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討厭肢體接觸
沈戰梧輕輕拿下她的手。
阮青雉哼唧了一聲,兩隻手緊緊勾住他的脖頸,一張臉湊到男人面前。
她目光在他薄唇上癡迷流連了幾眼後,不安分地眼神慢慢往上,與他的雙眸對視,眼底的蠱惑像拉絲的蜘蛛網:「你怎麼總推開我啊?你不喜歡我嗎?」
沈戰梧身體稍稍往後仰。
神色有些局促。
他歪著頭,眼睛根本不敢看她,岔開話題:「晚上吃什麼?」
阮青雉使壞地踮起腳。
沈戰梧飛快拉開兩人的距離,丟下一句我去做飯,就落荒而逃了。
阮青雉雙手環在身前,長嘆一聲。
有時候純情的太過分了…
不也行。
撩不動!
她無奈地搖搖頭,坐下來看著桌上的洗髮水,又勾唇笑了笑,伸手輕輕摩挲著上面的字。
阮青雉心裡忍不住分析他不為所動的原因。
畢竟剛才她媚眼都拋成那樣了!
他還能無動無衷。
就過於離譜了!
阮青雉分析來分析去。
最後認為沈戰梧可能不太喜歡肢體接觸,造成這種原因,或許跟他的原身家庭有關,亦或者是因為他從十五六歲就離開家來參軍,任務嚴峻,周圍又都是男同志。
所以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和妻子相處?
阮青雉長長出了一口氣,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手裡是沈戰梧買的洗髮水,耳邊傳來沈戰梧在廚房做菜的聲音。
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媚眼拋給瞎子看就拋給瞎子看吧。
傍晚五點多,正是家家戶戶做飯的時候,有人出來倒泔水,看見迎面走來的楊勇,愣了愣,主動打招呼:「哎呦,楊排長,回來啦!」
「嗯,回來了。」
楊勇隨意點點頭,便快步回了家。
院裡還是跟他走時一樣乾淨,院子裡的菜落了架,上面隻掛了幾個老黃瓜,應該是菲菲留著做種用的。
他扯開房門走進去。
在東屋忙著刺繡的謝芳菲聽見吱嘎的開門聲,並沒擡頭,隻揚聲問了句:「誰呀?」
楊勇來到東屋門口。
他往屋裡看了眼,不由得一愣。
隻見自己的妻子坐在燈光下,頭微微低垂,目光落在面前的綉架上,一隻手從下面托著綉面,另一隻手捏針綉著圖案。
一個月沒見,她變化很大。
皮膚好了,臉上的雀斑也少了很多,比以前胖了一些,看著沒那麼尖銳刻薄了。
她目光恬靜。
就連後頸微垂的線條都變得優雅迷人了。
坐在那,像一副畫。
楊勇輕聲喚道:「菲菲。」
謝芳菲手中動作微顫,針尖偏了下,紮在了指腹上,十指連心,疼得她額角抽了下,倒吸一口冷氣。
她蹙眉摁住指腹,擡頭看向門口。
楊勇…
她的丈夫。
丟下她一個月,期間更是對她不管不顧。
謝芳菲疲憊地勾勾唇:「你回來了,晚上吃飯了嗎?」
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裡。
女人出奇的平靜。
楊勇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心裡有幾分得意,看來聽娘的話還是沒錯的,把她晾上幾天,身上那些囂張氣焰自然就沒了。
看吧,現在不就老實了!
男人一邊脫掉上衣,一邊進屋:「吃了,在食堂吃的。」
謝芳菲看看他,又垂眸看了眼指腹上還冒著血珠的針眼,嘴角溢出苦笑,擦掉血後,埋頭繼續綉。
楊勇見她不吱聲了,不禁蹙了蹙眉。
她這是怎麼了?
居然沒追問他吃了什麼,和誰吃的,也沒關心自己這段時間在部隊宿舍有沒有休息好。
這太奇怪了。
楊勇走到綉架前,垂眼瞅了一眼:「怎麼又綉上這破玩意兒了?」
謝芳菲敷衍道:「打發打發時間。」
楊勇冷哼一聲:「你還想蒙我呢?我都聽說了,你這是給阮青雉繡的,她一個月給你二百塊呢。」
謝芳菲緩緩停下,仰頭看著他:「所以,你是為了這二百塊錢才回來的?」
男人癟癟嘴,沒承認也沒否認。
隻是轉身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開始脫鞋:「我是聽他們說,你最近改了不少,所以主動回來給你一個台階下,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一直分開的,你說是吧菲菲,隻要你能做出改變,我也不嫌棄你懷不了孩子,我累一天了,你去給我打點洗腳水過來,我泡泡腳。」
謝芳菲抿了抿唇,壓下心中的怒火,站起來去打洗腳水。
不一會兒,她端著水盆回來。
彎腰放在楊勇腳邊。
男人把腳伸進水裡,下一秒,倒吸一口氣,猛地擡起腳:「怎麼這麼涼呀?你沒兌點熱水呀?」
謝芳菲面無表情地坐回去:「家裡沒熱水。」
楊勇皺眉:「沒有就燒呀。」
謝芳菲慢條斯理地捋著手裡的線,撩起眼皮瞥了男人一眼,隨意道:「你該不會是不行了吧?你看家屬院裡的男人哪個不是光著膀子,直接用涼水往身上沖?怎麼他們不嫌涼,就你嫌涼?」
楊勇臊了個大紅臉:「你才不行了呢!」
是個男人都好面子。
他也不例外。
直接把兩隻腳放在水盆裡。
新打上來的井水。
感覺都冒著寒氣。
激得楊勇吃呀咧嘴,後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謝芳菲笑了笑。
活該!
她在心裡罵了一句。
楊勇嘴上問道:「你綉這一張玩意兒得多久?」
謝芳菲隨意敷衍:「兩個月。」
楊勇心思一動,給她出主意:『反正阮青雉也是給你按月開工資,你就一天綉一點,多拖她幾個月,這樣咱們不是能多賺一點嗎?她要是不滿意,就讓她有本事找別人綉去。」
謝芳菲深深看了他一眼:「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根本沒有青雉給我開工資這件事,我綉這些東西就為了打發時間的,之所以有這樣的謠言,那是因為鳳菊五次三番誣陷我偷她雞蛋,青雉為了給我解圍,才跟大家那麼說的。」
楊勇擦腳的動作猛地一頓:「假的?」
下一秒,他將抹布用力砸在水盆裡,水花四濺,擡起手一下子就把綉架推倒了:「不給錢,你弄這些玩意兒有什麼用?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家閨秀呢?每天就綉繡花,逗逗鳥那麼清閑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