雉甩上車門。
傅裕坐在車裡,看著女孩站在門口接受檢查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夾著嗓子學她的聲音說話:「一切封建迷信,都是因為火力不足!他媽的,放三個小時煙花,白花花的錢就那麼射到天上去了!」
「不行,明天我得多叫些人過去,非得看個夠本不可!」
他氣呼呼地啟動車子,回廠裡了。
阮青雉拎著行李袋來到辦公樓下,將袋子裡的東西放在地上,然後啟動遙控器。
那個東西悄無聲息地爬上牆,一路來到三樓某個窗口。
阮青雉又拿出無線電,切進關震邦的電話。
遙控器上的顯示器裡顯示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站起來,走到辦公桌旁,將話筒放在耳旁:「喂?」
阮青雉蹲在牆角,嗓音甜甜的:「爹,是我。」
關震邦拔高了嗓音:「這幾天你幹嘛去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也不陪陪老子!」
女孩看著顯示器的畫面,撒嬌道:「我忙嘛,對了,您幹嘛呢?」
男人哼了一聲:「你忙,我不忙?還能幹嘛,當然是批文件呢,吃飯沒?一會兒過來跟老子吃一頓。」
阮青雉低低嗤笑一聲:「您不是剛吃完嘛?」
關震邦愣了下,回頭看了眼茶幾上的餛飩,瞪著眼睛兇回去:「放屁!老子啥時候吃了!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