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他是死了嗎?
阮青雉正一腳踢在男人的肥屁股上。
忽然,背後一痛。
一塊石頭落在腳邊。
她回頭看向傅裕,第一次罵了難聽的話:「你傻逼啊!」
傅裕嚇了一跳,另塊石頭從他手裡掉下。
心臟噗通噗通的。
完了完了……
距離太遠,彈道偏低。
砸偏了……
怎麼辦?怎麼辦?
他腦袋一片空白,急得原地轉圈。
阮青雉無心戀戰了,起身直接卸掉犯人的腳踝。
無意中,瞥見從犯人口袋裡露出來的金鏈子,她伸手抽出來,怒沖沖地朝男人走過去。
傅裕見他朝自己來了,他把兩隻手架在身前,裝腔作勢道:「我告訴你啊,你別過來,我可是會功夫的,還會的可多了!」
「詠春,我會,螳螂拳,我會,大鵬展翅!我也會!李小龍的雙節棍,哼哼哈嘿!我還會!你怕了吧!離我遠點,小心我耍個大招,打死你啊!」
阮青雉看傻子眼神看他:「……」
然後擡起腳,動作乾淨利落地踹在他膝蓋上。
「哎呦—」
傅裕吃痛,瞬間就單膝跪地了。
傅裕:「……」
阮青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是說會很多嗎?詠春?螳螂?雙節棍?怎麼這會跪下來了?」
「起來啊,跟我打啊!」
傅裕擡起頭,挑眉:「你是女噠!」
阮青雉翻了個白眼:「你屬狗的嗎?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在幫你,你反過來還打我!你腦袋缺根弦啊!」
傅裕的危機一下子就解除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叉腰揚著下巴:「說我傻逼,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看哪個見義勇為的英雄會在半夜戴著黑頭套出現的?你比劫匪還像劫匪!我不打你打誰!」
阮青雉咬咬牙,把手裡的金鏈子重重扔在男人兇口:「有點錢了不起嗎?你以為癩蛤蟆帶金鏈子就是蟾蜍了?誰家大半夜會戴著三四斤的金鏈子招搖過市啊,劫匪不搶你搶誰!」
傅裕梗著脖子:「我願意戴金鏈子,你管不著!」
阮青雉冷哼:「我願意戴頭罩,你也管不著!」
傅裕:「那是你有病!」
阮青雉:「你才有病!」
傅裕:「你有病!」
阮青雉:「你有病!」
「有病有病有病!」
「神經神經神經!」
……
兩個人貼臉開大,互相扯著嗓子罵了十幾句。
躺在地上的劫匪:「……」
又是一輪口水戰。
傅裕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壓著冒煙的嗓子說道:「等等等,等一下,休戰休戰,我渴了。」
阮青雉喘著粗氣:「我也渴了。」
傅裕指著對面的桑塔納:「我車上有水,我去把車開過來。」
女孩催促他:「快去。」
他把車開過來,從副駕上拎出玻璃瓶的可口可樂,伸手遞給她一瓶。
不過望著自己手裡的汽水,卻沒辦法開。
阮青雉見狀,嫌棄地皺皺眉。
兩瓶汽水都被她拿過來,瓶口相互一撬。
鐵質的瓶蓋便被彈飛。
把汽水重新遞給他。
傅裕誇道:「哇,好牛啊。」
阮青雉白了他一眼:「知道以後你怎麼死的嗎?」
傅裕仰頭猛猛喝了大半瓶,才舒坦地長嘆一口氣,抹著嘴角的水漬:「怎麼死的?」
女孩嗤笑:「笨死的唄。」
傅裕:「……」
兩人坐在馬路牙上,默默喝完汽水。
傅裕拎著空玻璃瓶,指著那兩個飛車黨:「他們怎麼辦?」
阮青雉卻避而不答,反問道:「這是你的車?」
男人點頭:「對啊,怎麼了?」
「正好拿來用用。」
阮青雉站起來,半推半踹地把兩個劫匪塞進車裡,怕他們搞小動作,又直接把兩人的手腕卸掉。
車裡傳來此起彼伏的殺豬聲。
傅裕咧嘴看著這一幕。
他下意識打了個冷顫,抱著手臂,搓了搓上面的雞皮疙瘩。
這女人……
魔鬼一般的存在!
卸掉別人骨頭,眼睛都不眨一下,太殘暴了!
阮青雉回到衚衕裡,把那個小偷扛出來,塞進後備箱。
傅裕見狀,立刻上前:「這又是誰啊?死的活的?」
阮青雉用力關上後備箱。
男人心疼地嘟囔:「哎呦我的媽呀,你輕點啊,祖宗!」
全都裝上車了,傅裕來到駕駛室旁,剛打開車門,就被女孩拎著衣領扯開:「我來開。」
他問道:「你會嗎?」
阮青雉坐進去,關門道:「我開車的時候,你還沒出生!」
「你這丫頭……!」
沒大沒小的!
傅裕氣得跳腳,但隻能能屈能伸,跑進副駕駛。
阮青雉一腳油門。
紅色的小轎車像閃電一樣飛馳出去。
傅裕緊緊抓著把手。
嚇得他大氣不敢出。
阮青雉先去了那條衚衕,從角落裡搬出第一個小偷,扔進後座上。
傅裕:「……」
這傢夥到底是幹什麼的!?
緊接著,他又看見女孩從男人耳後抽出一根銀針,擡手插進她腦後的頭髮裡。
傅裕瞪大眼睛:「…!!!」
「他是死的嗎?」
話音落下,那人捂著頭,悠悠轉醒,模糊的視線掃了一圈。
剛要開口,就見一雙瑩白的素手伸過來,捏著他脖子,一前一後地用力一掰!
男人腦袋瞬間耷拉下來。
傅裕倒吸一口氣,抖著嗓子問:「他這是死了吧!」
阮青雉朝他一笑:「沒有,就是想讓你看一下,我弄暈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
女人頭罩上面兩個洞裡的眼睛,染著陰森的笑意。
傅裕:「……」
他像隻鵪鶉一樣縮進副駕駛裡。
努力藏起脖子,就怕身邊的女人一個不高興,把他腦袋當球踢。
從火車站到東區公安局,都是平坦的水泥路。
阮青雉開得很快。
夜晚,公安局裡沒有值班的。
兩扇木門之間掛著鎖,她從頭上取下一個發卡插進鎖眼裡,簡單撥弄幾下,門鎖應聲而開。
傅裕:「……」
阮青雉把四個人扔進公安局,又熟門熟路從抽屜裡拿走四張大團結。
她重新鎖上門。
傅裕跟在她身後,好奇地追問:「你到底是誰啊?」
阮青雉視線瞥向他:「你金鏈子的保護神!」
傅裕:「……」
「走了。」
女孩拐進旁邊的衚衕裡。
傅裕擡腳追她:「誒,你等等,我還沒問完呢……」
等來到衚衕口,她已經不見了。
傅裕抿起唇,靜靜看了許久。
阮青雉回到家屬院,剛走到院門口,就瞥見一道黑影從另一條衚衕拐出來,腳步緩慢,往家屬院後面走。
她蹙了蹙眉頭。
謝芳菲?



